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进去后,成淼也跟着走了进去,对正在看报纸的老人说道:“黄伯,这么晚打扰您,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有点惊讶,难道成淼认识这位老人?
老人起身,摘下了眼镜,在昏暗的灯光下,她额头上的皱纹显得很粗糙,看他这一身的白大褂,给人一种高手隐世山林的感觉。
“淼淼啊,这是你男朋友吧?”
黄伯说完,拿起桌子上的旱烟叼在嘴上,我准备摸出打火机帮他点火,只见他从兜里掏出火柴,“呲”的一声,火柴被滑燃,我吸了吸鼻子,老一辈人抽的旱烟,散发出来的味道,闻起来还挺不错。
成淼说道:“嗯,他的肩膀脱臼了,刚刚在医院复位好,我有点不放心,带他过来让你看看。”
黄伯点头,随后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笑着打招呼道:“你好啊,黄医生。”
黄伯回应道:“你好,我不是医生。”
“啊?那你是?”
我挠着头,被他这句话给整不会了。
黄伯笑了笑,说道:“我是中医。”
“那不都一样么。”
“不一样,你坐下吧。”
我坐下后,黄伯走到了我的身后,正当我准备问他干什么时,突然听到“嘎吱”一声,随后黄伯对成淼说道:“好了。”
我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扭头看向成淼,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成淼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对黄伯说道:“黄伯,谢谢了。”
黄伯摆了摆手,又重新戴上了眼镜,坐在摇椅上继续看着报纸。
“走吧。”成淼对我说道。
走出去后,我疑惑问道:“就这么完了?”
“那不然呢?”
“钱都没付。”
“你想付就自己去付吧。”
成淼说完,自顾自地往前走,我转过头看了下店里的黄伯,又转回头看前方的成淼,轻叹一口气,最终选择跟着成淼。
上了车后,我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又一次问道:“那个黄伯应该跟你挺熟的吧?还有,刚刚我感觉她就摸了我的肩膀一下,啥感觉也没有,怎么就说好了呢?”
成淼启动车子,说道:“你活动一下你的肩膀。”
我照做活动了几下肩膀,一切正常,刚刚在医院复位完的时候,肩膀还有点隐隐作痛,而且动起来都不是很利索。
我有点惊讶,对成淼说道:“这也太神奇了吧,就那么一下,痊愈了?”
“这叫中医正骨,不是你说的那一下,中医正骨在缓解疼痛,关节功能恢复,促进血液循环,纠正骨骼错位等等,都有着显着的效果。
“中医这么神奇!”
“传承了几千年,你说呢?”
“那你为什么不付钱?虽然说认识,但这样做不好吧。”
成淼没了耐心,不悦说道:“我说了,你想付就自己去付,听不懂人话?”
我没有接话,撇过头看向窗外,要是再问的话,估计就要被她请下车了。
………………………
到了停车场,我和成淼同时下车,随后进入电梯。
电梯上升到16楼,门打开,成淼先是走出电梯,我紧随其后,走到房门前,成淼拿出钥匙,对我说道:“我先休息了,你回去吧。”
我拉住她的手,心中充满了不舍,说道:“别生气了好吗?”
成淼眼神复杂的看着我,片刻后,说道:“现在不说这个,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自觉地松开了手,这个时候还是给她些空间好,该耍无赖的时候就耍无赖,不该耍的时候可千万别耍。
成淼打开了门,看着她的背影,我心有不甘,就在门快关上时,我犯贱似的问道:“你生气的时间是多久?你别误会,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气消,好了解哪个时间段可以打扰你。”
成淼转过身,似笑非笑的说道:“明天再说。”
随后她关了上门,我回到自己的屋子,站在阳台上点了一根烟,边吸边望着远处的风景,筑城这几年的变化真快,短短3年的时间,就变成了高楼林立的城市,3年前,对面还是一片荒地。
城市变了,人也跟着变了,许多人走走停停,停停又走,看似很“忙”,实则走不到明天,也回不到过去,不得不承认,时间真的改变了很多,很多………
就比如以前觉得很难吃的东西,现在吃起来,竟然会觉得好吃。所有的事物都没有一个绝对性,有的只是未知,我们都为了这些未知性的事物,选择继续走下去,为的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为的就是一个答案。
抽完烟,我也准备睡了,刚躺在床上,手机响了起来,是滕齐打过来的。
接通电话后咳嗽几声,我说道:“喂,滕叔。”
滕叔似乎有些不高兴,说道:“哟,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啊,我都担心你快把我给忘了。”
我摸着额头,说道:“怎么可能忘,除非我失忆。”
“看来你的恋爱生活过得不错啊。”
“滕叔,你就别调侃我了,这么晚你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腾齐停顿了几秒后,说道:“我估计明天韩国峰会打电话给你,而且还要约你见面。”
我又点了一根烟,说道:“这个我知道,淼淼已经跟我说过了。”
“进展的这么快?淼淼都叫上了。”
“哈哈,还行。”
“虽然成总把该说的都已经跟你说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你见韩国峰的时候,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你姐目前还在呈辉,要是让韩国峰知道学清是你姐的话,我担心………”
腾齐说到一半停顿了下来,我呼吸急促,感到不安,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
“滕叔,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姐先离开呈辉,我不想让我姐受到牵连。”
“我会尽快把学清调走,最好是出差,你明天见完韩国峰后,给我打个电话。”
“好。”
挂断电话,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同时也陷入两难的境地,一边是成淼,一边是学清,如果我不趟呈辉的这个浑水,那我姐就没什么事,但是这样我又觉得愧对成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