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周忱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小夜灯。
“怎么了小雪,身体不舒服吗?”
周忱屹伸手探了探秦雪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
秦雪缩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小声道:“不是,我失眠了。”
“失眠?”
周忱屹记得,之前带她旅游散心回来后,她的睡眠质量改善了许多,已经不怎么会失眠了。
“是在担心明天的订婚宴吗?”
“嗯。”
虽然白天的时候,她表现得很正常,跟何思怡有说有笑的试礼服。
可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的事情多了,情绪也上来了,就失眠了。
“那些人我都不认识,而且,他们都是豪门的,我的出身……”秦雪欲言又止。
虽然她话没说完,但是周忱屹懂她的意思。
他伸手将秦雪捞进怀里,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没事,有我在。”
秦雪想起宋宁说的她家与周家是世交。
“宋宁会来吗?”
周忱屹顿了一下,说:“以宋家与我家的交情,我妈肯定会给宋家发请柬,宋宁来不来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宋家肯定会来人。”
秦雪小声地“哦”了一声。
“别担心小雪,明天你乖乖跟在我身边,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秦雪趴在周忱屹怀里,轻声叫他的名字。
“周忱屹。”
“嗯?”
“我们真的会结婚吗?”
“当然。”
他的回答仿佛一剂安神药。
秦雪不再胡思乱想,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
订婚宴设在一家很美很奢华的花园酒店。
傅芸直接将这里包场。
酒店二十八楼,行政套房内。
周忱屹圈着秦雪站在镜子前。
“真漂亮。”
男人细碎的吻落在女孩后颈和锁骨上。
“脖子上光秃秃的,差点儿东西。”
他拿出那条高价拍来的项链,亲自给秦雪戴上。
镜子里的秦雪,身着浅粉色一字肩长裙,头顶大波浪卷发,脖子上戴着价值不菲的粉色珠宝钻石项链,整个人高贵优雅,宛如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周忱屹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镜子上。
“小公主,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秦雪莞尔一笑。
周忱屹牵起她的手,“时间快到了,我们下去吧。”
“好。”
傅芸很重视这场订婚宴。
虽说要低调,请的宾客也不算多,但是她花了重金,什么都是最好的。
香槟美酒,玉盘珍馐,知名乐队全都齐了。
走完订婚仪式后,周忱屹带着秦雪一一去见各路长辈。
儿子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儿媳妇她还很满意,傅芸满面春风,与宾客相谈甚欢。
“我们家小雪年纪还小,先订婚,让她跟忱屹谈一两年恋爱再结婚也不迟。”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笑着问傅芸:“阿芸啊,你家儿媳妇长得可真漂亮,今年多大啦?”
女人是傅芸的表嫂,跟她关系还不错,经常一起打麻将唠嗑
傅芸说得含糊:“年轻着呢,还是个大学生,是我家忱屹好福气,叫他捡着宝了!”
女人也不追问,只笑着说:“看起来确实是个乖孩子。”
傅芸骄傲道:“可不是的嘛,小雪可乖了。”
周忱屹带秦雪走着走着就遇到了宋宁的父亲宋启言。
他转头在秦雪耳边小声说:“那位就是宋宁的父亲,我们要叫他一声伯父。”
他带秦雪上前打招呼。
“伯父,这是我的未婚妻秦雪。”
宋启言看过来,目光落到秦雪脸上的时候,微微一顿。
这姑娘……
秦雪微笑着同他打招呼。
“宋伯父您好。”
宋启言回过神来,表情淡漠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其实他今天并不想来。
他家前段时间跟周家闹得挺不愉快的,周忱屹现在正在收购他们家的益生医药公司。
但是他没办法,周宋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摆在这儿,况且他们家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依靠周家,不可能说撕破脸就撕破脸。
现在周氏集团的掌权人是周忱屹,即使他是晚辈,宋启言还是客客气气的。
“忱屹,恭喜你啊,有件事伯父想跟你谈谈,关于收购……”
“抱歉宋伯父,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谈公事。”
宋启言的脸色有点难看。
“那我们改天约个时间好好谈一谈。”
“嗯,再看吧。”周忱屹敷衍了一句。
“宋伯父,抱歉,我先失陪了,那边还有亲戚需要向我未婚妻介绍呢”
“嗯。”宋启言没再多言。
周忱屹带着秦雪走了。
宋启言的身后,有不少人在看他的笑话。
他们或许不知道前段时间宋家跟周家闹得挺难看的,但是他们都知道宋启言的女儿宋宁自小就爱慕周忱屹。
今天宋宁都没敢来,已经有几个名媛千金在心底嘲笑她了。
……
因为怀着孕,周忱屹让李秘书买的鞋子都是比较舒服的平底鞋。
但是毕竟是新鞋子,第一次穿,走得久了还是会磨脚。
秦雪跟着周忱屹走了一圈下来,脚后跟磨得有点痛了,她找了个沙发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周忱屹说到做到,说不会让人欺负她,就真的一直呆在她身边没有离开半步。
他陪着秦雪坐在沙发上,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何思怡这会儿也走了过来,跟秦雪开心地聊着天。
过了几分钟,秦雪附在周忱屹耳边小声说:“我想去上个洗手间。”
周忱屹跟她说了洗手间的位置。
“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方喻跟你一起去。”
“好。”
秦雪上洗手间之前,方喻还是老样子,将厕所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女士洗手间内。
秦雪蹲在坑上,不小心听见有人在聊天。
本来她没想去注意的,但是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跟忱屹哥哥订婚那女的,就那什么秦雪,她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我以前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
另一个声音回答:“她不是京都人,也不是我们这种上流社会的千金,她啊,就是个穷酸鬼。”
“啊?那她是怎么勾搭上忱屹哥哥的?”
“我也不清楚,可能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吧。”
“唉,忱屹哥哥肯定是被逼无奈才跟她订婚的,他手里肯定攥着忱屹哥哥的把柄。”
“我也觉得,忱屹哥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怎么会忽然跟一个普通女孩订婚,这其中一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