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你什么时候还钱

高楼之上,秘书推开办公室的门。

“解总,您的咖啡。”

被叫做解总的男人正着一件浅色衬衫,执着一份文件查看,闻言微抬头朝着秘书礼貌性的笑了下,伸出手指了指桌前的空位:“谢谢,放在这里吧。”

“不客气。”秘书得体的回以一笑,转身出了门。

已经临近傍晚,解雨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感觉无端的有点疲惫。

他放下手里的报表,拿起手机点了两下,就看见那个叫做“翻斗花园”的六人群里有人艾特他。

一点进去就是几条消息。

无邪:“愿风载臣小花,江湖救急”

胖子:“愿风载臣小花,江湖救急”

解雨辰只觉额头青筋突突直跳,随即打下几行字。

解雨辰:“说”

那边好一会才回。

无邪:“我们被二叔赶出来了,求收留爱心”

解雨辰这次看都没看,回了个“滚”字便把手机倒扣,重新拿起那张财务报表。

一边还在心里嘀咕着,无邪这人从小人品就不行,长大了胃也不行了,吃软饭都吃到他身上来了。

神经病。

没一会手机又开始嗡嗡震,解雨辰一边拿起手机一边觉得自己脾气是真的好,换别人有这么个发小早打死了。

他没看消息,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单刀直入:“什么事,赶紧放,解家人手拨三分之一过去了还不够吗?”

他手头上的事情很忙,解雨辰单手开了钢笔的盖子,问这话的同时给一份文件签了字。

那头无邪的声音有点嘈杂,似乎在大街上:“小桔他们估计要出事情,你那边盯着的有动作吗?”

解雨辰签字的手一顿,差点把文件洇了块墨,他反应极快的抬起手,把文件放在另一侧,换了只手接电话:“我这边没有太大动静,但是人我不能再给你调了,霍家还需要我,我也不能过去。”

他想了想,还是道:“有瞎子在基本不会出事,更何况这次还有小哥。”

那头的无邪似乎顿了一下,道:“可是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停,”解雨辰头疼的打断,“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搞不好就真的要出事,算我求你管好你那张神嘴好吗。“

“相信他们吧,解家的搜救队都在外头围着,要是出来了会第一时间看到,你就别过去了,”解雨辰又拿了份文件,顿了顿,补充到,“也别往我这边来,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无邪幽幽的声音传出,“小花,你好无情。“

解雨辰镇定应下:“谢谢,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随即也不管自己的发小怎么想,解雨辰直截了当的挂了电话。

他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按了电话键,没一会儿秘书就走了进来。

“解总,您有什么吩咐?”

“前些日子那套瓷器送过去了吗?”

秘书点点头:“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放在黑爷的院里了。”

闻言,解雨辰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送他俩个惊喜,吓不死他们。

随即他翻了翻手边的杂志,指着上边的当季新品:“这几样都买下来送去霍家吧,毕竟很久没去看秀秀了。”

“好的,解总。”

秘书拿着杂志出去了。

解雨辰叹了口气。

他送去霍家东西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得告诉那群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人:他还罩着霍秀秀,这几天只是没功夫陪人家而已。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公司正在重建阶段,虽然以前的人脉和资源都没有断,但是要重新做大也是需要一番功夫的。

想了想,他起了些逗弄的心思,决定好好磋磨磋磨那个害的他现在忙得脚不沾地的罪魁祸首。

解雨辰点开无邪的对话框,无邪朝他发了好几条,什么“借个车”,“借点钱”,还有“再下去我就得抢坎肩的车了”。

解雨辰挑挑眉,打了行字出去。

愿风载臣:“可以啊,就是上回那些钱什么时候还我?”

对面显示了好几次“正在输入中”,而后再没发过一句话。

解雨辰收起手机,不自觉的笑了声。

小样,还治不了你个瘪犊子。

四周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似乎只有两人手里的手电。

张雪桔蹲在原地,见好半晌都没什么动静,心底越发焦躁。

她踹了一脚八万,有点气急败坏的嚎了声:“急死我了!”

八万看了她一眼,颇为认真道:“当家的,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张雪桔:“”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她心底隐隐有着不安,张雪桔深吸一口气,看着八万刚正不阿的脸,最终闭了闭眼,只憋出个“滚”字。

八万不明所以:“在这里滚吗?”

张雪桔:“”

受不了一点。

张雪桔没说话,抬手给了他一下。

她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轻松起来,只是觉得心脏压抑的难受。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张雪桔不愿去细想,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在原地等。

已经过去将近四十分钟,那一头没有一点动静。

张雪桔跟六筒约定好,如果一个小时他还没吹哨,她就自己下去。

她相信六筒不会食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愈发焦躁了起来,这种焦虑甚至已经需要她去做点别的事情缓解,张雪桔划拉着没有信号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烟点了一根又一根,八万没有制止,或者说他不会去制止。

手机计时器的最后五分钟,原本的洞口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张雪桔几乎是“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她警惕的望着那个方向,心底却又忍不住期盼。

一个人影踉踉跄跄的扶着墙走出来,他垂着脑袋咳了几声,几滴血沫子喷溅在地上,他似乎受了很多伤。

他捂着的腰腹部汩汩淌着血,一片血肉模糊。

那人抬起头,朝着张雪桔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抱歉,哨子坏掉了,当家的,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