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茧形木桶

清朝咸丰年间的某一天,来自贵州的鲍昌受命赴任河北天津府沧州,出任知州大人。甫一履新次日,州衙大堂即迎来一场突兀的报案。一名青年男子涕泣不止,情绪激动地冲进大堂,高呼冤屈。鲍知州深知民瘼不可轻视,旋即敲响了升堂鼓,决定亲自主持此案。

这名哭泣的男子名叫曾榜,乃是沧州下属曾家庄的一名普通村民。他抽泣诉说着自家遭遇的离奇事件:曾榜一家四口,包括父亲曾大元、妻子、幼子以及他自己,共筑和睦之家。父亲曾大元在当地是一位手艺精湛的箍桶匠,享有盛誉。前一天,曾榜夫妇照例外出耕作至傍晚方归家,却发现家中并无父亲踪影,唯有院中矗立着一只崭新的茧形木桶。因熟知父亲手艺,曾榜最初并未多想,以为那是父亲新近制作的工艺品。

直至夜幕降临,曾大元仍未返家,曾榜焦急不已,遂出门四处寻父。虽遍寻无果,却有村民告知,早些时候确实有人将一只新制的茧形木桶送至曾家。此事令曾榜心中疑窦丛生,父亲身为公认的箍桶能手,何需他人代劳?而这来历不明的新桶又是何人所赠?

带着满腹困惑,曾榜匆匆返回家中,毅然揭开桶盖,不料映入眼帘的竟是父亲曾大元僵硬冰冷的遗体!震惊之余,曾榜意识到事态严重,遂火速赶到州衙报案,希望鲍知州大人能主持公道,查明父亲惨遭不幸的真相。

鲍知州闻报后,火速率领一众衙役奔赴曾家庄,决心揭开这起离奇死亡案件的面纱。到达曾家后,他们发现曾大元的遗体已被悲痛欲绝的家人从那只致命的茧形木桶中移出。经仵作细致检验,得出结论:曾大元遭受了硬物猛烈撞击后脑致其昏迷,随后被残忍地塞入木桶中,最终因无法呼吸而窒息身亡。

鲍知州展开全面调查,正当线索尚不明朗之际,一位名为曾五的村民主动登门报案,带来了重大突破。据曾五所述,就在三天前,村里来了一位技艺超群且价格低廉的外地箍桶匠。此人手艺出众,迅速吸引了村民们的眼球,甚至一度抢了曾大元的生意。曾大元得知后,对这位年轻匠人的到来颇为不满,为此找上门去挑衅对方。

曾五回忆,就在事发前一天中午,曾大元向那年轻匠人下了战书,要求他现场箍制一个茧形桶以证明实力。没想到,年轻匠人还真不负众望,短时间内便打造出了一个工艺精良的茧形桶,而这恰恰就是曾大元殒命之处。据此推断,曾大元与那位年轻箍桶匠很可能发生了激烈争执,而这场争斗最终演变为了一场蓄意谋杀。鲍知州的目光紧紧锁定了这位神秘的年轻箍桶匠,意图拨开层层迷雾,还原曾大元被害的真相。

鲍知州听完曾五的陈述后,进一步追问有关年轻箍桶匠的更多细节。曾五回忆道,在两人争吵之际,那年轻人曾自称是州城里龙师傅的弟子。鲍知州闻此线索,心思敏捷,立即派出捕头前往龙师傅那里核查情况,同时另派衙役队伍全力搜寻这名身份可疑的年轻匠人张小七。

不出片刻,捕头反馈回来的消息印证了曾五的说法。龙师傅证实,张小七确实是他的徒弟,一个自幼父母双亡的孤儿。龙师傅出于慈悲,收养了他并将箍桶手艺倾囊相授。尽管张小七平时看似温和平静,但骨子里却是个性格刚烈之人,过去曾因纠纷出手狠辣,令对手狼狈逃窜。

与此同时,曾家庄内外经过衙役们地毯式的搜查,始终未能找到张小七的踪迹。有知情村民透露,自从昨天张小七与曾大元激烈争吵后,他便离开了曾家庄,踏上未知之旅。由于张小七素来习惯游走在各个村落之间,行踪不定,无人知晓他离去后的具体去向。

面对张小七的突然失踪,鲍知州不得不调整策略,下令衙役们扩大范围,务必尽快找到这名关键嫌疑人,以便进一步揭开曾大元死亡谜团的真相。

暮色四合时,鲍知州结束了一整天紧张的勘查工作。曾家庄首富曾贵适时邀请鲍知州至府上用餐,鲍知州携同部分衙役一同赴宴。席间,一位姿容出众、风情万种的年轻女子翩然上前,恭敬地为鲍知州奉上一杯热茶。鲍知州饶有兴趣地询问女子的身份,曾贵答道,她是自己的远房表姐黎三娘,年前不幸丧夫,孤苦无依之下,只好投奔曾贵家暂住。鲍知州赞叹黎三娘秀色可餐,对其坎坷遭遇充满同情。

晚餐过后,鲍知州与曾贵移步内室畅谈,就在此刻,窗外忽现一道模糊的人影,鲍知州反应迅捷,一把拉开了房门,门外之人措手不及,失衡跌入屋内。定睛细瞧,此人正是白天前来报案指控张小七的村民曾五。鲍知州质问他为何在此窥探,曾五满脸尴尬,解释并非有意偷听,而是家中恰好缺盐,特意过来借用。曾五慌忙道歉,旋即转身匆匆离去。

次日黎明前夕,鲍知州早早起身,整装待发,预备启程返回州衙。就在这时,一衙役疾步赶来禀报,声称他们终于追踪到了张小七的踪迹,然而遗憾的是,张小七已然毙命。衙役们在一处名为江湾子的小村庄边,发现张小七的尸首横陈在村口一棵巍峨的老梧桐树下,头部遭利斧劈斩,一把沾满鲜血的斧头弃置于一旁。闻此噩耗,鲍知州毫不犹豫,率队赶往江湾子村展开发掘调查。

抵达江湾子村现场,鲍知州亲眼目睹了张小七凄惨的遗体,仵作仔细查验后,确认张小七的确死于那把斧头之下。捕头分析认为,凶手极有可能躲在大树背后伺机而动,待张小七挑担走近时,猛然出击,一斧终结了他的生命。

鲍知州细细审视尸体后,对捕头的推论提出了异议。他认为此案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因为他注意到那把致命的斧头竟然是张小七的随身工具。如果真是凶手偷袭,那么首先需要从张小七肩挑的担子里取出斧头才行。正常情况下,张小七若遭受背后袭击,必定会身体后仰并摔倒在地,而他的担子也会随之倾覆。然而,现实却是张小七趴倒在地,担子仍然稳稳当当。

鲍知州依据这些线索推理,只有一种可能性能够吻合现状:凶手悄无声息地从张小七身后抽出斧头,趁其不备,凌厉挥斧,一击致命。如此看来,此案的背后显然隐藏着更深的阴谋与动机,亟待鲍知州带领众人一一揭开。

那天早上,鲍知州反复琢磨着张小七命案现场的一个显着特征——那副没有倾覆的担子。为何担子安然无恙?原因在于,下手杀人的并不是个陌生人,而是一个与张小七相熟的人。想当初,张小七放下担子,在梧桐树下与凶手攀谈,毫无防备。凶手表面上与他寒暄,实则暗中接近担子,趁机抽取斧头,猝不及防地对准张小七施以致命一击。唯有这般设想,才能合理解释现场遗留的种种疑点。

张小七为何会遭此毒手?究竟是何人对他痛下杀手?随着张小七的死亡,这起案件已升级为连环命案,使人心悸不已。鲍知州决心要打破这重重迷雾,于是下令将江湾子村全体村民聚集起来逐一盘问。然而,经过大半天的艰难排查,每一个村民都表示与张小七素不相识,亦无人目睹那悲惨的一幕。

鲍知州面对两宗命案的错综复杂关系,陷入深深的思索,尝试找出两者之间的关联,但线索似乎全无进展。正在思绪困顿之际,他忽然想起昨晚在曾贵家中偷偷窥探的曾五。曾五的表现显然有所隐瞒,或许他知道一些至关重要的信息。鲍知州当机立断,带领衙役们直奔曾五住所。曾五居住在曾大元家的隔壁,当鲍知州等人闯入他家时,曾五被吓得手足无措,一副心虚的样子。

鲍知州洞察秋毫,他指示衙役们搜查曾五家中的盐罐,结果发现罐内盐粒堆积如山,显然曾五之前所说的借盐理由纯属虚构。鲍知州决定采取雷霆手段,厉声警告曾五若继续隐瞒真相,将会面临残酷的刑罚。在威严逼人的气氛下,曾五一改先前的狡辩,被迫坦白自己昨晚确实偷听了鲍知州与曾贵的交谈内容。

鲍知州步步紧逼,严厉盘问之下,曾五终于吐露了他所目击的秘密:就在昨天,他亲身经历了曾大元被杀害的全过程,而动手的凶手,竟然是那个年轻的箍桶匠张小七。曾五的住处与曾大元家仅一墙之隔,那堵摇摇欲坠的泥巴墙并不能阻挡视线,即便相距数丈,对面的情形依然清晰可见。

那一天下午,张小七肩扛一只茧形桶踏入了曾大元的家门。曾大元见状,恶意刁难张小七,甚至给出了极为苛刻的价格。双方由此引发了激烈的争执,很快由言语冲突升级为肢体冲突,两人扭打在了一起。而这看似平常的争吵,最终演变为了曾大元命丧黄泉的悲剧。

曾大元虽霸道跋扈,但岁月不饶人,面对正值壮年的张小七,力量上的差距让他处于劣势。在相互搏斗的过程中,曾大元被张小七猛力推搡,头颅重重撞上了坚硬的柱子。这一撞之下,曾大元顿时瘫软在地,失去了反抗能力。张小七见势,趁机将倒地不起的曾大元放入那个茧形木桶之内,随后迅速离开了曾家庄。

曾五叙述完毕,鲍知州急忙追问曾五,既然目睹了这一切,为何当时没有出手制止张小七?曾五无奈苦笑,坦言自己长期受曾大元欺凌,彼时看到他遭到反击,内心反而有种报复的快感,哪还顾得上去救助他。鲍知州听完曾五的解释,心中的疑团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浓重:既然张小七是杀害曾大元的真凶,那他又为何会在江湾子村被人用同样的方式杀死?这起案件依旧迷雾重重,诸多疑问仍待解明。

曾五向鲍知州提出自己的猜测,他指出曾大元的儿子曾榜有可能为了替父报仇,而动手杀害了张小七。然而鲍知州对此予以否定,摇头不迭。在他看来,曾榜并无确凿证据证明张小七是杀害曾大元的凶手,而且张小七的死因指向了熟悉他的人所为,而曾榜与张小七并不相识。鲍知州进一步分析,曾榜对于家中突然出现的茧形桶感到不解,这足以表明他并不了解曾大元与张小七之间的恩怨纠葛,因此曾榜复仇杀人的动机并不成立。

鲍知州为了破解此案,继续广泛审问了众多村民,但仍旧未能挖掘出有价值的线索。正当案件陷入僵局时,鲍知州灵光一闪,注意力回到了那个至关重要的茧形桶上。他询问仵作,在初次检验曾大元尸体时,是否能确定曾大元确实死于窒息?仵作回想当时的检验结果,坚定地回复鲍知州,称曾大元死于窒息这一点毋庸置疑,绝对是正确的结论。

鲍知州听取仵作的答复后,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他下令将那口关键的茧形桶运至现场,并示意衙役们揭开桶盖。不顾众人的劝阻,鲍知州决意亲自体验那封闭空间,他要求衙役们将桶盖合上,一旦他在桶内感到无法忍受便会拍击桶壁求救,届时衙役们须立刻解救他出来。尽管衙役们忧心忡忡,但也无力改变鲍知州的决心。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鲍知州在桶内发出的敲击声终于传来,衙役们连忙开启桶盖。脱险后,鲍知州命令衙役们将木桶倾倒,指着桶身一处微小的孔洞,向大家揭示了一个关键线索:这茧形桶并非完全密封,上方盖子处设有一个细微的排气孔,正是用来保证内部空气流通,防止存放的粮食因缺氧而霉变。由此推断,曾大元被强行关入木桶时,原本并不会因为空气不足而窒息,除非有人刻意堵塞了那个透气孔,从而导致曾大元最终因缺氧而悲惨死去。鲍知州这一举动,无疑为破解曾大元的真实死因提供了新的方向。

鲍知州当机立断,传唤曾大元之子曾榜接受详尽问询,深入了解其家庭状况,并着重询问了他与妻子当天外出务农的具体细节。曾榜如实述说了当天的经历,鲍知州听罢,脸上闪现一抹愕然,继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翌日拂晓,鲍知州下令衙役将曾榜夫妇带到公堂,伴随着惊堂木的震耳声响,他对曾榜的妻子厉声质问道:“你为何狠心杀害公公?现在还不速速招供实情!”此言一出,曾榜如遭雷击,眼前一黑,难以置信地辩解道:“大人,这一定是误会了,我妻子怎会杀害公公?”

曾榜的妻子并未表现出惊慌失措,她冷静地承认了对公公的仇恨,并阐述了背后的缘由。她痛诉道,尽管公公不曾对她做出逾矩行为,但他为人不正,身为当地赫赫有名的箍桶匠,虽赚得盆满钵满,却将所得悉数用于供养情人。公公甚至将情人公然带回家中,对家庭事务毫不关心,以至于家中经济拮据,连孙子的温饱都成了问题。

不久前,曾榜的大儿子染病,因贫困无钱延医,不幸病故。而公公却在外面沉迷享乐长达一个月之久,将所挣之钱挥霍殆尽。倘若公公稍有良知,稍微顾及一下家庭,大儿子的生命或许就能挽回。如今小儿子也身患重病,夫妻俩拼尽全力辛勤劳作筹集医药费,而公公依旧只顾自我放纵,不顾孙儿生死。这一系列冷漠无情的行为,让她忍无可忍,终于走向了极端。

那天午后,曾榜的妻子在田间劳作间隙,匆匆赶回家中为生病的小儿子喂药。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她惊愕地发现公公曾大元竟被塞进了那个茧形桶中。积怨已久的怒火瞬时涌上心头,她一咬牙,愤然将桶盖合上。待到黄昏时分,夫妻俩从田里归来,却赫然发现曾大元已窒息死在了那封闭的木桶内。而曾榜对此毫不知情,还在焦急地四处寻找父亲的下落。

曾榜之妻坦诚自己正是杀害公公曾大元的凶手,她困惑地询问鲍知州是如何识破她的。鲍知州揭示,那茧形桶盖子上有一个被堵住的小孔,上面残留的油漆痕迹与她掉落的发簪上脱落的油漆成分完全一致,这成为了铁证。通过对曾榜的询问,鲍知州确定了那天下午其妻曾独自回家,因此大胆断定她就是杀人凶手——她先是盖上了木桶盖子,又用发簪堵住了小孔,最终造成了公公曾大元窒息死亡的悲剧。

鲍知州接着追问曾榜的妻子,公公私通的对象究竟是何人。她直言不讳地揭露,那女人便是曾贵的远房表姐黎三娘。鲍知州闻言,一切豁然开朗,立即下令派人缉拿黎三娘。此时黎三娘已悄然离开了曾家庄,逃至了江湾子村。衙役们马不停蹄地赶往江湾子村,迅速找到了黎三娘并将她逮捕归案。

黎三娘被捕后,鲍知州对其进行了一番严密的审讯。在鲍知州犀利的目光下,黎三娘最终道出了这起案件背后的曲折故事。

自她丈夫去世后,黎三娘投靠到了曾家庄,寄宿在富有的表弟曾贵家。然而,曾贵是个十足的守财奴,连每日三餐都要黎三娘自掏腰包。为生活所迫,黎三娘无奈之下,选择了与曾大元保持情人关系。曾大元凭借一手好手艺,赚取的银两大部分都花在了黎三元身上。然而,曾大元遇害后,黎三娘失去了经济来源,被曾贵无情地逐出家门。

无处可去的黎三娘辗转来到江湾子村投奔胞妹。在村口,她遇到了正在树下歇脚的张小七。张小七认出了黎三娘,因曾在曾贵家门口摆摊箍桶时,帮黎三娘修缮过一个木盆,两人因此相识。黎三娘见张小七主动上前搭讪,便趁机询问他是否杀害了曾大元。张小七觊觎黎三娘的美貌,为了炫耀自己的勇气与胆识,居然一口承认自己是杀害曾大元的凶手。

黎三娘听罢勃然大怒,趁着张小七得意忘形之际,不动声色地靠近他。她从张小七身后环抱住他,另一只手则悄然摸向他担子上的斧头。沉浸在幻想中的张小七误以为黎三娘对自己有好感,刚想转过身来,却被黎三娘趁其不备,用斧头狠狠砸向他的后脑勺。张小七就这样倒在了大树脚下,而他肩上的担子依然稳稳地搁在原地,未曾倒翻。这也正是鲍知州判断张小七被熟人所杀的有力证据。

夜色中,曾家庄的谜团似乎被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直到鲍知州的出现,这桩离奇案件才渐渐拨云见日。

原本,黎三娘在丈夫离世后,无依无靠地投奔了表弟曾贵。可曾贵为人吝啬,黎三娘为了生计,不得不委身于曾大元,成了他的情人。曾大元对她宠爱有加,金钱财物毫不吝惜,却也因此导致家中的孙子因缺钱治疗而夭折,儿媳对他心生怨恨。

而后,年轻的箍桶匠张小七来到了曾家庄。曾大元觉得自己的饭碗被抢,便与张小七打赌,让他制作一个茧形桶。张小七巧妙地完成了任务,却没想到曾大元故意压低价格,恶意刁难。愤怒之下,两人大打出手,曾大元头部撞到柱子,昏厥过去。张小七愤怒之下,将他丢进了自己亲手制作的茧形桶里。这一幕,恰巧被邻居曾五目睹。

就在这时,曾大元的儿媳回家给孩子喂药,见到公公躺在茧形桶中,心中一动,便盖上桶盖,用发簪堵住了出气孔,将曾大元活活闷死在桶内。

曾大元死后,黎三娘被曾贵家驱逐,她只好前往江湾子村投奔妹妹。然而,在村口,她竟遇到了张小七。张小七酒后失言,吹嘘自己杀了曾大元。黎三娘心中一紧,顺手拿起张小七的斧头,将他砍死。江湾子村的村民们大多不认识黎三娘,因此,她的罪行并未被察觉。

直到鲍知州的出现,他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和缜密的推理,终于揭开了这桩奇案的真相。黎三娘、曾大元的儿媳,以及那个看似无辜的箍桶匠张小七,三人的命运因为一桩桩恩怨纠葛而紧密相连,最终走向了悲剧的终结。

曾家庄的连环奇案终于迎来了真相大白的一刻。鲍知州凭借过人的智慧,终于将这桩扑朔迷离的案件梳理得一清二楚。

按照《大清律例·刑律》的规定,曾榜之妻因杀害公公,黎三娘因杀死张小七,两人本应按律处以斩首之刑。然而,当案卷上报至上级官员时,上司却认为量刑过重。虽然两人确实杀了人,但都是在情急之下冲动行事,且她们本身也都是受害者。于是,上司决定从轻处罚,免去她们的死刑,改判为杖责,并判处徒刑五年。

曾贵,这个嫌贫爱富的人,因为驱赶表姐黎三娘而间接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被处以训诫之罚。而曾五,那个在关键时刻见死不救的邻居,则被判处二十大板的杖责,以儆效尤。

这桩案子曲折离奇,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转折。如果不是鲍知州独具慧眼,识破了其中的奸诈,如果不是曾五在不经意间露出了马脚,这桩案子恐怕将永远成为一桩难以破解的谜案。

曾大元、张小七、曾贵、曾五、黎三娘等人,他们在这场案件中都不自觉地扮演了推动案情发展的角色,使得整个案子愈发扑朔迷离。而鲍知州,则像是一位英勇的侦探,一步步揭开了真相的面纱,让这桩奇案终于得以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