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郑朝霞能知道这么一件事,还是因为她大姐当时找她借过钱。
这才给了她意外的灵感。
相比于窃取公司账上的钱,设计仙人跳勒索江学盛一笔明显更安全些。
更何况,郑朝霞知道江学盛还有一个超级有钱的儿子。
几十万对于江家来说,真的就是九牛一毛。
可这钱对于郑朝霞的家庭来说,就是救命钱。
虽然郑朝霞很感激江学盛给了她这份工作,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昧着良心也要做下去。
她没得选。
如果是平时,即使郑朝霞有这种想法,也没这个实施的条件。
恰好,江学盛的保镖岑洛冰今天请假。
恰好,江学盛又非要好心地送她一程。
恰好,她丈夫李大纲在市里的医院照顾大儿子,小儿子也因为放暑假没人带送到了外婆家。
她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郑朝霞记得之前医生给大儿子开的安眠药,家里还有一些。
天时地利,都有了。
现在,只要想办法把江学盛骗到屋里就行了。
郑朝霞从后排看着江学盛的侧脸,只能在心里对他说声“对不起”了。
可怜的江学盛,正在专心致志地开车。
丝毫没有意识到,会因为自己的好心之举会招来祸根。
如约而至的暴雨,让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看路况上了。
哪里还有空闲能留意到后排郑朝霞阴沉不定的脸色。
只能说,“农夫与蛇”的故事一直在上演。
十多分钟后,车子在一栋居民楼前停下。
江学盛问道:“朝霞,是这里吧?”
“对,是这里......谢谢江总您,送我回来。”
郑朝霞面色难看,她还没想到要用什么借口骗江学盛上楼,才不显得那么突兀。
江学盛回过头来,提醒道:“天黑、路滑,你小心点。”
江学盛这话,反倒提醒了郑朝霞。
是啊,下雨天,天黑路滑。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意外了。
“啊......”
郑朝霞刚下车,连车门都还没来得及关,就摔倒在了雨水里。
雨伞更是飞到了几米外。
“朝霞,你没事吧?”
江学盛顾不上打伞,赶紧下车扶起她。
郑朝霞面露痛苦道:“地太滑了,脚好像崴了。”
江学盛先把车门关上,又把雨伞捡回来,这才搀扶着郑朝霞朝楼栋走去。
“你小心些,慢点。”
“嘶......”
刚走了两步楼梯,郑朝霞就不断做出痛苦的表情。
“我还是直接送你去医院吧!你这个样子,看起来伤得不轻。”江学盛提议道。
郑朝霞委婉决绝道:“都这么晚了,医院也就剩下急诊科医生了,估计也是开些跌打药,我家里就备有跌打药,自己涂药就行了,休息一晚再看恢复情况吧!”
她装得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引诱江学盛上楼嘛?
真要去医院,那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江学盛一想也是,就不再纠结了。
在江学盛的搀扶下,两人一步一步地向三楼走去。
这个过程中,碰到一些上下楼的老邻居,郑朝霞都热情地打招呼。
这是有意制造“人证”了。
其中一个老阿姨,对郑朝霞受伤还挺关心的,还说一会送一瓶秘制的跌打酒到郑朝霞家里。
郑朝霞赶紧以家里有跌打药谢绝了。
......
郑朝霞招呼道:“江总,我家里条件简陋,您随便坐。”
江学盛说道:“朝霞,既然你到家了,我就先回去了,雨伞我放这里了。”
“江总,你先坐会吧,你看你也淋了雨,我给你拿条干毛巾擦一下,再给你倒杯热水,别着凉了。”
郑朝霞顾不上装腿疼了,赶紧把江学盛拦下。
江学盛一想也是,就坐了下来。
“来,这是新毛巾,江总您先擦擦雨水,我去给您倒杯水。”郑朝霞递过来一条毛巾。
江学盛好心道:“你告诉我暖水瓶和茶杯在哪里,我自己倒水吧,你腿上还有伤。”
“没事,我的腿已经好很多了。再说了,您是客人,怎么能让您自己倒水呢!”郑朝霞微笑地拒绝了。
趁着江学盛专心擦自己身上的雨水。
厨房内的郑朝霞,用纸包住3片安眠药,用玻璃瓶反复碾压成粉末。
看着洁白的粉末逐渐融化在热水里,郑朝霞长松了一口气。
为了掩盖药丸的味道,她还特意抓了一把茶叶放里面。
“江总......您,喝茶。”
郑朝霞颤颤巍巍地把杯子放在江学盛面前,杯子里的茶水都快抖出来了。
只可惜,江学盛的警觉性还是太低了。
都到这个时候,还没察觉出一点异样。
“好,谢谢!”
江学盛不疑有他,用手试了一下杯子的温度,觉得不烫就闷了一口。
江学盛疑惑问道:“这茶味道怎么怪怪的?有股药味。”
“啊,可能......可能茶叶放久了,变质了......对......有点变质了吧。”郑朝霞紧张到了极点。
“要不,我再给您倒一杯?”郑朝霞试探问道。
“那倒不用麻烦了。”
江学盛又喝了一口,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重新倒。
他以前当老师那会,一罐茶叶放一年多,都发霉斑了也舍不得丢。
把上面发霉的丢了,
主要是穷惯了,很多习惯还没改过来。
到了这会,看着江学盛把大半杯茶水喝下肚,郑朝霞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才差点吓死她了,还以为露馅了。
江学盛放下杯子,好奇问道:“朝霞,这么晚了,怎么没见你家人?”
“哦,我丈夫可能带孩子出去玩了吧!”郑朝霞随口编了个借口。
“那我先走了,你家里没人,我......我也不方便,久留......”
一站起来,江学盛就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
“江总,您,没事吧?”
郑朝霞心头一喜,看样子是药效发作了。
“没事,可能.......最近有点疲劳......”
江学盛用力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试图驱赶睡意。
可那种困意却越来越重,眼皮更是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睁开眼睛都费劲。
“要不,江总您先坐下来休息一下?”郑朝霞还在拖延时间,以便药效全部发作。
“我......”江学盛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郑朝霞不由分说,就强行扶着他坐下。
挣扎了有差不多半分钟,江学盛才彻底昏睡过去。
看着昏迷得如同一摊烂泥的江学盛,郑朝霞先抽空用家里的座机给省城的丈夫李大纲打了个电话。
然后,她才费力地背着江学盛去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