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飞宇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快两个小时后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江飞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江飞宇和周边的人,好像很容易命犯“桃花劫”。
先是江飞宇经历了撞车绑架以及被请去所里喝茶,都是因女人而起。
然后,就是郭明诚、张天承两人陆续“见红”,也是因为女人。
下一个倒霉蛋,也不知道会是谁?
“老板,这里。”
见到江飞宇,郭明诚赶紧招手。
江飞宇问道:“老张怎么样了?”
“老张还在手术中,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大过年的出这种事,都急死个人了。”
实际上,郭明诚也就比江飞宇早到20多分钟,知道的也有限。
接到张天承出事电话的时候,郭明诚也吓了一大跳。
人生都不一定能有几个交心的朋友,更何况是一个相交20多年的老朋友。
江飞宇问道:“老张的亲属通知了吗?”
“已经通知了,他的父母和两个哥哥都住在郊区,过来还要点时间。”也就只有郭明诚才有张天承亲属的联系方式。
“沈老师呢?”
江飞宇扫视了一圈,没看到她人影。
“她在护士站旁边的2号留观室,警察正在问话呢!”郭明诚指了个方向。
“你在这里看着,有结果了叫我,我先去看看沈老师。”
在这里干等着也没什么用,江飞宇决定先去看看沈冰燕。
留观室里,一名警察将整理好的笔录递给沈冰燕,说道:“沈女生,你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麻烦在这里签一下你的名字。”
沈冰燕捏着笔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在笔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她心里很清楚,签了字要负什么法律责任。
也就是这个时候,江飞宇推门闯了进来。
年轻警员刚准备呵斥,年纪大的那个警察赶紧拉住了同伴,同时站起来招呼道:“江先生。”
年轻警员吓了一跳,自己差点冲撞了贵人,幸好师父提醒及时。
什么叫眼见力了,这就是。
江飞宇点头,说道:“辛苦二位了,有结果了吗?”
办案民警介绍道:“根据沈女士的证词,行凶的嫌疑人是她的前夫顾恒珏,我们一早就把嫌疑人的身份信息传回所里了,分局指挥中心已经安排了布控抓捕,相信抓到嫌疑人只是时间问题。”
江飞宇感谢道:“谢谢二位,辛苦了。”
人家办案民警把涉案信息告诉江飞宇已经算违规了,江飞宇总要客套一下。
办案民警道:“我们的问话暂时就到这里了,后续如果还有需要,可能还有麻烦到沈女士的地方,还请见谅。”
沈冰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听到人家在跟她说话。
江飞宇提醒道:“沈老师?”
“怎么了?”沈冰燕恍惚了一下,一脸的迷茫。
民警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哦,好的。”这会她终于听清楚了。
“我们去外面等着,二位先聊吧!”
办案民警还是很善于察言观色的,知道两人有话要说。
等两个办案民警走后,江飞宇关心道:“沈老师,要不我让人先送你回去?你脸色不太好,还精神恍惚。”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天承还没脱离危险,我怎么可能先回去休息,再怎么说,他出这档子事也是因我而起。”沈冰燕直接拒绝了。
她状态不好不是因为累,而是被吓到了。
亲眼目睹那个同床共枕十多年的男人杀人,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或者换句话说,顾恒珏那股疯狂劲能撒在张天承身上,也有可能撒在沈冰燕身上。
“如果不是天承的围巾落在我家里,我出来给他送围巾恰好撞破了这一切,恐怕......”
回想起当时那一幕,沈冰燕现在还心有余悸。
顾恒珏真的是要取张天承的性命。
她真的想不明白,平时那个温文尔雅,以谦谦君子作为行为准则的顾恒珏,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飞宇安慰道:“别想太多,是你救了老张,如果不是你出来恰好撞见,老张这个时候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不,如果不是我请天承来家里修电线,他就不会遭此一劫了,应该说是我害了他。”沈冰燕的心里充满了自责。
“这事跟你叫他来修电线就没啥关系,很明显顾恒珏已经走火入魔了,只要是跟你走得进的异性,都可能成为他袭击的目标。”
话刚说出口,江飞宇就知道用语不妥了。
沈冰燕凄婉道:“根源还是出在我身上,不是吗?所以,古人说的红颜祸水,大抵如此。”
江飞宇有点烦躁了,大声说道:“你听我说,这件事恰恰说明了顾恒珏是个心里极度扭曲的变态,你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件私人物品罢了,你现在摆脱了他的控制,反而是一件幸事,”
“老张遭此一劫,完全是顾恒珏不法侵害所致,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与你无关。”
虽然沈冰燕没有反驳,但是很明显她并没有听进去。
此刻,她正处于深度的自责中,岂是那么容易走出来的。
要是张天承没挺过去,没准她有可能内疚一辈子。
“好了,你也别想了,顾恒珏很快就会落网,他会为自己的行为受到应有的惩罚,咱们祈祷老张能顺利挺过去吧。”江飞宇已经放弃继续劝说了。
有些心结,还是得当事人自己打开来。
郭明诚突然冲进来喊道:“老板,手术室的指示灯灭了,他们准备出来了。”
江飞宇赶紧推着沈冰燕出去。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几个护士推着昏迷的张天承出来。
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正在跟刚才的两个民警交谈。
郭明诚上前插话问道:“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医生介绍道:“幸好他穿了足够厚的冬衣,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刀口都不深,也没有伤到要害,经过手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到这,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江飞宇问道:“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就要看个人情况了,我们也说不准,他身上的伤虽然不致命,但是失血过多,可能后半夜,也可能明早醒过来。”
医生说完,朝一旁的护士吩咐道:“小刘,你配合两位警官做一下伤情报告。”
江飞宇等人,只好跟着病床去了加护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