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闭了闭眼。
在张雪桔踹上去的那一脚他就分辨出来了,那个人形的“黑影”确实是用石头堆出来的。
这一帮人里最有闲心搞这档子事的人只有两个,一个在他旁边,另一个想必就是始作俑者了。
纵使刘丧再怎么理智,现在也不可避免的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在他俩刨石头刨得精疲力尽的时候,黑瞎子那个二臂就在这悠哉悠哉给他们添了个堵。
张雪桔气得七窍生烟,牙磨得“嘎吱嘎吱”响,眼尖的看见有什么东西飘落在地。
是张餐巾纸,之前大概是被石头压着,上面还有些脏污。
好在不影响张雪桔读上边的信息,餐巾纸上写的是:跟着记号。
旁边还画了个小墨镜的图案。
得。
捏着那张餐巾纸看了又看,张雪桔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刘丧站在一边,也没忍住,凉凉的开口:“下回能不能看上个靠谱点的。”
张雪桔随口道:“我没谱啊。”
“没谱也不能找个离谱的吧。”刘丧翻着白眼道。
他总觉得在这帮人里,自己和偶像才是最正常的那一个,剩下的全是神经病。
尤其是这两个,纯纯俩癫子。
一个又怂又莽试图用土味情话追人,一个明明对人家有点意思但还在装蒜,两个人要是凑一块那就纯纯研究坏点子坑人。
刘丧毫不怀疑如果当时黑瞎子旁边的不是六筒而是张雪桔,那么堆那个石头人肯定还有张雪桔一份。
但是坏点子要是互相扔,他俩就得各种互撕各种嫌弃各种小学鸡拉扯。
刘丧总结,这对癫子,聚是一坨屎,散是满天稀。
“满天稀”本人已经往里头走了,说是要让那个死瞎子感受一下她“不远千里带来的拳头的爱意”。
大概过了很久,久到张雪桔都没数清楚自己遇到的岔路口是第几个,头疼得不行。
刘丧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再走还没到地方我们就得累死。”
张雪桔纠正:“不是我们,是你。”
刘丧轻嗤一声:“你也没好到哪去。”
张雪桔扶着额头,倚着墙歇息了一会,闻言没好气的道:“我和你不一样。”
因着无邪的提醒,她已经有段时间私自停药了,奇怪的是幻听症状减弱了不少,更奇怪的是自己的脑袋开始时不时发晕了,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想吃两片药。
可是她没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底那一点点一丝丝的猜忌,亦或者真的只是单纯相信无邪,张雪桔都没有再动那些药。
这就导致她时不时会头疼一下。
刘丧看了看她,语气没变:“你的心率有点低。”
“是吗?”张雪桔勉强的笑笑,表情不是很好看,“不要紧,走吧。”
“歇一会吧,”刘丧道,随即又补了句,“我怕你猝死。”
张雪桔没继续推辞,皱了皱眉便顺着石壁滑坐在地休息,没一会就闭上了眼。
“”
“你怎么睡了?”
“喂”
耳畔的声音断断续续,张雪桔大抵是精神疲劳到了极限,她有点昏昏沉沉的,只觉得什么声响在耳边朦朦胧胧的回荡,随即又飘远。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