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 打人啦!

张雪桔做了点小手脚。

刚刚那鱼缸里头有个漏电的吹风机,只不过没通电,张雪桔早知道黑瞎子就等着她使阴招打配合,遂把人引到那水缸里插电。

这还没电死,算他身体素质可以。

想着,张雪桔瞥了眼倒地那人身下已经缓缓淌出的黄色液体,嫌弃的蹙眉。

黑瞎子从不远处的货架后走出来,见状挑了挑眉:“这哥们火气挺旺。”

张雪桔嫌弃归嫌弃,但是补刀还是得补,踩着人脊梁骨,单手挑了他手筋和脚筋,这样基本等同于残废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那种。

她又瞥了眼底下那摊不明液体。

嗯,还得加一条,大小便失禁。

黑瞎子回眸似乎看了看四周,只可惜室内粉尘几乎都沉下去了,空气干净了不少。

入目依旧是整齐古旧的仓库,头顶的白炽灯极为亮眼。

他收回视线,捏住张雪桔的胳膊,只一瞬就知道她肩胛骨估计出了点问题,修长的指节拨开张雪桔的领口,后者眼皮一跳,睨了他一眼,做口型示意这里还有个敌人。

黑瞎子没理会,动作熟稔的按了两下,随即下了结论,锁骨错位了,加上她肩膀处那一片淤青,估计骨头虽然没断但也够呛。

他简单的给张雪桔处理了一下,最后捏了捏她的脸,被一把拍开,张雪桔翻白眼,介于要提防附近不知道缩在哪的敌人,只得小声骂他:“瘪犊子,你丫搞什么?”

黑瞎子这回没挂上他一如既往的笑,唇线自然的垂下,看着似乎有些生人勿近的逼迫感,他依旧没急着说话,只是慢悠悠给枪上了栓,才拍了下张雪桔的脑门。

“好好保护自已。”

张雪桔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刚刚她被撞在墙上那一下是故意卖的破绽,不然不好近身。

苦肉计虽好,但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得不偿失的。

黑瞎子表达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只是张雪桔却叹了口气。

倒不是她急于求成,只是对待这种未知的对手不能掉以轻心,特别是实力没有平均水平的汪家。

她没法在一瞬间对于他们整体实力做出准确的评估,自然也不敢随意应付。

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张雪桔接了一招把人电翻了,也算划算。

接下来,她在附近逛了一圈,没看见人。

但是她弹牙签的时候却是听见两声闷哼的。

张雪桔不急,一挑眉,偏头朝着已经提枪踩在木箱上的黑瞎子开口:“人没了。”

后者不以为意,他嘴里还叼了根没点燃的烟,随着他说话的同时抖了两下:“没了就没了。”

后半句却意有所指:“保不准在哪等着阴咱呢。”

张雪桔笑了声,眼底却没有笑意,随意的抬脚踩在底下那不省人事的人身上:“行,那你先去,我先把这货处理了。”

去哪显而易见,黑瞎子脚步顿了下,随即嘴唇勾了勾,从木箱上跳下来,抬脚往里头的仓库走。

他要去取铜镜。

大仓库就只剩下张雪桔一人,落日的余晖透过没关严的大门缝隙落在地上,勾勒出一长条赤红色的细线。

张雪桔垂眸看着身下那人,随即蹲下来开始扯他的衣领。

果不其然,那一身黑衣作战服下边的肩膀处,有着一枚凤凰模样的纹身,血红色的朱砂在打斗的过程中,因着体温的上升而慢慢显现。

她不免“啧”了一声:“好丑的公鸡。”

她当然不是想要蹲在这里摸鱼,张雪桔蹲下的角度很讲究,是微侧着的,这个角度用余光刚好能看见不远处的那堆木箱子。

她从来没打算放松警惕。

刚刚打斗过程中一直有人在暗地里放暗箭,飞了两个镖差点扎死她,这波是打的配合。

而黑瞎子去取铜镜了,全场就剩下她一个守尸的人,更别说她的武力值在黑瞎子之下。

将自已当成诱饵,这种事情张雪桔不是第一次做,所以她足够淡定,等着那人自已上钩的同时还百无聊赖的抽出匕首在身下那人脖颈处刻了大大的“傻叉”二字。

在她这,素质等同于没有。

嘻嘻。

素质十分低下,一觉直达拉萨。

随即她就感觉身侧一道劲风闪过,张雪桔没理会,故意顿了一秒被身后那人一下子按在墙上,腹部也挨了重重的一膝盖。

她的脑袋“砰“地撞在墙面,殷红的血液顺着额角淌下。

手中匕首也被掀飞,张雪桔被撞得一阵晕眩,血腥味从喉咙里蔓延,她受伤的左手被反拧到身后,她只是微微侧头,朝着那人露出个标准的微笑。

唇齿间尽是血液,将她的牙齿浸红,看起来血淋淋的,很显然她伤到内脏了。

那人表情没有一丝波动,捏着张雪桔的后颈就要把她搞晕,下一秒张雪桔抬脚将落在身侧的匕首踹得远远的,若是仔细看会看见上边系了根细线。

真以为她刚刚拿着匕首是纯贩剑啊。

还是有正事干的好不好。

两人身侧的货架连同堆砌的大大小小的木箱直接噼里啪啦的落下来,那人一顿,下意识想将张雪桔攥紧点,不曾想张雪桔一改先前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很干脆的直接将束缚在那人手中的左胳膊脱臼,像只泥鳅一样溜了出去。

顺带还踹了他一脚,把没反应过来的那人一脚蹬进还在不断落下的箱子中,很不负她期望的被木箱砸中。

很快他就钻了出来,想要寻找张雪桔的踪迹,不曾想一抬头就看见张雪桔压根没跑,还有个去而复返的某人一起抱着臂看他的。

张雪桔身侧的男人一身黑色皮衣,他身上沾了些许里头飘起的尘土,此刻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只是没法透过墨镜去窥探他眼下的神色。

男人朝他咧嘴一笑,声音轻快慵懒,只是没有分毫调笑的意味。

黑瞎子经常笑,但是他并不是爱笑,只是习惯性的伪装自已的情绪。

而这种场合下,他的笑容自然不是作为亲近的筹码,而是危险的信号。

被皮制手套覆盖的修长手指轻巧的转了转手里的匕首,上边的红色玛瑙在顶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妖冶的光,他轻轻嗤笑一声:“把我家小孩打成这样,你打算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