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点左右,姚新波在“砰砰砰”的砸门声中醒来。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浆糊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那种状态跟第二天宿醉清醒一样难受。
他脑海里最后一个记忆片段:一只黑手用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为什么这个梦这么真实,就好像是真的发生一样。”姚新波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
他现在也分不清记忆中的场景,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砸门的声响越来越大了,姚新波踉踉跄跄地走到房门边,打开房门。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了眼睛。
“小波,你昨晚去哪了?睡得也太死了吧!我敲了半天门,你才起来。”
响雷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过了好几秒,姚新波才看清门前站着的人,迷茫地问道:“广茂哥,怎么是你呀?”
曾广茂疑惑地说道:“你还真是睡傻了,不是我还能有谁。昨晚咱俩说好的,今天去殡仪馆取你姐的骨灰,你不会忘了吧!”
“哦......我想起来了,对哦!”
姚新波终于在脑海里想起了昨晚的记忆,两人确实说好了,今天取了姐姐的骨灰,先送回老家安葬。
曾广茂凑到姚新波跟前闻了一下,没酒味啊,这家伙怎么喝断片的??
姚新波把曾广茂迎进屋里,把唯一的一把椅子搬过来,告歉了一声,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的个人物品不多,就几套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
房子也没交什么押金,一会跟住一楼的房东说一声就行了。
反正他才住了一个月零2天,第二个月的房租还没交,大不了给房东补2天的房租就行了。
“铃铃铃......”
这个时候,曾广茂的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老板江飞宇的电话。
地下室信号不太好,曾广茂走到户外接通了电话。
“喂,老板,什么事呀?”
电话里江飞宇直接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小波住处这里,离你们学校不远!”
怕江飞宇喊他回去办事,曾广茂赶紧叫难:“不过,老板,我昨晚可是跟你请假了,我一会和小波去郊区办点事,下午还要送他回老家,我今天确实没空,有事你让莉莉先顶一下......”
曾广茂还没说完,电话那头江飞宇吃惊地问道:“你在谁那里?”
曾广茂解释道:“小波啊,就是昨晚你见到那个,我的同村老乡。”
江飞宇有点不敢相信,问道:“你现在......跟他在一起?”
曾广茂随口应道:“是啊!”
电话那头,江飞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现在不要说话,认真听我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曾广茂一脸惊怒地挂了电话,冲进地下室。
“广茂哥,我收拾好了,可以......”
姚新波还没说完,曾广茂一手揪着他的衣领,厉声地问道:“你昨晚杀人了?”
“杀人?我?”
姚新波明显没有从这突然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一脸的迷茫。
曾广茂暴喝道:“告诉我,你昨晚有没有杀人?”
姚新波差点被吓哭,惊恐道:“广茂哥,你别吓我,我没杀人啊!好好的,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曾广茂一字一顿地说道:“欧子鸣死了,昨晚被人杀死在自己的别墅里!”
“什么!!欧子鸣死了!”
姚新波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他听到的消息:自己的仇人死了。
紧接着,姚新波就露出了狂喜的表情,追问道:“广茂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欧子鸣死了,谁杀的,太好了,报应啊!哈哈哈......”
曾广茂看他的神情完全不似作假,也彻底迷茫了。
“难道真的不是他杀的?”
曾广茂在心里暗道。
“快,你现在跟我走!”
很快,曾广茂就清醒过来,拉起姚新波就往屋外走去。
姚新波追问道:“广茂哥,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去哪里!当然是去公安局自首,我不管是不是你杀的,我现在也分辨不出真假,警察都把你当成凶手了,正满城地搜捕你,咱们现在要第一时间争取到自首的情节......”
曾广茂一边走,一边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10。
“广茂哥,我真的没有杀人啊,警察怎么能说我是凶手......”
“闭嘴。”
正好电话接通了,曾广茂训斥了他一句,姚新波乖乖把嘴巴闭上。
“喂,警察同志,我要自首......啊,说错了,是我的朋友要自首,你们警方说他杀了人......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对,我们现在打车去公安局,大概十几分钟到......”
曾广茂电话里断断续续地跟接线员把事情说了一遍,拉着姚新波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海甸区分局而去。
帝都理工大学附近的出租屋内,江飞宇穿好衣服,正准备出门,抽空打了个电话。
“喂,周律师,我这里紧急需要一个擅长处理重大刑事案件的律师,你帮我安排一个......对,让他直接到海甸公安分局跟我汇合,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江飞宇也有点无奈,好死不死,刚好是欧子鸣这个家伙被杀了。
虽说,以江飞宇跟欧子鸣之间,曾经的那点小矛盾,说雇凶杀人也经不起推敲。
但是,谁让自己倒霉,昨晚刚好跟杀人嫌疑犯产生了纠葛,按照现在掌握的信息看,曾广茂很有可能是最后见到凶手的人。
而曾广茂不仅是自己的保镖和司机,还跟杀人嫌疑犯是熟人。
这种关系很容易让人产生遐想空间,特别是办案的刑警都是做“有罪推断”,在他们眼里,谁都有可能是嫌疑人。
虽说只是去协助调查案件,稳妥一点,去之前还是把律师带上吧!免得不小心碰到什么坑,给自己惹麻烦。
江飞宇刚准备开门,就看到李婉依穿戴整齐,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李婉依说道:“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陪你一起去吧!”
江飞宇知道,肯定是自己刚才联系律师的举动,让李婉依产生了担忧。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
江飞宇点头应道:“好!”
两人开门,一起向楼下走去。
另一边,案发现场。
范明焘好不容易安抚好受害人亲属,刚回到二楼,一个警员跑过来,兴奋地说道:“范支,我们在别墅不远处的绿化带里面,找到了凶器。”
“太好了。”
范明焘也忍不住高兴起来,像这种杀人案件,凶器可是最重要的物证。
另外一个警员也走到跟前,汇报道:“范支,刚接到局里的电话,嫌疑人找到了,正在去局里自首的路上。”
“什么?”
范明焘有点不敢置信,直到警员重复了一遍,他才暂时按下了心中的疑惑。
他刚请求各警种协助,全城搜捕没多久,嫌疑人就自首了,诸多手段完全用不上,这破案的效率也太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