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丧妈妈操碎了心

黑瞎子一时失语。

不是,他该说什么?

不等他作出反应,张雪桔便又往前凑了几分,就算隔着墨镜,也掩盖不住她那双圆溜溜大眼里闪着的光。

道上大名鼎鼎,能上天入地、出神入化的南瞎,在此刻居然被一个名气不大,甚至毛都没长齐的姑娘硬生生逼退了半分,传出去得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可此时的黑瞎子却若有所思,脑中却不合时宜的划过一个荒诞的想法。

这姑娘

是在撩他?

眼前的女生见他半天没反应,腮帮子气得鼓出个弧度。

跟个金鱼似的,看上去很好捏。

没等他付诸行动,手痒痒的黑某人就听见他的小徒弟,他家的小崽子,一副贼心不死的模样,朝着他呲起牙,道。

“男人,如果这是你引起我注意的手段,那么你成功了。”

一个问号还没打出来,黑瞎子就意识到什么,面色沉了几分。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现在从她身上下去。”

现在轮到张雪桔叩问号了。

不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从她身上下去?

在一旁看戏的六筒终于没忍住笑了一声,张雪桔一腔怒火随着这安静的林间响起的那声“噗嗤”也有了合理的发泄点,转头就是一脚。

“笑个毛线,滚啊!”

妈的,出师未捷身先社死,张雪桔气的脸都红了几分。

这还不是最炸裂的。

她一转头就看见已经退避三舍的刘丧和拿着一叠符纸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张启凌。

张雪桔:?

她一头扑上去:“卧槽没必要啊大张哥!我不是不干净的东西!”

张启凌微抬眼眸,睫毛轻颤,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里似是一汪深潭,淡漠的视线落在张雪桔焦急的面上,他伸手僵硬的摸了摸张雪桔的脑袋,另一手给她兜里塞了张叠好的符纸,美其名曰:“辟邪。”

张雪桔:“”

张雪桔绝望的闭了闭眼。

这不还是担心她被附身了吗!

一直到刘丧所说的有水声处,张雪桔都是木着一张脸。

这就算了,她一回头,幽怨的视线就对上一张同样木着的脸。

八万在她面前站定,一张口声音洪亮,气势磅礴,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老板,六筒让我过来安慰你。”

张雪桔:“”

张雪桔:“滚。”

黑瞎子乐,一手刚搭在张雪桔肩膀上,还没张口呢,就见手底下那姑娘偏了半个脑袋看过来:“你也滚。”

黑瞎子:“得嘞。”

刘丧忍无可忍:“你们都滚。”

他一撑眼镜,不去管这群神经病,看着眼前的景象,头疼的揉了下额角。

“不出意料的话,这瀑布后面有些供水活动的空腔,再往后边有很大一块空间,”刘丧又往耳朵里头塞了塞耳机,下巴指了指前边离他们还有点距离的瀑布,“不知道你们要找的地方是不是这里,但是这方圆十里就这一水帘洞,你们凑活凑活。”

按照刘丧的说法,瀑布应该有什么口子能上去,张启凌一会就没影子了,估计是勘察地形去了,六筒示意八万跟过去,自己也去附近看看。

张雪桔也就随便找了棵树翻上去,只是这树有点矮,她只得踩着枝丫灵巧的跳到另一棵树上,拨开树叶朝着瀑布的方向眯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于是张雪桔朝下边喊了声:“大仙,靠谱吗?”

不一会,刘丧的声音就从树下传来,语气淡淡:“你两百万就算买个收音机都靠谱,一分价格一分货,我耳朵听到什么就是什么,坑你等于砸我自己饭碗,对我也没好处。”

“嘚,”张雪桔腿一勾从树上倒挂下来,正巧对上刘丧跟前,后者微抬了下眼皮,当着张雪桔的面翻了个白眼。

张雪桔也不嫌弃,只是见他盘腿坐在原地开始休息,好奇道:“刘大仙,您不跟过去?”

“不去,我只负责找路,”刘丧道,他似乎成天挂着那副人家倒欠他八百万的臭脸,死鱼眼淡淡的瞥了下张雪桔,似是随口问道,“你喜欢黑瞎子?”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直接给张雪桔吓得脚一松,头朝下的从树上跌下来,好在她反应快,手掌在地上撑了两下来了个侧翻才堪堪稳住。

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特么的差点摔个狗吃屎。

随即一脸便秘的看向始作俑者:“下回能不能别说这么大声。”

刘丧一推眼镜:“别紧张,半分钟前他就走了,现在估计在两点钟方向七十米处的树上,刚刚还叫我偶像过去看什么东西。”

张雪桔:“”

不是,这你他妈都能听出来?

刘丧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眼都没抬,毫无波澜的刷着手机。

“我说了,我的耳朵很灵,没有我听不见的东西,顺便一提,你讲土味情话的时候,心率过一百二了。”

张雪桔:“下次下斗不会再带你了。”一点隐私都没有!

刘丧敷衍的笑笑:“求之不得。”

张雪桔深吸一口气:“如果抛去你听到的心率什么的,呃我是说,就是我表现的真的很明显吗?”

“明显?”刘丧皱了下眉,咀嚼着这两个字,随即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认真的看着张雪桔,“你指的是你喜欢他?”

张雪桔:“算我求你,小声点。“

“哦,”刘丧完全不在意,敷衍式的应了声,随即道,“如果不是听见你和你伙计讲话,我会以为你在性骚扰。”

“?至于这么严重吗?”张雪桔大惊失色。

刘丧很想问问她,你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在表达爱意吗?

但他忍了忍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他俩怎么样关他屁事,他过来纯粹是看人面子上帮忙的,又不是来掺和什么都市狗血八点档电视剧的。

张雪桔看上去就有点丧气,撇了撇嘴顺势坐在刘丧对面,刘丧耳朵动了下,叹了口气,顺口道:“其实你可以亲自问当事人。”

话音刚落,张雪桔就感觉身后传来了不急不慢的树叶摩擦声,一身黑衣黑裤和作战长靴的某人勾着张启凌的肩膀往这来,一开口便是随口道出般略显轻浮的话语。

“聊什么呢?”

斑驳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落在男人优越的五官上,他唇角常年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见这里只有张雪桔和刘丧二人,墨镜后的眸色微深。

张雪桔表情看上去还是闷闷的,她拆了颗棒棒糖咬在嘴里嗦了两口,闻言幽幽答道:“没聊什么,在说大家都是好哥们。”

这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黑瞎子闲闲的笑了声,墨镜后的视线落在张雪桔身上。

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如何,张雪桔偏过头去,露出一截被阳光照得有些几近透明的脖颈,往上看去能看见发丝间隙她微红的耳根。

黑瞎子的舌尖下意识舔了舔略显尖锐的虎牙,有点想咬。

意识到自己荒诞的想法,他被火烫了似的挪开目光,随即欲盖弥彰的勾着张启凌的脖子随口道:“行,咱仨今儿桃园三结义。”

他想什么呢,人姑娘还这么小,罪过,罪过。

而一旁的刘丧投过去一个奇怪的目光,有点嫌弃,又有点复杂。

桃园三结义?都是兄弟?

是不是真兄弟还不知道,反正关羽肯定不这么看张飞。

刘丧推了推眼镜,觉得这帮人真是没救了。

而且他有件事没同张雪桔讲。

当她在那和没头苍蝇一样瞎撩时,心跳过快的不止她一个。

唉,遇上神经病了,还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