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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6“不动就对了。”
把式李头也没抬,又用劈柴刀找到了几处位置,分别也撬出了类似的方形木条,立刻吩咐其他人进行抽条。
只听把式李接着说道:“子午乾坤卯四纵四横,相互咬合,结织成网,单抽一根或者几根无法将其抽出,需同时抽动才行。”
随后,在把式李的指挥下,分上下左右,又陆续抽出来七根类似的方形木条,加上之前的一根,总共八根,全部被抽出来半米左右就卡住不动了。
除了倪诗雨之外,四个男人分列四面,一手抓住一只,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拉!”
随着把式李一声令下,几人同时用力,将八根方形木条全部抽了出来。
与此同时,就听“哗”的一声,棺材板向四面倒了下去,拍击在地面上,气流驱赶火势,“呼”的一下子窜了起来。
李天赐大喊一声:“诗雨,小心。”
倪诗雨被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李天赐抬头一看,幸亏倪诗雨躲得快,要不然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可就要付之一炬了。
来不及多问一句,李天赐立即又和大家一起将厚重的棺材地板给挪开了。
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大家眼前。
冷空气升腾而上,突如其来的凉气让早已炽热难耐的几人纷纷倒憋了一口气,那种前心透谅,后背燥热的巨大反差几乎能把人生生撕裂。
“下去吧你。”
狗剩站在洞口犹犹豫豫,被把式李一脚踹了下去。
“啊。”
狗剩拉着长音消失在了视线里面。
把式李回头说道:“我先下,你跟在我后面。”
话音未落,一猫腰也钻了进去。
倪诗雨紧紧地拉住李天赐的手,李天赐回头看着她。
“诗雨,你怕吗?”
“不,不怕。”
二人携手,一同进入。
倪惜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诗雨这是喜欢上天赐了啊。
倪诗雨秉性沉稳,性格内敛,也从不轻易对人透露心声,却对李天赐一见钟情,想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李天赐无意中看到了倪诗雨洗澡。
这件事情说来有些不切实际,可倪惜和最了解倪诗雨了,既然他这么认为,那基本上就八九不离十了。
倪惜和正要下去,却被踏雪抢先一步,还用狗尾巴抽了倪惜和一下。
“你这畜生,一枪崩了你。”
自从进入定国寺以来,每往前迈一步都会遇到比之前更加凶险的情况,没有人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可眼下别无退路,就算前方是阴曹地府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闯了。
几秒钟后,几人相继落地。
倪诗雨撞在了李天赐的后背上,那种柔软的感觉妙不可言,李天赐不由浑身一颤,身后传来倪诗雨一声娇喘。
“对不起。”
不说还不要紧,这一说等同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倪诗雨话也不说,急忙起身走到了一边。
把式李捂着屁股,一连“哎呦”了好几声。
狗剩假惺惺地问道:“李爷,你怎么了?”
“痔疮犯了。”
把式李说得很轻松,但从表情来看,他的状况应该不太好。
“刚才就跟坐滑梯一样,不知拐了几个弯,头晕脑胀不说,屁股都快磨掉皮了。”
随声附和了一句,狗剩又假惺惺地说道:“李爷,我认识一个老中医,祖传治疗痔疮,贴肚脐,不受罪,特别有效,等这次出去以后我领着你去,保管药到病除。”
这些年把式李没少去医院看过,但都效果不佳,时常反复,他甚至到处搜罗各种民间偏方,仍旧收效甚微。
把式李心里清楚,方圆百里之内根本没有狗剩说的这个人,狗剩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把话递给把式李。
他不想死。
“那根本不是什么滑滑梯,而是大佛的肠道。”
倪惜和起身,用手当做梳子,抓了抓灰白的山羊胡,继续说道:“我们被当做排泄物在大佛的肠道里转了一圈。”
狗剩问:“这么说我们被大佛当做粪便拉出来了?”
倪惜和说:“哼,没那么简单,既然被吃进肚子,不可能让咱们轻易出去的。”
狗剩叹了口气,嘀咕道:“唉,活了半辈子,连一坨屎都不如。”
听闻此言,众人顿觉一阵恶心。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把式李“嘘”了一声。
“都别说话,有声音。”
所有人立刻提高警惕,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嘎吱,嘎吱。”
一阵奇怪的响声传来,就像沉睡千年万载的巨兽苏醒,活动筋骨一样。
几把手电筒同时亮起,光线像棍子一样在无尽的黑暗中胡乱抽打,又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了一起,照亮了一大片。
眼前的景象霎时间让每个人汗毛倒竖。
密密麻麻的白骨堆积成山,垒起了一座白骨塔。
光线上移,白骨塔呈圆锥形逐渐变细,一共有七层,上一层踩在下一层肩膀上,所有人手挽手拉成一个圈。
塔尖顶着一个镂空的巨大镂空石球,石球上面正是那养龙台。
养龙台镂空石球完美扣合。
源源不断的尸油汇聚在卧龙暗槽里面,流向镂空石球,起到润滑的作用,从而保证整个装置能够正常运行。
这一切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说破大天也没人相信,但它真实地呈现在了众人面前,由不得谁不相信。
抬头仰望,每个人都显得渺小而无助,如同蝼蚁。
踏雪牙齿打战,尾巴夹紧,耳朵都快耷拉到了地上。
狗剩直接筛筛子了。
倪惜和用枪管捅了捅狗剩:“小子,别尿裤子了。”
狗剩颤声道:“我倒是,倒是想尿,可尿不出来啊。”
刚才几人谈论被当做粪便从大佛的肠道里涮了一圈,倪诗雨就有点难为情,如今污言秽语入耳,直接耳根子发烫了。
养龙台上面火势正旺,波及到了那个镂空石球,石球表面温度升高,黏腻的尸油流动性增强,整个装置便更加灵活起来了。
随着养龙台的轻轻摇摆,白骨塔也跟着左摇右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恐怖至极!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白骨?”
狗剩咽了口唾沫,缩着脖子又道:“难道咱们真的到了阴曹地府了吗?”
倪惜和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些人咱们之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