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大走过去。
总归也是心疼妹妹的。
抬手在盛莹莹的脑袋上揉了一把,粗里粗气的说道,“以后可别闹了,马上都是要当娘的人了,可不兴跟小孩子一样,我看大花和狗蛋都比你懂事。”
盛莹莹脑袋被揉的乱糟糟的。
小姑娘扁了扁小嘴。
陈列急忙说道,“大哥,莹莹已经很厉害了,这两天辛苦大哥了,等莹莹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夫妻两人再好好感谢大哥。”
盛老大挥挥手,“这是我自己的亲妹妹,她肚子里揣着我的亲外甥,说什么谢谢?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
盛西江把盛老大送到门口。
陈列握着盛莹莹的手,“是要在三哥这里待一会儿,还是要回家?”
盛莹莹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周瑟瑟。
周瑟瑟笑着说道,“你们先回去吧,趁着这会儿天暖和,路上的冰还没冻上。”
盛莹莹站起来。
陈列给她扣上了外面袄子的扣子,要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给她戴在手上,心疼而又嗔怪地说道,“出门连手套子都不带,帽子也不戴,冻着怎么办?”
盛莹莹一直乖乖的站在那里,任由陈列把她收拾的妥妥贴贴,“不太冷的。”
又借了一块周瑟瑟的围巾,把盛莹莹的小脑袋围上,陈列这才放心,“嫂子,我们先走了。”
盛西江回到屋里,烤了会火,手暖和了之后才走到床边,捏了捏妹妹的小手,又看了一眼还在酣睡的儿子,“莹莹好多了?”
周瑟瑟嗯了一声,便把盛莹莹最近多思多虑的事告诉了盛西江。
盛西江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嘶哑的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周瑟瑟挑了挑眉。
盛西江摸了摸她的脸,“前些日子我也发现你开始掉头发,我收集起来了一些……”
周瑟瑟看着他,忍不住笑,“你收集那些做什么?你是怕我掉头发掉光了,掉成秃子了,以后好把那些头发给我做顶假发吗?”
盛西江没说话,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媳妇儿,逐渐湿润,“只是觉得你为了生孩子受了太多苦,我却没有办法帮你分担任何,女孩子都爱美,你头发那么漂亮,那么厚密,万一掉的不好看了,你肯定会难过。”
周瑟瑟托了托腮,认真的想了想,“有点吧,但是我比莹莹懂得多一点,我很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些,我也很笃定,这一切都会慢慢变好,所以我才没有莹莹那么焦虑,如果我不知道,兴许我会比她更焦虑,毕竟我怀的是双胞胎。”
盛西江垂了垂眸子,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挞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媳妇儿,谢谢你。”
周瑟瑟噗嗤一笑,双手覆盖在盛西江的脸上,用力的揉搓了一把,看着她那张凌厉的俊颜在自己手中变得像是馒头一样,任人拿捏,笑的更厉害了。
周瑟瑟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愿意生我们的孩子。”
我爱你这三个字,足以将盛西江的心脏胀得满满的。
那种似乎被全世界填满的感觉,让盛西江心潮澎湃,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周瑟瑟的手,湿润的眸光也未曾挪开,他就这样一直看着,他想每天都能看着,一直看到他们两人白头偕老,看到天荒地老。
——
转眼间。
朝朝暮暮一个月了。
简单的在家里办了一场满月酒。
宾客们还没来齐,菜还没上。
一群小孩子们撅着屁股在院子外面玩雪。
不一会儿。
星星点点就带回来了一个陌生女人,陌生是对来往的这些宾客而言,宾客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女人身上一身不适用于这个小镇子上的时髦装扮,每个女人看的眼都直了。
她长长的头发散开着,就像是搞笑那样的大波浪,一半在胸前,一半在背后。
每走一步。
身后的发梢都在隐隐颤动,就好像是水平面上被风吹过,浮起来的波纹荡荡。
哎呀妈呀,可真好看。
她身上穿着酒红色的大衣,一直到小腿,大衣整整齐齐的扣好了每一粒扣子,大衣的中间也就是腰肢处还系了一条同色系的宽宽的腰带。
腰带在侧腰旁边盘成了蝴蝶结的样子,她脖子里还带了一条墨绿色的围巾,很厚的那种,不像是手工打出来的,针线针脚密密麻麻,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标志,用驼色的线打出来的。
她的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细细的根像筷子一样,看起来就十分不稳当,竟然还敢穿着穿梭在冰雪之中,也太厉害了吧。
她的脸很白,眉毛弯弯的,嘴巴红红的,耳朵上戴着两颗硕大的珍珠,就像是从电影海报里跳出来的明星。
简直太漂亮了。
女人们的目光一眨不眨。
小孩子们也围着她,星星点点在前面带路,“阿姨,你慢点走。”
林慧一直被带到房间里,“瑟瑟。”
周瑟瑟早已经下床了,此时此刻正站在床边给两个宝宝换尿布,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她惊喜的扭过头,“林慧姐!”
林慧放下包包,立刻走过来,“你怎么生了孩子还这么漂亮?不,更漂亮了,皮肤都更好了,吹弹可破的。”
周瑟瑟笑出声音,“你穿的像是时髦女郎一样,我穿的邋邋遢遢的,你站在我面前说我漂亮,让我很难不怀疑你是在讽刺我。”
林慧哎呀一声,“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长什么样?脸上糊了一层化妆品嘞,快让我看看两个孩子。”
林慧手凉也不敢去碰,就弯着腰站在床边,看着睁着眼睛的哥哥妹妹,“大眼睛像你一样,黑灿灿的,滴溜滴溜的转,一看就聪明,你家妹妹长大以后定然比电影明星还好看,哥哥也帅气。”
周瑟瑟给孩子换好尿布之后,就拉着林慧在床边坐了下来,“本来说好十月份回来的,突然改变计划,是怎么回事啊?”.
林慧叹了口气,“倒也没有什么,就是我存放布匹的仓库,在雨季之前忽然被人弄坏了房顶,损失了一些布匹,我基本上知道是谁,一直在找证据呢,上个月刚刚把证据送到警察局,幸好发现的及时,损失没有太严重,但是如果这次轻描淡写过去了,下次,他们兴许会更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