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二少爷这个人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赵流芳也见过他喝醉的时候,但哪一次顾洵不是保有着自己的理智,不会让任何人接近?
怎么这会儿面对向晚就变了个人似的?
赵流芳越想越不对劲,还想转头去看看二少爷什么情况的时候,门口却又来了一个人。
“站在这儿做什么?”
顾泽看了一眼赵管家,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赵流芳回过神来,才意识到顾泽主动跟自己说话,脸一下子就红了,“大少爷,我……二少爷喝醉了,我刚把他送过来。”
最终还是省略了向晚的事。
顾泽淡淡道:“既然送过来了,就去忙别的吧。”
赵流芳本来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和顾泽说几句话,可是顾泽就这么一句话,就将她的念头打消了。
“大少爷,我……”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解释。
顾泽神色淡淡,浑身也写满疏离,“赵管家,你没有别的事做?”
比起刚才平淡的语气,甚至多出了几分警告。
赵流芳显然是不敢再留下来了,匆匆丢下一句:“我知道了,我会去做别的。”
她赶紧离开。
顾泽站在原地,脸上竟然出现了些少有的戾气。
他很少对别人表现出内心的真实情绪,唯独对小少爷顾钰,还有赵流芳会如此。
一个个都会让他不快。
但是下一秒,脚边忽然多了一种毛茸茸的触感,顾泽还没来得及细想便低头,看到了一只狗。
小狗分不清眼前的人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只是见到人就会摇尾巴,十分亲昵也不怕人。
似乎是对上了顾泽的目光,还汪汪叫了两声,但因为还是一只奶狗,叫出来的声音也是嗷嗷。
顾泽嫌弃地抬腿,不希望自己的裤腿被蹭,但偏偏小狗还围着他打转。
“嗷嗷!”
顾泽更是往后退。
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狗?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但是以顾家的安保,还有这只狗的毛皮水润度,能看出是家养的,不是忽然闯进来的小狗。
就在顾泽纠结自己要不要心一横将小狗踢走时,眼前的门开了,向晚从里面出来,一眼瞧见围着顾泽打转儿的奶茶。
她惊呼一声:“奶茶,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急忙蹲下身子将小狗抱起来,毫不客气地摸摸小狗脑袋。
“大少爷别担心,这是顾钰养的小狗,已经打过疫苗了,而且不会咬人的。”
向晚脸上是温柔的笑意,还和顾泽解释:“刚才围着你可能是以为你抬腿是在跟它玩儿。小少爷每天和他形影不离,小狗也被宠惯了。”
这么小的狗,其实就和顾钰一个性格。
虽然这么说或许顾钰会不高兴,但在向晚看来的确如此。
都是给点好处,就会一直围着打转的。
顾泽才明白,原来这就是之前顾洵提过的那只狗,不过当初只是稍微说了一句,顾泽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会儿微微皱眉:“顾钰养了多久了?”
向晚回忆了一下:“从我来这里一周就养了吧,大概有一个月了。”
“你也在这里工作一个月了,觉得怎么样?”顾泽没有纠结关于狗的话题。
向晚一怔,没想到顾泽的话题变得这么快,想了想回答道:“还不错。顾家的人对我都很好,小少爷也听话懂事。”
“他?”顾泽似乎是不太相信,“这就是你作为家教对顾钰的评价,我听上去可不怎么真实。”
向晚哑口无言,过了会儿才说:“可是顾钰在我看来的确如此。”
小少爷虽然纨绔了一些,甚至说到生日宴还试图给向晚打钱。
甚至个性也是傲娇的,有时候会让向晚觉得头疼。
但是不妨碍,他依然还是个很好的孩子。
于是向晚认真说:“一个人是立体的,多面的,不同的人接触到的也都是片面。顾先生之前说过,自己对小少爷关心不够,或许是我更加了解小少爷也不一定呢。”
在关于顾钰的事上,向晚其实不是为了博得谁的好感才如此认真。
顾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正要说什么,却看到向晚对自己微微弯了一下腰,“我把奶茶送给小少爷,顾先生,再见。”
这是生气了?
顾泽本能地挡住向晚,似乎是想解释一下。
但是向晚却没理会,从旁边绕了一下就走了。
顾泽意识到这人是真的生气了,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他还是顾钰的父亲呢,说几句又怎么了。
但眼下顾泽没再多想,又敲敲门,里面的顾洵没有回应。
他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大哥?”
电话那边的人语气十分讨好。
“下次不要叫他去喝酒,什么事都不行。”
顾泽的语气很淡,但是熟悉的人都听得出,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电话那边的人急忙点头,一连表示自己会注意,但也抱怨了一句说是顾洵今天自己心情不佳,不是别人灌酒。
挂断电话,顾泽捏着自己的手机,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但还是没有进去。
向晚将奶茶还给小少爷,自己拿起包包准备下班,偏偏又被指使,“去给顾洵送一碗解酒汤。”
顾洵……
那人现在还是喝醉的状态呢,自己才不要去!
但是这话,向晚自然是不敢当着顾泽面说的,谁让他是顾家大少爷呢。
只是端着那一碗解酒汤走在路上,向晚怎么都是愤愤不平的。
到了门口才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不愿意?
顾洵就是自己的任务目标之一,能有多一些的接触机会,向晚明明应该求之不得。
她不知道,自己心底那种抗拒感到底源自何处。
多想无益,向晚推开顾洵的房门。
房间内很暗,只有临近黄昏的光线映照入窗,还有床边一盏小小的灯。
向晚看到顾洵躺在那里,打算将解酒汤放在旁边溜之大吉。
自己也不能吵醒一个睡觉的人吧?
谁知道刚走近,放下碗,准备走人,向晚的手腕就被床上的人拉住了。
“向晚,走什么。”
顾洵的声音听不出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