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教是什么万事屋吗？你有委托我就接？
听到客人这样说话，麦克斯心里是不太高兴的。
大家都在江湖上混，要讲江湖规矩。
洋人的江湖也是一种江湖。
过去长生教也没少做脏活，但那都是经过熟人介绍，考虑过有足够利益的前提下才会接活。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不翻车，就比如这次的上帝之血事件。
越狱出来之后麦克斯痛定思痛，总结经验教训，认为是自己对于明国文化不够了解，摸不准新政府的底线，所以才会行差踏错。
听信两位天使的劝告之后，新长生教一直经营到现在都稳稳当当，没出任何毛病，这种改变也未尝不是一种好事。
麦克斯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他单纯的尊重金钱。
所以在看到这位客人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时，麦克斯心里很不痛快。
“教堂已经打烊了，先生。”
他咳嗽一声说道：“不管今天是什么重要的历史节点，都跟我们没有关系。您的委托我们也不感兴趣。”
除非加钱。
“就算是有关于长生教未来命运的委托，也没有兴趣吗？”
长生教都死绝户了，先生您的消息看起来不太灵通啊。
麦克斯镇定自若地摇头道：“没有！”
客人微微一笑，从上衣兜里掏出一颗流淌着炫目光华的宝石，放在麦克斯面前：“看来我没有把意思表达清楚。”
麦克斯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身为前代长生教的枢机主教，虽然在炼金术方面没有特别优秀的天赋，但基本的常识和眼力还是不缺的，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块龙晶，是在巨龙死后，头脑中凝结的晶核，是极其珍贵的炼金材料。
珍贵到什么程度呢？可以很负责任地说，目前在现实世界里已经找不到一条活着的巨龙了。
麦克斯的理性在看到这枚龙晶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崩掉了，如果他真的能当家做主的话，那就不会有丝毫犹豫，当场就可以接下这个委托。
只可惜他不是。
“你想要什么？”
在心中向朱红寿衣祈祷过后，麦克斯硬着头皮问道。
“我需要两份情报。”
客人注意到了麦克斯表情的变化，语气变得越发温和起来：“我知道长生教一向人脉广阔，底蕴深厚，有些情报只有从你们这里才能获得。”
“什么情报？”
“第一件事，是有关于十二法的秘密。”
听到他这样说，麦克斯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十二法没有什么秘密，你接触不到，是因为你的层次不够，而它本身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相反明国人很愿意把十二法推行开来，你想要了解情况，大可以直接去找特务局咨询。”
“我想要的不是表面上的那些所谓修炼法门，而是隐藏在背后的秘密。”
客人沉声说道：“比方说——明明每一个法门的修炼方式各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天差地别。但几乎所有的修炼者都要赶在时空潮汐到来的时刻完成晋升呢？”
“啊？”
麦克斯花了好几秒钟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站在旁边的老张头。
老张头就是一名修炼者，修炼的是十二法门之中的工匠外道法门，见麦克斯看过来，摇头道：“并没有这样的说法……”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两人视线交错的一刹那，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此时此刻正在地下室里闭关，寻求突破进阶的琥珀灵柩。
“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有研究的价值。”
客人笑道：“其他的那些所谓隐秘结社，只知道打打杀杀。而对于这种偏向于理论概念的东西，我更愿意相信长生教，或者说巴洛克炼金学会的口碑。这个委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麦克斯耸肩道：“你先说另外一件事，然后我们再考虑。”
“第二件事么，我相信伱们应该会更感兴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辉月制药这个名字。”
麦克斯很想说没有，他现在一门心思赚钱，新长生教都快转型升级成功了，哪还有心思关心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可你这也没听说过，那也没听说过，在人家客人面前就不免显得有些失礼和丢脸了。
“如果对于这个名字感到陌生的话，那么安和药堂呢？”
麦克斯心中一动。
安和药堂这个名字他倒是很熟悉，因为就在前一段日子他还跟对方接触过，对方想要依托长生教的渠道销售一批廉价药品，或者说就是假药。
这本来是合则两利的好事，但却被天使给拒绝了，她似乎担心这是对方的欲擒故纵，想要用一点小恩小惠换取长生教的销售渠道，然后再售卖高价的违禁药品。
“你说的这个安和药堂，与辉月制药之间是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委托你们收集情报。”
客人摊手道：“我只能给你们提供一个调查方向，现在这个安和药堂，就是未来时代辉月制药的前身。而未来时代的辉月制药，是一家实力非常恐怖的跨国垄断企业集团，就像是曾经的东印度贸易公司一样。他们是坐在最高端的牌桌上的玩家之一。”
“你能想象这种跨国巨企在我们这个时代提前布局所造成的后果吗？老祖宗只要少走一步弯路，未来时代的企业发展速度就会呈指数性的爆炸增长。他们只要提前研发出某一种特殊药物，就能赚取到难以想象的金钱，进而拥有动摇整个世界的力量！”
麦克斯忍不住摇头道：“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改变整个时间线……”
“在金钱的力量影响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而他们手中掌握的资源，更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东西。”
客人注视着麦克斯的眼睛，声音变得如同魔鬼的诱惑：“假如说……只是单纯的假设，按照命运既定的方向，前进教会的大主教将会在明年的某一天遭遇刺杀，不治身亡，你说前进教会那边会不会有与他们合作，拿到救命药物的想法呢？”
麦克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大主教明年会遇刺？谁能刺杀她？”
“谁知道呢，总不可能会是卖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