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有什么话你就在这说呗?”
“过来,来来来。”
狗剩死乞白赖地将李天赐拉到了一旁,指着墓碑上面的字,神神秘秘地接着说道:“兄弟,那个字好像错了。”
李天赐看了一眼墓碑,说道:“没错啊。”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狗剩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手心里横竖撇捺写写画画,最后手指悬空,始终没有放下去,皱着眉头又问道:“墓字
“啊?”
李天赐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说:“是个土字。”
狗剩一拍大腿,连忙说道:“兄弟,你看上面那个字,土字上面是不是有一横?”
李天赐瞪大眼睛,再次仔细观瞧,果然发现了端倪,土字上面好像还真的多了一横。
之所以说是好像,主要是因为距离比较远,光线比较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李天赐将这个发现说了出来。
把式李和何有华也看了半天,始终没有定论。
“既然有疑问,过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李天赐当仁不让,蹲下身子,滑到了墙根底下。
正好有一条树根垂了下来,他使劲拽了拽,然后爬了上去,伸手一摸,一切疑问随之揭晓。
把式李问道:“天赐,什么情况?”
“确实是一个王字。”
给出结论,李天赐接着又解释道:“整个墓字阴刻在墙壁上,开槽深度一样,唯有土字上面那一横是后添加上去的,而且很浅,在你们那个位置根本看不清楚。”
何有华说:“再仔细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
把式李提醒道:“千万小心。”
一旁,狗剩弓着身子凑了上来,一脸谄媚地说:“何掌柜,是我先发现的,回头在村长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
何有华眼睛一瞪,狗剩身子矮了一截。
把式李问:“何掌柜,这件事你怎么看?”
“墓碑如此之大,而且极为隐秘,绝非一般人为之。”
何有华略一停顿,锁眉向四下看了看,补充道:“这里一定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是啊。”
把式李点点头,沉吟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何有华饶有兴致地问:“还有什么事情是你把式李想不通的,不妨说出来听听。”
把式李谦虚地摆了摆手,皱眉道:“如果一开始是错的,后来改成了对的,这倒有情可原,可是为什么要把对的改成错的呢?”
何有华说:“刚才我说了,一定是想隐藏什么秘密。”
听了这话,把式李暗道:这不他妈废话吗。
心里虽是这样想,可还是挤出一丝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说:“何掌柜所言极是。“
便在这时,就听李天赐激动地说道:“有新发现。”
把式李回转心意,忙问:“什么?”
李天赐用脚勾住暗槽,尽量靠近墓碑边缘,确认了一下,这才说道:“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何有华急道:“写的什么?”
李天赐用手使劲蹭了蹭:“看不清,需要清理一下苔藓才行。”
话刚出口,一只手没抓住,整个人瞬间向下滑了一截。
把式李慌忙说道:“天赐,你没带清理工具,又有伤在身,先回来再说。”
李天赐也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就滑落到地上,被把式李拉了上去。
踏雪也咬住他的衣领,屁股往后一坐,使劲拉拽,勒得李天赐连连咳嗽了起来。
把式李问:“没事吧?”
李天赐忍痛道:“不碍事。”
何有华看向狗剩,一甩下巴,其意不言自明。
狗剩张嘴似有话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中暗想:何家四兄弟,老大何有荣和老二何有华关系最好,何有荣做事一个萝卜两头切,吃了秤砣心太黑,如果何有华能在何有荣面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比他跑断腿效果都好。
这般想着,狗剩稍作犹豫,硬着头皮捡起了劈柴刀。
之前爬上古柳树冠,再从树冠下到洞底,李天赐就发现狗剩爬高下低是一把好手,如今他又双腿夹住树根,像只猴子一样,三两下就攀爬了上去。
“狗哥,你属猴的吧?”
“熟能生巧,我经常爬树看马寡妇……那个,我去山里给人打枣,经常上树。”
狗剩瞟了一眼何有华,只见其一脸愤怒,话说到最后,狗剩声音都颤抖了,因为村长何有荣经常大半夜提着米面油去马寡妇家里慰问。
把式李陷入沉思,低声自语了好几句,李天赐只捕捉到了一句话。
“改都改了,为什么开槽深度不一样?”
李天赐随口说道:“这还不简单,要么是工匠偷懒,要么是时间不允许,不可能有第三种可能。”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把式李心中豁然开朗。
“我明白了。”
李天赐和何有华异口同声道:“明白什么了?”
把式李兴奋地说道:“这座墓葬被鸠占鹊巢了。”
他这一解释,大家更迷惑了。
把式李再道:“从这个墓字可知,此处原本就有一座墓葬,墓主人身份极为尊贵,后来不知为何又有一个地位更高的人死后埋在了这里,便是那后加上去的一横。”
李天赐想起了倪惜和说过的话,忍不住说道:“土字变成了王字,难道后来长眠于此的是一位帝王?”
把式李大胆推测:“很有这个可能?”
“等等。”
何有华抬起手,组织了一下语言,方才继续说道:“你们这么说勉强也能说得过去,可是别忘了,我们都是内行人,丧葬礼仪应该不会陌生吧?”
把式李说:“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既然墓主人贵为王,又怎么会把自己的长眠之地选在别人的墓地,这不合常理啊?还有……”
何有华指着墓碑再道:“无论从这个墓碑,还是这里的墓葬结构,跟所谓的王一点不沾边,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墓葬结构。”
“那也未必。”
把式李当下说出了自己的分析:“从那多出来的一横便可得知,当时一定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时间紧迫,就连那一横都没来得及完善。”
李天赐补充道:“没错,我刚才看了,其他笔画边缘光滑,底面平整,只有那一横刀砍斧凿的痕迹十分明显,显然是仓促之间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