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当陈欣怡刚来公司时,就被陈建明火速拉到会议室去开会。
一个多小时后,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办公室。
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的萧然瞥了一眼,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陈欣怡笑嘻嘻道:“刚刚我二叔接到消息,我们工厂旁边的那块地皮,杨氏集团已经打算出手了,在三天后的泰辉拍卖场进行拍卖。”
萧然却并没有替陈欣怡感到高兴,反而放下手机一脸凝重道:“按理说这拍卖公司一般都会在提前半个月将商品展示出来,而这杨氏集团的那块地皮可是抢手货,拍卖公司肯定会拿这块地皮当噱头,吸引更多的客人去参加拍卖会。前几日你不是调查过这块地皮的信息吗?怎么没查到一点儿风声?反而昨天才接到消息?”
陈欣怡急忙解释道:“我二叔听说杨氏集团好像最近出现资金周转困难,急需要售卖这块地皮回笼资金,他们也是临时插队进的这个拍卖公司。”
“这么巧吗?”
萧然喃喃嘀咕道:“前几日你们还在商量买地皮建厂的事情,杨氏集团马上就宣布卖那块地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董事会上那些反对买地皮建厂的高管们也跟你有同样的顾虑,但我觉得这并不是巧合,更没有什么猫腻吧。”
陈欣怡坐到萧然的旁边,继续道:“本来杨氏集团半年前就一直扬言要出售这块地皮,只是一直雷声大雨点小,如今恰好杨氏集团资金周转困难,急着售卖也是很正常的。”
说到此处,她提高了音量:“而且当初可是你提出购买那块地皮建厂的,怎么现在还往我身上泼冷水?你难道就这么不支持我?”
萧然苦口婆心的解释道:“不是我不支持你,只是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情透着古怪。我的直觉从来都不会错,我劝你还是最好留一个心眼,省得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陈欣怡咧嘴笑了起来,那笑容特别的好看:“有你在,就算我被人给卖了,你也能把我给赎回来。”
“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难道你就不怕我跟别人合谋?”
萧然勾着陈欣怡的下巴,笑嘻嘻的反问道。
陈欣怡一把将萧然勾着自己下巴的手给拍开:“你要是忍心,我随意。”
萧然的兴致瞬间被提了起来,搓着手一脸色眯眯道:“媳妇,你说随意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话的同时,他直接朝着陈欣怡扑了过去。
陈欣怡急忙闪身避开,丢给萧然一个嫌弃的眼神:“你不是今天中午要去给刘忆解决麻烦吗?赶紧去吧,哦,对了,你千万不要跟刘忆说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就说我让她陪你去看看杨氏集团的那块地皮。”
她绕这么大一圈,自然是考虑到刘忆的自尊心。
炎国人讲究家丑不可外扬,以前无论她跟陈家人闹得有多么的不愉快,也不希望外人知道此事。
毕竟跟外人说了,人家不仅帮不上忙,还只会让人看笑话。
“行!”
萧然见已经十点过了,现在赶过去,时间应该很合适。
随即,他来到秘书办公室门口,见刘忆正单手撑着脑袋发呆,心神不宁的,似乎是在为接下来中午的事情发愁。
“刘秘书,走吧,欣怡说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工厂旁边的那块地皮,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给你解决麻烦,省得你请假了。”
萧然笑着走进办公室。
刘忆猛然回过神来,有些担忧的看向萧然:“萧萧助理,你真的有把握吗?我这三叔三婶就已经不是省油的灯了,我那大伯和大婶更是难缠的主。”
“放心吧,如果连他们,我都对付不了,我就不叫萧然了。”
萧然招了招手:“赶紧的,处理完你的事情,我们还要去处理欣怡交代的任务。”
见萧然如此自信,尽管刘忆的心中有顾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起身跟着萧然一起离开了陈氏集团。
刘忆三叔定的餐厅是帝江大酒楼,这可是清江市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楼。
此时,酒店的包厢内,三婶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左看看右瞧瞧,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你干嘛要定这么贵的酒楼?这要花多少钱?你有那么多钱吗?”
三婶在回过味来后,言语间带着几分斥责的味道。
可三叔却一脸坦然,甚至趾高气昂道:“刘忆那个男朋友一看就是人傻钱多的富二代,他不付钱,难道想要让老子付钱?不过想要让我付钱也可以,今天他如果把八百八十八万的彩礼给我,嘿嘿,我请他在这里连续吃上一个星期都行。”
“看把你给牛的!”
三婶笑骂一句后,厉声道:“我可告诉你,那八百八十八万,我要拿两百万给我弟弟,他买车买房应该刚刚好,八十八万给我父母养老。还有拿两百万出来给咱儿子结婚买房买车,我们也要买一套三居室,你那辆破皮卡车也要换。另外再给我开一家美容院,我可不想继续在美容院里当打杂的。”
“就把店开在我那黑心老板旁边,然后再打价格战,搞垮她的店,再将她的店收购,让她给我打工。哼,到时候我非要狠狠的扬眉吐气一番不可,谁让她天天骂老娘的。”
三叔在心中简单的算了一下,立即苦逼着脸道:“那么这么算下来,八百万也没剩下多少了!”
“我可不管,你想想,我刚刚说的那些钱,哪一笔不该花的?”
三婶一副没商量的架势,咄咄逼人道。
三叔可不敢反驳三婶,点了一颗烟抽了两口后,道:“要不我们再想办法从刘忆男朋友身上弄点儿钱?反正八百万他都已经花了,应该不会吝啬一两百万。毕竟咱俩也需要养老钱,可不能给孩子增添负担。”
经过三叔这么一提醒,三婶立即拍手叫好:“这个办法好,到时候上车费、下车费还有”
就在老两口商量着如何从萧然身上榨取更多的钱时,包厢的门被推开,萧然带着刘忆走了进来。
当老两口看见萧然时,犹如是看见财神一般,满脸堆笑殷勤的迎上前来:“小忆,你们来啦?快快坐”
刘忆看上去有些拘谨,毕竟她对于这夫妇二人,是打心底里惧怕。
反倒是萧然一脸的不爽,看着老两口选这么贵的一个地方吃饭,显然是将他当成了冤大头,想要让他来买单。
他翘着二郎腿,道:“大伯呢?他怎么还没来?”
三叔急忙笑着道:“你大伯他们家里有事,就不来了,我们商量了就行。”
“那怎么能行呢?难道他对于刘忆这个侄女的终身大事就如此不关心?”
萧然扭头对刘忆道:“给大伯打一个电话吧,让他务必赶过来,正好可以互相认识一下。”
直到现在刘忆都还搞不清楚萧然的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好点了点头,从挎包里掏出手机。
可她还没来得及给手机解锁,三婶就一脸激动的拉着她,道:“不用叫上你大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伯家有多会算计,而且他家有两个儿子,到时候万一他再坐地起价怎么办?我们这是在为你们两口子考虑。”
“对对你大伯他们一家很不是东西,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当初就是你大伯一家怂恿,才没让你爸进祖坟的。你放心,从今以后我跟你三婶就站在你这一边,家里的宅基地和土地,我都还给你,但凡你大伯敢说一个不字,我跟他拼命。”
三叔拍着桌子义愤填膺的保证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为刘忆母女俩考虑。
“算计?能算计得过你们两口子?”
萧然心中暗道一声。
他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刘忆的三叔和三婶就是打算私吞刘忆的彩礼钱。
不过今日他组这个局就是想要一起收拾刘忆的三叔和大伯,要不然昨晚刘忆的三叔和三婶绝对不可能安然离开刘忆家。
所以任凭三叔三婶说得有多么的天花乱坠,萧然依旧是不为所动,态度坚决的对刘忆道:“打吧,这毕竟不是小事,你已经没有了父亲,这长辈们必须要全部到场。”
“别打”
三叔没想到萧然如此武断,在与三婶眼神交流一番后,他急忙道:“要不这样吧,零头就给你抹了,你就给八百万的彩礼。你大伯那边你们就别管了,交给我们来摆平。”
“三叔,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是想要明媒正娶,如果今天这件事情连大伯都不知道,未免有点儿不符合规矩。”
萧然的态度依旧是无比坚决,向刘忆伸出手,道:“把手机给我,我来打。”
刘忆刚要将手机递给萧然,却被三婶一把给抢了过来:“不能打,你大伯正忙着呢,走不开,他已经说过这件事情全权交给我们来处理。小忆,难道你连三婶都信不过了吗?”
此刻,就算刘忆再傻,也能够看明白三叔和三婶的那点儿小心思,无非就是想要瞒着她大伯私吞彩礼。
萧然见状,眉头微皱,直接站起身道:“既然大伯有事来不了,那我们就改日再聚吧,我也挺忙的,就先走了。”
“别别不能走”
三叔急忙上前将萧然给拦下来。
萧然脸色一沉,有些愠怒道:“怎么啦?为什么不能走?”
看着萧然那副生气的表情,三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冒失,而且他也担心将萧然给得罪了,拿不到这八百万的彩礼。
就在他思索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三婶笑吟吟的走上前来:“既然今天来都来了,咱们也不能白跑一趟,这样吧,要不你先把彩礼钱给我们。你放心,你们二人的婚事就交给我们来张罗,保证让小忆风风光光的嫁给你。”
三叔立即附和道:“对对既然你是真心想要娶小忆,那你今天就把彩礼钱留下来。”
“三叔,你们两口子该不会是想要私吞小忆的彩礼钱吧?”
萧然直接捅破窗户纸,拆穿二人的小心思。
听见这话,三叔老两口的脸色一阵尴尬。
萧然接着道:“今天我就这一个态度,想要让我给彩礼钱,刘忆的长辈们必须全部到场才行。这八百万对于我而言不算什么,但也并不是小钱,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在没有见证人的情况下给你们呢?”
“这”
萧然的这番话将老两口怼得哑口无言。
“要么马上给大伯打电话,让他过来,要么今日之事,改日再论。”
萧然目光灼灼的盯着三叔老两口:“只是我平日里挺忙的,还真不知道下次有空是什么时候。”
眼看萧然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三婶思索一番后,也只能将刘忆的手机递给萧然。
萧然轻笑一声,在接过手机让刘忆解锁后,亲自给刘忆的大伯打去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手机里传来一道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厉喝声:“什么事儿?”
“大伯,你好,我是刘忆的男朋友,我们现在正在帝江大酒楼跟三叔和三婶商量彩礼钱的事情,你毕竟是刘忆的长辈,能抽空过来一下吗?正好吃个便饭。”
萧然笑盈盈道。
此时,三叔和三婶的心都在滴血。
毕竟他们还打算将八百万的彩礼私吞,现在也只能跟老大一家平分了。
“刘忆的男朋友?真的?你们准备结婚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儿?”
刘忆大伯疑惑的询问道。
萧然故作惊讶:“我昨晚上就跟三叔和三婶说了,我愿意出八百万的彩礼,我还让他们通知你,难道你不知道?”
“啥玩意儿?八百万彩礼?”
刘忆大伯歇斯底里的惊吼道:“狗娘养的老三,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敢瞒着我,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你们在哪儿?帝江大酒楼是吧?我二十分钟后就到,你们等我。”
萧然一脸无语,心说有这么骂自己同父同母亲兄弟的吗?
看来这刘家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