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琴今年16岁,她出生在晋东南地区某个村庄的农户人家,家里面爷爷奶奶健在,父母也在家里务农,她上面还有个大她4岁的哥哥。
虽说出身在农村地区,好在父母也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加上哥哥对她还算疼爱有加,这就多少养成了她从小有点叛逆的脾气。
刚接受完国家的9年义务教育,刘月琴就辍学在家,倒不是父母不给她继续读书,主要是她本身学习成绩就槽糕得要命,经常是班里倒数几名那种。
不出意外,她中考成绩总分还不到200,不说高中了,连上个中专都勉强。
这下刘月琴有借口不去读书了,她的父母也觉得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什么用,能认识字就差不多了,到了年龄找个婆家嫁了算了,也就随了她的愿。
刘月琴每天就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偶尔帮父母做点家务,要么就在村里溜达溜达。
刚颓废了一个星期,刘月琴就玩腻了,真的太无聊了。
父母见她闲得慌,就托熟人介绍她到镇上的磨具厂打工,结果才去了2天,她就受不了那里的苦,自己跑回来了。
用她的话说,那里连个坐的都没有,一天要连续站着工作10个小时,简直比坐牢还难受,坐牢起码还能在牢房里面躺着。
好吧,小姑娘对坐牢有点误解,真以为坐牢就是被限制自由,是另外一种“混国家免费饭票”的生活。
这下她父母也头疼了,这个闺女干啥啥不行,不聪明就算了吧,人还懒!
既然读不了书,又干不了活,那嫁人算了,父母找了十里八乡的媒人,开始帮忙张罗相亲对象。
谁知道,刘月琴这姑娘也挺挑剔的很,一连相亲了7、8个对象,不是嫌弃人家年纪大,就是嫌弃人家长得不好看,男方家庭条件差点的,连见个面的机会都不给。
这下媒婆火了,直接在十里八乡放话:刘家的姑娘脾气大,老娘不伺候了。
这话有点狠了,相当于让刘月琴“臭名”远扬了,以后附近的人家都知道刘家姑娘脾气大,谁还敢上他们刘家提亲,取个“祖宗”回去供着。
为了这事,刘父刘母狠狠地数落了刘月琴一顿,结果双方就吵了起来,吵得特凶,什么陈年破事都翻出来说那种。
刘月琴脾气也倔,根本没打算跟父母认错,既然村里混不下去,出去外面混好了。
刘月琴第二天就收拾了个人行李,偷偷拿了家里400多块钱,打算出去外面打工,不混个人样,就不回来了。
这傻姑娘也没想好去哪里打工,不过她哥在县城的家具厂里打工,就打算先去投奔自己的哥哥,再合计一下。
心里也存了小心思,先去哥那里住两天,要是父母先低头,去大哥那里好言相劝自己回去,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个涉世未深的16岁少女,独自出门去闯荡,结局可想而知了。
从九几年那个年代过来的成年人应该都有点印象,那个时候的社会治安有多差。
犯罪团伙不仅多,而且特别猖獗,大白天敢扒上客运火车进行抢劫。
2000—2001年,我国刚结束第三次“严打”没多久,坏人虽然抓了一批又一批,但是坏人永远不可能被抓绝迹。
到了2002年7月这会,经过一年的隐匿,那种光天化日之下的犯罪行为,都转为更加隐蔽的地下犯罪。
刘月琴这个小姑娘刚走到镇上,就碰到一伙人打着“刺绣厂招女工”的旗号在招人。
不仅包吃包住、而且月薪丰厚,不会刺绣不要紧,还有老师傅手把手地教会。
招聘的要求也简单,要年轻的小姑娘,头脑灵活学得快,而且能吃苦。
对于刘月琴来说,月薪丰厚,而且可以坐着上班,对她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在磨具厂干了两天,她对站着工作的工种是深恶痛绝。
而且,工作的刺绣厂也不远,就在隔壁县,于是刘月琴挤进人群里面报了名。
经过半天的招聘后,这伙人招了5、6个年轻漂亮些的女孩子,当即用车把所有的女孩运走了,美其名曰:送到隔壁县的刺绣厂复试。
这一趟去的可不是隔壁县,车子连续开了3个小时,直接开到了隔壁的豫省。
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6个女孩子都被关进了一间小黑屋子里。
这下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自己被骗了,这伙人分明就是打着招工旗号的人贩子。
一开始这群姑娘还敢闹,这伙人贩子明显是惯犯,有的是办法让这些小姑娘听话。
先是不给吃饱,让你没力气逃跑,也没力气叫喊,然后在一天夜里抓了一个想逃跑的女孩,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个半死,剩下的5个就变得像鹌鹑一样听话。
那个叫“花姨”的40岁妇女,还每天给所有人洗脑,听话就有奖励,不听话就是各种毒打,经过一周的非人虐待后,这群花季少女已经被摧残得麻木不仁了。
事实证明,刘月琴所谓的“蛮横”,也就只敢跟在疼爱自己的亲人面前耍,在皮鞭毒打下,照样变成了听话的“乖乖女”。
人贩子可能为了卖个好价钱,每次折磨她们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脸和手臂上裸露的皮肤。
人贩子为了测试她们的听话程度,还故意给机会让她们逃跑,有两个女孩经受不住诱惑,翻墙逃跑了,结果被守株待兔的人贩子又抓了回来。
被抓回来的两人结果可想而知,被打得奄奄一息,其中一个女孩没挺过来,某个夜里断气后,被人贩子拖走埋了。
这下,剩下的5人再也不敢逃跑,老老实实地认命了。
经过半个月的调教和身体恢复后,有三个女孩被陆续送走。
刘月琴明白,那三个女孩已经被他们“卖”出去了,很快就会轮到自己。
夜晚,刘月琴抱着最后剩下的同伴——小娟,两个人在默默地流眼泪。
此时的刘月琴,只有满心的悔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倔,不肯听父母的话,非要一个人离家出走。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亲人了,再也吃不到母亲做的盐酥鸡,将要被卖到某个穷乡僻壤的大山里,变成一个生孩子的“机器”,眼泪就止不住地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