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日日过去,老张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庄子的修缮,李宝和丁凤英两口子也没有闲着。
李宝已经开始酿酒了,酿造的果子酒所需的果子是去周边村里收上来的,粮食酒需要的粮是在粮铺里买的。
李宝尝试着去村里收过粮食,可大家都不愿意卖粮。不得不感叹果然是靠着京城的村子,家家户户都没有过到拿粮食换钱的地步。
丁嫂子也开始做起了肥皂,肥皂的模具是张师傅每日抽空做的。
庄子这边干的热火朝天,怀远街的宅子里,吉祥正跟在何文后面一点一点的学规矩。之前做了那么久的乞丐,留下了些恶习在身上。
春香这边也带着如意如双二人学着做丫鬟的规矩。所以暂时还没有给这几人派活儿,一开始这几人还有些惶恐,天天光是吃饭不干活,而且一日三餐顿顿有肉,这简直是神仙日子,总觉得不真实。
“你们除了要学规矩,还要学一些本事。我家夫人身边是不会留没用的人。”春香一板一眼地说着教导的话。
“是,春香姐姐,可是我们如何学本事呢?要学哪些本事?”如意问道。
春香应该要比如意如双的年龄要小一些,可谁让春香先进府呢?又是夫人面前的红人。这几日春香的表现可是把赵云兰逗乐了。
“我们做丫鬟的,主要是帮着夫人整理内务,针线活儿一定要会,能把绣活儿练好是最好的,其次是做饭,我们时不时要外出,做饭是都要学一些的,最重要的是认字,咱们夫人爱看书写字,时不时的要帮着夫人磨墨拿书。”
“啊?这针线活儿倒是能学会,以前在家里都是自己缝补衣裳,做饭也是可以的,只是这认字,可是比登天还难。”
春香心里有些骄傲了,“认字对你们来说是有些难,不过对你们要求不会太高,现在先把规矩学好,咱一样样来。”
如意如双:“是,春香姐。”
三个姑娘教学的不亦乐乎,那边何文是头大了,这第一次做先生可把自己难住了。最主要的是这吉祥简直是跳脱的很,终于能感受到夫人老爷教下人的无奈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庄子那边已经差不多完工了,不得不说张师傅他们的效率很高,当然也有李华这边的帮忙。为了训练出一个像样的护卫队,李华就带着七个汉子去庄子那边帮忙,重活儿累活儿都被这几人包圆了,倒是让老张都不好意思了。
庄子这边的收尾工作就留给了李华几人,张师傅带着徒弟去了铺子那边。
铺子挺大的,一楼一排过去六个门面,赵云兰打算把边儿上两个门脸儿隔出来,一个用来卖自家的肥皂,一个用来卖羽绒制品。做酒楼的部分基本就按照府城那边的酒楼来布置就行。
老张现在是的心应手,而且跟赵云兰合作了这么多次,算是能完全理解对方的想法。
酒楼的事交给了李明义盯着,赵云兰则把羽绒的事做了起来。李大山他们从家里运来京城的羽绒已经搁置了好一段时间了,之前因着庄子里乱糟糟的也没来得及处理,只是让放在了干燥通风的地方晾着。现在庄子里已经能正常生活了,该运作的也要运作起来。
“春香,你教一教他们。趁现在日头好,多熏蒸几次再晒晒。”
春香:“是,夫人。”
赵云兰盘算着,转头看着李大山道:“嗯,只是这些鸭绒还是少了。”
李大山:“那我去跑一跑,看看周边还能不能收一些起来。”
赵云兰点点头:“可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不知不觉天好像没那么热了。
一个下着雨的傍晚,李明仁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拉着赵云兰就往里屋去。
“怎么了?”看着李明仁一脸忧心地模样,赵云兰问道。
李明仁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叹着气。
“皇上病危!”
“什么?”赵云兰震惊道。
“皇上其实早都病了,我们殿试以前吧!或许更久一些。只是一直强撑着,这几日撑不住了,昨日晕倒了。”
赵云兰小声道:“周瀚文告诉你的?”
李明仁点点头。
赵云兰心想,怪不得这么久也没选上官,除了那些有后台的,这京城是滞留大批的进士。一国之主倒了,没人顶着可不就运转的慢了吗?
“哎,为何不让太子监国?”赵云兰疑惑地问道,一般不都是皇帝病危了就让太子监国吗?
李明仁:“太子也在帮着监管一些事,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帝王心难测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明仁:“周兄说让我等等。我也想着再等等看吧,只是娘子你这边可能会耽误。老张他们还有多久完工?”
赵云兰:“还有十来日吧!你是怕万一有不测,不能动工吗?”
李明仁点点头。
“嗯,那我看看能不能让老张他们赶赶工,实在没办法就先等着呗!家里的那些红绸,也先取下来吧!”
李明仁拉着赵云兰的手摩挲着,不知道再想什么。
“快去洗洗,换身衣服吧!”
三日后,皇宫里太极殿内,皇上依靠在床头,身旁的内侍正在给皇上喂着汤。
已经苏醒了半个小时,皇帝感觉到了饥饿,可是按太医的吩咐这会儿不能直接进食,得一步步来。
太子朱鸿明站在床前接过了内侍手里的碗。
“父皇,听太医的话好好休养一些时日吧!”
朱文胜没有说话,只顾着喝着儿子喂的汤,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一碗汤下肚,老皇帝才开口道:“鸿明啊,你爹我是真的老了罢!”
朱鸿明赶忙下跪,碗里还剩一点点汤底倒在了自己的衣衫上也没有管。
“父皇,你不老,你只是需要多休息。”
朱文胜透出一股慈爱的目光,看向跪着的儿子,“起来,我又没说啥!我们父子俩闲谈几句。”
“是,父皇。”朱鸿明站起身,把手里的碗递给内侍。
“又是一次死里逃生了,你爹我命真大!,哈哈~咳咳咳咳咳。”
“快叫太医。”朱鸿明看着父皇咳个不停有些着急,上前帮着朱文胜顺背。
皇上只是按住朱鸿基的手,缓了缓,“别喊太医,我没事儿!”
内侍早已经快步去找太医了,其实太医一直在外屋候着。
朱鸿明有些着急:“爹,你就别逞强了。”
朱文胜笑了笑:“好久没听到你喊爹了。”
朱鸿明没说话,给老爹端来一杯水,文胜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哎,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当年为了咱家不被欺负不得已揭竿,四处征战总是免不了留下些伤。好在还算是成了,只是没想到做开国皇帝这么难啊!”
太医已经站在殿前,但却没有上前。
朱鸿明道:“父皇,您已经做的很好了,百姓们都过上了好日子,大家都不再颠沛流离,卖儿卖女。”
朱文胜:“这只是我们看到的一面,还有很多看不到的地方。亦或是他们只给我们看到的一面。”
说罢,还是让太医来诊了诊脉,确定了没什么问题后才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太子在身边。
“儿呀,你是爹的第一个孩子,你也知道咱家以前的光景,也了解过下位者的日子。你爹我是不甘心啊,所以一直不肯对皇位放手。”
朱鸿明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皇很信任你,一直都是,所以从我登上皇位那天起,我就把你视为我的接班人。你也没让父皇失望,这么多年一直勤恳勉励,尽忠职守,倒是父皇着相了,总想着在这个位置上做到最好,可是这老天不等人啊,如今也该是你为百姓做些事的时候了。”
朱鸿明又一次跪地,刚想开口便被朱文胜拉起来,“我可不想听你说话了,我想见你母后,快去把你母后接过来吧!”
朱鸿明行礼:“父皇,是,我这就去接母后过来。”
等太子离去后,太医们又来到殿前,随时看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