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明月来访

“时候不早了,臣妾不便打扰陛下和姐姐了。”林妃屈身行了个礼,说着就要告退。

栗妃自然巴不得林妃赶紧走,但景帝在这里,她又不好出声赶人,只是看着景帝。

景帝看了一眼林妃,一挥袖子,“退下吧。”

“臣妾告退。”

……

云清宫。

近日的天气奇的很,一会儿凉,一会儿热,林妃回到宫中时,额角已经沁出了汗水。

冬雪见林妃回宫赶紧端出早就晾凉的茶。

“娘娘……”冬晴在旁边欲言又止。

林妃专心的喝着茶,头也不曾抬一下,片刻,才放下茶杯,道:“你是不是想说,方才为何不多待一会儿?”

“娘娘,方才连奴婢都看得出陛下对娘娘有意,娘娘走那么快做什么?不如跟陛下多相处些时间。”冬晴犹豫不解的说道。

“糊涂!”林妃的声音有些愠怒,她难得发怒,冬晴被吓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且不说陛下是去看栗妃的,本宫若呆在那里这不是讨嫌吗?再说了,本宫先前明明同你说过,这件事是急不得的,你都忘了吗?”

冬晴听了,怔怔道:“是奴婢一时糊涂,才失了分寸。”

看着冬晴懊悔的样子,林妃叹了口气,拉住冬晴的手,道:“本宫知道你是为我好,后宫争宠之路,如履薄冰,稍有不甚,便是满盘皆输,父亲已经同本宫决裂,可父母生养我一场,本宫虽然不能尽孝,但也不能拖累家族。”

林妃怅然若失,眼里满是复杂。

“娘娘……”冬晴知道林妃心里苦,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世间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

……

永福宫。

因着昨日晕倒的事情,景安乐今日哪里也没去,只是坐在书榻上整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和关系脉络。

纸上写着一个【风】字,而旁边挨着个【治】字,她从不写全名,万一被人发现了,那可就麻烦了,上次庆王寿宴,估摸着祁治也该知道慕容裴风的身世了,这样一来,何需自己出手,祁治定然不会放过慕容裴风。

“公主,沐萍来了。”阿房进来通报,却看到景安乐盯着桌上的册子出神。

景安乐合上册子,才抬起头,“让她进来。”

“是。”

沐萍出宫频繁,怕惹人怀疑,因此有时扮作上朝官员的小厮,混出宫外,庆王寿宴当日,她易容作庆王府的下人,打探消息,果然让她发现了端倪。

“参见公主!”

“沐萍,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多谢公主,听说公主病了,可好些了。”沐萍进宫便听到景柔害得景安乐晕倒之事,当即担忧的问道。

景安乐笑了笑,不作回答,而是道:“如今这事,已是六宫皆知了么?”

如此一来,景柔怕是又该着急了。

“你不必担心,本宫无妨,你都探到些什么了?

这里是内室,眼下又只有景安乐,沐萍,阿房三人,说起话来,自然不用担心。

“回公主的话,那日在庆王府,午宴散后,我偷听到,庆王,方凌,罗驯,周海几人在谈论霸占兖州盐地一事。”

“什么?盐地!”景安乐十分惊愕,饶是知道庆王狼子野心,却不知道他的手竟然伸的那样长。

方凌是庆王的心腹,景安乐倒是知道,可罗驯,周海二人,她倒是不曾了解。

“正是如此。”景安乐的惊讶在沐萍的意料之中,盐务是国之本,民生之利,只有陛下有权利干涉,庆王此举,谋反之心显而易见。

景安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道:“此事事关重大,先同舅舅商议,从长计议才好!”

这件事若把握的好,也算是一个机会,虽不能完全扳倒庆王,可也不能让他如此嚣张。

景安乐干脆站起来,想了想,又道:“近日他们定会采取行动,你吩咐清姿,仔细看着些方凌,若有些什么风吹草动,立时来报。”

“是,公主!”

等着沐萍出去,景安乐又打开册子,在【庆】字旁边又加了【驯】和【海】二字,这两人分别对应的正是罗驯和周海二人。

朝堂上,分流立派是极其正常的事情,方凌自然不用多说,可罗驯官任尚书令,素日与庆王并无往来,可见朝堂之上不知还埋有多少爪牙。

正在景安乐思虑间,婢女阿琴来报,“公主,楚小姐来了。”

“楚小姐?”景安乐微微一愣。

阿房见此情景,忙补充道:“就是楚相之女,楚明月楚小姐啊!”

“想必是听闻公主晕倒,特来看望吧。”阿房又道。

不知怎的,景安乐忽的想起来,秦知画说的赐婚一事,虽然那不可能,可她心中却隐隐不安。

“请楚小姐正厅一候,本宫随后就到!”

“是。”

……

永福宫正厅。

景安乐到的时候就见一个妙龄女子,举止优雅,落落大方的饮茶。

“公主到!”

随着侍女通报,楚明月这才放下茶杯,恭敬的对着景安乐行礼,“参见公主。”

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色水纹长裙,头发精致的挽在耳后,并未着太多首饰,简单的流苏步摇,倒衬的她清冷异常,仿若九天仙女。

景安乐突然就想起,景柔的好姐妹曾说过楚明月高高在上,冷若冰霜。

“快快起来!”景安乐说着,便亲自去扶楚明月。

“多谢公主!”

见了礼,两人才坐着说话。

“听闻公主不适,臣女心中担忧,特来拜访,不知会不会扰了公主?”楚明月出声道。

景安乐看着楚明月,突然又觉得她并非不惹凡尘,出声道:“哪里的话?宫中寂寞,本宫正愁没人陪本宫说话,你来正好!”

楚明月听到这里,心也放下了些,露出了笑意,毕竟她与景安乐也只在上次赏花诗会上见过一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