“娘!”
“我听见广播了!”
“我听见宋清明的小姨让盛叔叔要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听到政委伯伯说,快给她穿上衣裳,是给谁穿?”
“为什么要别人给她穿衣服啊?她难不成是光着屁股吗?”
春生一脸兴奋的跑进来,小小的脑袋里满满的问号。
周瑟瑟和何大花:“……”
何大花臊的老脸通红,“你说盛副营长闹这事儿……大院里这么多孩子,咱们当大人的要怎么和他们解释?”
周瑟瑟挑眉。
还好,她家孩子不会问。
说曹操曹操到。
星星跑进来,气喘吁吁的,一把拉住春生,“春生,你怎么跑得这么快?”
春生眨眨眼,“我太好奇了,我就先回来问我娘了,正好我娘还没说,你跟我一起听听呗。”
何大花:“……”
你娘是真的不会说。
星星说道,“你不要管这些了,反正就是有人想威胁我爹,然后失败了。”
春生怀疑,“就这么简单?”
星星用力的点点头。
春生再也没有了兴趣,“大人之间的事情真的一点儿都没趣,我们去打核桃吧……啊对,点点过敏,那咱们去后山上摘蘑菇?”
星星说道,“我想先去看看妹妹。”
星星跑到床边,看到睡得像小猪一样的点点,抬起小手,摸了摸点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小家伙松了口气。
又拉着小被子给点点掖了掖,这才放心的和春生走了出去。
天黑了。
星星和盛西江都没有回来。
点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黑暗让小家伙有些慌乱,“娘!”
周瑟瑟立刻拉开了灯,“宝宝醒啦?”
点点糯糯的嗯了一声。
周瑟瑟走过去坐在床边,点点立刻把小脑袋放在周瑟瑟的腿上,轻轻的蹭着,毛茸茸的头发被蹭的起了静电,跟小扫把似的。
半个小时之后,星星回来了。
没看见盛西江的身影,星星有些担心,“我爹,不会有事吧?”
周瑟瑟也不知道啊。
她不知道军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只是当成个人之间的情感纠葛,还是会放大去处理。
哎!
早知道事情还是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还不如白天的时候,直接让刘红霞从楼上跳下来。
但是……
现在好在有一个优势!
那就是刘红霞的丑恶嘴脸被整个军区看到了,无论之后再出什么事,大家伙应该不会再唾骂盛西江。
真是心累。
落到现在这个过街老鼠的地步,不知道刘红霞会不会后悔。
为了一个有妇之夫,值得吗?
果然还是后人在感情问题上看的透彻,智者不入爱河,王八不吃秤砣,***重蹈覆辙,牛马点缀生活,卡里大把余额,建设美丽祖国!
嗯!
她不能入爱河,等她有钱了,她就博爱众生,括弧,男的,长的好看的。
十点。
点点喝完奶粉已经睡了,星星躺在床上,瞪着眼睛。
周瑟瑟掀开帘子,“你还不睡?”
星星看了她一眼,“我等我爹回来,要不我不放心。”
周瑟瑟叹了口气,“你先睡吧,你爹回来我叫醒你,我向你保证。”
星星原本还想熬夜熬的,但是隔壁床上的周瑟瑟哼起了催眠曲,小家伙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最后终于啪的一声。
上眼皮和下眼皮亲密接触。
小家伙沉沉的睡了过去。
周瑟瑟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看到孩子睡了,得意洋洋的勾了勾唇角。
小屁孩儿。
还想和她斗呀。
十二点多。
周瑟瑟在睡梦中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警醒的睁开了眼。
盛西江长身阔步的走进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
“把你吵醒了?”
盛西江以为母女三人都睡了,“你继续睡吧,我收拾东西。”
周瑟瑟从床上起来。
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惊讶的挑眉,“收拾东西?你这是被辞退……啊不是,被退伍了?”
盛西江扶着她,坐在凳子上,“膝盖不好不要乱走,我出去执行一个任务,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周瑟瑟忍不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让你一个伤者去执行任务,谁想出来的?”
周瑟瑟硬生生的把这个馊主意几个字吞了下去。
盛西江看着她。
两人的距离太近,除了两个睡熟的孩子,又没有第三人,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对方的呼吸,一重一轻的呼吸缠绵在一起太过于暧昧。
周瑟瑟轻轻的咳嗽一声,往后退了退身子,“你非要去吗?”
盛西江颔首,“对。”
周瑟瑟唏嘘着叹息,“那你的伤口?”
盛西江轻笑,“不用担心,对了,等下收拾完东西后,你帮我上点药。”
看着盛西江拿起军旅包,往里面放衣服。
周瑟瑟在旁边盯着,和他聊天,“突然让你出任务,是和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有关吗?”
盛西江没有避讳。
他知道就算自己有意隐瞒,周瑟瑟也能猜到,“对。”
周瑟瑟皱起眉头,“你被处分了?”
盛西江摇头,“没有,领导是开明的,只是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我私自占用了军用设备,我应该被处分,首长保下我,我总该将功赎罪。”
周瑟瑟扁扁嘴。
没再吱声。
盛西江又想到一事儿,“刘红霞彻底被赶出去了,估计以后永远都进不来军区大院了。”
周瑟瑟试探着问他,“那政委是不是生你的气了?”
盛西江笑笑,摇头,“没有,政委也是开明的聪明人,他还让我给你捎一句给你添麻烦了。”
盛西江动作很快。
收拾完之后,去拿个药膏放在四方桌上,“你帮我涂点药,我自己试了试,中间抹不到。”
周瑟瑟赶紧站起来。
盛西江按着她坐下,“你坐着就好。”
两人排排坐,周瑟瑟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脱掉了军绿色衬衫,露出了鲜血淋漓的后背。
周瑟瑟看着就呲牙咧嘴起来,仿佛感觉到了疼痛,“我尽量轻一点儿,你要是感觉到疼了就跟我说。”
手指挖了药膏,一点点的涂抹在伤口上,一个个被挑开的大水泡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嘴。
周瑟瑟一边涂抹一边说,“疼了你就吱声。”
盛西江:“不疼。”
周瑟瑟和他聊天转移注意力,“方便说你去哪儿吗?我的意思是……要是孩子问起来,我要怎么说?”
盛西江沉思半晌,“就说我去省城了,等一下我给你个电话号码,想我的时候,你可以经常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有空,肯定会接到。”
周瑟瑟手指力气微微重了下。
盛西江默了默后,补充道,“孩子想找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