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这就是我家了,您快请进。”
郭盛威热情地把王大千迎进了院子里,高平志两人拿着行李走在后面。
既然已经决定拜人家为师了,也算半个师父,尊师重道还是要讲的。
王大千打量着眼前这个农家小院,出声赞叹道:“你家环境还挺不错的!”
普通的农村砖瓦房,配上院子的几棵大树,加上隐约能够听到的海浪声,倒也挺别致。
看着院中晾晒的渔网和诸多的咸鱼,起码不愁挨饿了。
他现在这副落魄样子,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再能解决吃饭问题,就别无他求了。
“哥,你们回来啦!这位是?”
郭灵芸听到动静,拄着拐杖出来,一下子就看到了王大千这个陌生人,这才有此一问。
昨天郭盛威三人决定要拜师,这事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也不知道人家是否答应,所以就没有跟郭灵芸提这事。
郭盛威解释道:“小芸,这是我们拜的师父,王大千,王大爷,他暂住我们家里一段时间,你先去煮饭菜,午饭多煮点米。”
“师父?”
郭灵芸一脸疑惑,不过,不好当着外人的面问,只能按照哥哥说的,转身回厨房,先去准备午饭。
“王大爷,这是我妹妹灵芸,父母去世的早,就留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郭盛威顺道给王大千介绍了一下自己妹妹。
王大千点点头,他也注意到这个女孩缺失的左腿,加上父母双亡,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不过这种悲剧他见得多了,倒也见惯不怪了。
“王大爷,我们进去看看你住的房间吧?我爸妈前几年出海捕鱼碰到台风没能回来,他们的房间一直空着,不过我们也一直有打扫,希望您不要介意。”
“无妨,有个住的地方就心满意足了,老头我不挑的。”
几人帮忙把王大千的行李搬了进去,一番收拾后,王大千算是在郭家住下了。
“竹竿,你过来一下。”
趁着空隙,看到黄远军搬了一张坏椅子到院里放,郭灵芸喊住了他。
“芸妹子,你喊我,是要问王大爷是怎么回事吧?”
黄远军一看郭灵芸这模样,就猜到她要问什么,郭灵芸轻轻点点头。
于是,黄远军就把三人昨天商量拜师的决定,以及今天拜师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
郭灵芸听完后,小声地说道:“你们就这么确定他是个赌术高手吗?万一碰到个骗子怎么办?”
黄远军解释道:“应该不能吧!阿志是见过对方打牌很厉害的。路上我偷偷问过威哥了,威哥说人先迎回来住下,要真是骗子,咱们再礼送回去就是了。”
既然是哥哥的决定,郭灵芸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是不是骗子,接触几天就知道了,自己几人也不傻。
......
中午13点左右,5个人在郭家的柚子树下吃午饭,屋里有点闷热,就这颗树下凉快些。
王大千把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饭扒干净,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打了一个饱嗝。
郭盛威问道:“王大爷,吃饱了吗?不够我再帮您盛一碗。”
王大千笑道:“不用了,老头我已经吃得很饱了,还要感谢你们的收留,这是我这段时间,吃得最安心的一顿饭。”
高平志疑惑地问道:“王大爷,您打牌不是很厉害嘛?照理说,以您的牌技,随便赌几把钱就来了,怎么会混得这么惨,还被房东赶出来?”
其他人也放下了碗筷,对这个问题也挺好奇的,准确地来说,是对王大千“赌术高手”这个身份存疑。
王大千苦笑道:“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正因为我打牌厉害,所以,我才混得这么惨,连房租都交不起,直接被赶出来了。”
“这是什么原因,说得我们都迷糊了。”
王大千解释道:“刚开始,我凭着自己的赌术,在县城里面跟人家赌钱,确实无往不利,也赢了蛮多钱。也怪我不懂得收敛,钱赢得多了,久而久之,整个县城都没有人愿意跟我赌钱了,加上我年纪大了,也不愿意背井离乡去讨生活,这才混得这么落魄。”
“卧槽,还真是这个理。”
高平志等人倒是对这个理由蛮信服的,设身处地地想,换了自己也不愿意跟王大千经常赢的人赌钱。
一旁的郭灵芸问道:“王大爷,能跟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吗?你这么厉害的赌术,是怎么学来的?”
这妹子聪慧的很,想通过这个问题来验证对方的身份。
一个人的履历是自己最深刻的记忆,如果是瞎编的,只要重复问同一个问题,很容易就露出破绽。
“其实,我也是诏平县土生土长的人,老家就在隔壁的撩水镇乡下,到我十七八岁的时候,我就跟着村里的成年人出来谋生了......”
随着王大千的讲述,众人也了解了他的过往。
王大千没有留在老家继续当渔民,而是出去谋生,是因为当时做水手挣的钱更多。
王大千跟着同村的两个后生仔上了海船,还是跑远洋航线那种海船。
一个懵懂的少年,在船上混了两年,终于成为了正式的海员。
一直在世界各地跑船,也开阔了王大千的眼界,他再也不愿意回到老家做一个苦哈哈的渔民。
就这么在船上混了几年,王大千对跑船的工作也腻了,那种在大海上漂泊大半年,一个月才能靠岸上一次陆地的孤寂感,太他么折磨人了。
有一次船只停靠澳门的时候,王大千跟随几个同伴去了赌场见世面,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赌”的感觉。
赌了几把,赢了一点小钱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挺有天赋的,从此之后,他对赌这东西,像是上瘾了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加上后来他跟船上的一个大副起了矛盾,他干脆把海员的工作给辞了,自己去了境外的赌场当荷官。
在赌场当了8年的荷官,他不仅把赌场的门道都给摸透了,也练就了一身不俗的赌术。
虽然,跟顶尖的那批赌徒没法比;但是,靠这门手艺混饭吃也挺容易的。
加上后来他父母都病逝了,他没有了牵挂,干脆就留在那边定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