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萧衡与谢百龄还在下着棋,完全不知道景安乐这边的事情。
他们二人今日前来,都是为了同一个人,那便是景安乐。
在郡主府那日,萧衡虽与秦修远寒暄,但他的目光却注意到了谢百龄,他知道谢百龄也在关注景安乐。
看着眼前俊逸柔美的谢百龄,萧衡一边执棋,一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属下的话,“他自小被谢式开遗弃在乡下庄子,前不久才接回京中。”
当时萧衡就觉得奇怪,如今与谢百龄交谈几句,他便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乡下十几年,能改变的事情可太多了,至于眼前的人是不是真正谢百龄,那可不一定。
“萧太子在想什么?”谢百龄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我在想谢公子棋艺出众。”
往下一看,棋局中黑子尽数将白子包围,十分危险。
“萧太子过誉了。”
萧衡将一枚白子落下,漫不经心道:“听闻谢公子才回京不久,可还习惯?”
那枚白子落入棋局,居然有逆转局面之势。
“京中热闹非常,自是比乡下好上许多。”谢百龄笑着道。
萧衡又落下一枚白子,道:“我看谢公子一表人才,行为举止绝不比京中世家子弟差,甚至强上许多。”
“若是不说……”萧衡抬头看着谢百龄,笑着道:“还以为谢公子你出自世家大族,亦或是哪家的王孙呢?”
谢百龄轻落一子,他嘴角微扬,笑道:“萧太子如此谬赞,实在太看的起我了”他面色沉稳,然心中明了,自己怕是已被怀疑了。
“哈哈哈哈。”萧衡笑了笑,只说,“下棋下棋。”
两人还在谈笑,将军府的家丁就匆匆前来,“见过萧太子,谢公子。”
家丁自认为自家的大少爷已经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俊俏公子了,然而,当他看到眼前这两位时,却不禁一愣,心中暗自惊叹。
尤其是那位蓝衣公子,其容貌之俊美,实非言语所能形容,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令人为之倾倒。
萧衡瞥了一眼家丁,懒懒开口问,“何事?”
“我家大少爷派来我回话,今日有急事,就不能亲自来招待二位了,改日他定亲自上门赔罪。”
萧衡与谢百龄对视一眼,当即知道是府里出了事,但两人都是聪明人,也没有多问,便告辞离开。
缥缈院。
“我这是怎么了?”景安乐费力的睁开眼睛,这才注意到周遭围满了人。
耳边传来阿房的哭诉,“公主,你可吓死奴婢了。”
手亦被一股温热圈住,景安乐抬头一看,秦老夫人正关切的看着她。
“外祖母……”景安乐心中升起一股感动,突然想起自己前世与将军府并不亲近,心中后悔又难过。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今生她要好好珍惜,绝不辜负对她好的人。
“你可算醒了,可把我这老婆子急坏了。”
景安乐糊涂了,她方才不是正和表姐说话吗?
“公主,方才大夫来看过了,说的是忧思过度,疲乏所致。”一旁的秦知画担忧道。她虽与公主相处时日不久,可公主突然晕倒,她也是心急如焚。
这又让秦老夫人心惊,一直拉着景安乐关切个不停。
屋内都是女眷,而屋外的秦诩和秦修远也是担忧不已。秦知画见状,就先去屋外跟秦诩和秦修远回话,他们听到景安乐醒了才松了一口气。
秦知画也纳闷儿,关切道:“公主年纪轻轻,怎么就忧思过度了?”
这话也引起了秦诩的注意,他回想起这些日子景安乐的步步筹谋,一方面佩服,另一方面也觉得景安乐有时候所作所为,确实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而秦修远更是眉头紧锁,他本就钦慕景安乐,听说他晕倒心中更是担忧不已,只是碍于秦诩和秦知画在这里,不好表现出来,实际恨不得马上跑进去看望景安乐。
屋内。
景安乐回握了秦老夫人的手,“外祖母,我无碍,只是最近上课有些劳累了。”
秦老夫人的眼中闪着泪花,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就好似当年的秦音,叫她如何不担忧。
景安乐心中感动,又觉得纳闷,自己身子虽算不上强健,但也不至于突然晕倒。
她凝神一想,眼神落到了那件披风上,难道……
还是秦老夫人身边的罗嬷嬷开口道:“老夫人,不如我们还是先出去,让公主先好生休息。”
秦老夫人依依不舍,还是景安乐劝着,她才勉强同意。
于是众人便退了出去,屋内便只剩下阿房,沐萍和景柔三人。
“公主……”沐萍终于出声。
景安乐声音孱弱,费力道:“你去看看那件披风。”
披风?阿房还在疑惑,沐萍已经反应过来,她把披风从架子上拿下来,仔细查看,却没发现个所以然。
“公主的意思是这披风有问题。”
景安乐点了点头,难怪她方才在曹姨娘的屋子里闻到一股暗香,怕就是这东西。
“公主,我们还是速速回宫的好。”
阿房有些着急,“可方才那大夫说,眼下公主需好好休息,不宜挪动。”
景安乐思索一番,她实在不知道曹晚棠究竟要干什么,舅舅究竟是将计就计还是真不清楚曹晚棠的真实面目。
眼下若是不走,难保自己不会有性命之虞,若走了,这实在是一个揭穿她的好机会。
沐萍似乎看出景安乐的担忧,“公主,不如你先回宫,就让奴婢代替你,在此守株待兔。”
景安乐摇了摇头,道:“不妥。”
“之前她还想看看这曹晚棠究竟想做什么,可如今她想害自己,那便只能揭穿她的真面目了,否则躲的了今日,避不开明日。”
“如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
“公主的意思是……”
“这样,你们过来……”景安乐对着沐萍和阿房商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