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洛星河便化作一道流光从阳台上方遁走,他如今已是筑基中期,寻常人奈何不得。
林浅也没有多担心,只不过洛星河最后说的那句话让她担心了起来,他说她不敢做的事情他替她去做,她不敢杀的人,他替她杀。
该不会,不会吧,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但林浅还是没有跟出去,现在就让他们俩好好静一静吧,她跟出去了,反倒会适得其反。
洛星河走后,林帆,吴穷齐齐围上来
“师父,你怎么样了?”
“姐,你没事吧?”
二人关心的问道,他们眼中的关心不似作假,不过好在自己也没受伤,就是心里受到了一些冲击。
林浅摇了摇头:“没事。”
看着自己师傅大惊失色的样子,吴穷心里也不好受:“我去找他算账,给师傅出气!”
林浅赶忙拉住他:“你只是筑基初期,他筑基中期,你打得过他吗?”
听到林浅提起修为的事,吴穷的声音立马弱了下来
“打打不过也要打,总不能让师傅你生闷气啊。”
林浅拍了拍吴穷的肩膀安抚道:“师父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不必去追了,是我没有处理好与他的关系,我早该想到有这一天的。”
“可是,师父”
“别什么可是了,明早还要去东海呢,现在赶紧回屋收拾行李吧,明天我们飞过去。”
“好”
吴穷虽百般无奈,但林浅的话他一向是听的,说完就离去收拾东西去了。
林帆等吴穷走了后才担心询问出声:“姐,你没事吧?”
林浅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放心道:“放心,姐没事,你也回去收拾东西吧,明天去东海。”
“让我一个人静一下。”
“那姐,我就先走了,你早点回去。”
“嗯嗯。”
送走了林帆和吴穷二人,林浅望着皎洁的月空,今夜是个晴朗的夜晚,无风无云。
他打不过沉星,希望洛星河不要做傻事才好。
哎!
距离林家百里外的一处郊外密林处,沉星腰挎着一柄通体漆黑的宝剑在林间逡巡着。
自从那日被林浅逃了之后,这几日无论如何他都感受不到林浅的气息了。
想来她一定是用了某种能够掩盖自身气息的法宝,才叫他的剑找不到她的踪迹。
他在这附近找了几天了都是一无所获,看样子这回是找不到她了。
正当沉星打算打道回府,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再找的时候。
树林里突然响起簌簌声,沉星立马警觉起来,把剑横在身前
“谁?”
只有林叶间的沙沙声,无人应答,他小心的打探四方却没注意到头顶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盖住。
连月亮这个自然光源也失去了的树林在夜色下显得无比昏暗,沉星太过于执着周围的人了,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夜色掩映下正悄然挪动着脚步的树木。
一道藤蔓夹杂着破空之声从沉星身后袭来,原来不知何时他已被这树林里的树木都包围了。
沉星迅速反应闪身躲过,这时黑暗中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呵,躲得过了一条,你能躲过无数条吗?”
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子,应当和他岁数差不多大,这时周围的藤蔓都像活了一样扭动着身躯将削的锋利无比的尖刃刺向他。
沉星立马起身腾空,拔出宝剑,寒光一闪,这些乱七八糟扭动着的树木藤蔓都被他砍了个一干二净。
断了的藤蔓掉在地上还在不断扭动着身躯,试图再拼接起来,这就是木灵圣体的厉害之处。
只要在树木存在的地方,他就是天生的王者。
“是谁躲在暗处?有本事你就出来!”沉星厉声喝着,没有感情的眸子扫遍四方,这回终于在他左前方不远处发现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洛星河不知道跑去哪换了一件衣服,此时,月亮正好散开,月光照在他身上,身上的白衣将他衬托的宛如谪仙般。
“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沉星的眸子里充满着疑惑,这个人是谁,他从未见过,他和他无冤无仇,既如此,又为何要杀他。
“你要杀谁,我便替她来杀你。”洛星河淡淡说道。
沉星立马反应过来:“你是林浅派来的?”
“你是她什么人?”
洛星河嘴角勾起挑衅的笑:“你猜?”
说完他右手抬起,在空中轻点,像是指挥家在奏华美的乐章般,周围的树木,藤蔓好似都活了过来,随着他的一声“去。”
无数绿色植物都朝沉星攻去,这还是从林浅那里的秘籍学到的,她对他们三人都真好啊。
她为每个人都匹配了属于自身的功法,秘籍,保证是最适合他们的体质的。
好到洛星河生不起气来,但又觉得落寞,原来他和他们是一样的吗?
直到今夜林浅敲响他的门,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去东海,他心里那股隐秘的欢喜和占有欲藏不住了。
他总觉得,他跟了她这么久,现在林浅过来主动叫他,那么他在林浅心里终究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吧。
那么,能不能更进一步呢?
沉星死而复生让他抓狂,让他嫉妒,原本他只觉得死就死了,这个最大的威胁终于死了,对他而言是个好事。
可是对林浅而言,沉星的死却让她产生了心魔劫,洛星河坐立不安,虽然他知道自己会竭尽全力帮林浅渡过心魔劫,可心魔劫究竟好不好渡,那可不好说。
他已经做好陪林浅一辈子的准备了,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
可后来沉星又回来了,再次牵动了林浅的思绪,虽然她不说,但洛星河看的出来。
如果真到两人不得不分出个胜负的那一天,林浅绝不是沉星对手,这并不是说她不强,而是她的心中对沉星还是有着愧疚。
沉星回来了,让洛星河的计划被打乱,那个人是他最大的敌人,虽然他现在要杀她,可万一哪一天他想起了一切了呢?他无法确定这俩人会不会又死灰复燃。
但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不愿去赌,也不想去猜,既然如此,那他就先下手为强吧。
给林浅开门之前他特地喝了点红酒,壮了壮胆子,还特意把浴袍往下拉了一截,露出胸膛来,他想试探她,想赌她会接受他。
可他终究是赌输了,她的心里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