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丹山碧水龙虎跃,云海毓秀千古峰。峰恋叠翠如泼墨,万般婀娜牵魂魄。
龙虎山为道教正一道天师派“祖庭”,在中国道教史上有着承先启后、继往开来的地位和作用以及重大影响。
龙虎山原名云锦山,乃独秀江南的秀水灵山。此地群峰绵延数十里,为象山(应天山)一支脉西行所致。
传喻九十九条龙在此集结,山状若龙盘,似虎踞,龙虎争雄,势不相让;上清溪自东远途飘入,依山缓行,绕山转峰,似小憩,似恋景,过滩呈白,遇潭现绿,或轻声雅语,或静心沉思。
九十九峰二十四岩,尽取水之至柔,绕山转峰之溪水,遍纳九十九龙之阳刚,山丹水绿,灵性十足。
不久,灵山秀水被神灵相中,即差两仙鹤导引张道陵携弟子出入于山,炼丹修道。山神知觉,龙虎现身,取代云锦。
自后,龙虎山碧水丹山秀其外,道教文化美其中,位居道教名山之首,被誉为道教第一仙境。
张道陵于龙虎山修道炼丹大成后,从汉末第四代天师张盛始,历代天师华居此地,守龙虎山寻仙觅术,坐上清宫演教布化,居天师府修身养性,世袭道统63代,奕世沿守1800余年。
龙虎山历代天师均得到历代封建王朝的崇奉和册封,官至一品,位极人臣,形成中国文化史上传承世袭“南张北孔”两大世家。
故而,有“道教圣地,龙盘虎踞千古胜,又是人间仙乡,鬼斧神工十分奇”之称。
所谓:凿开风月长生地,占却烟霞不老身。虚靖当年仙去后,未知丹诀付何人。
如今的龙虎山,已然变成了旅游胜地,往来游客络绎不绝。
嗣汉天师府,又称龙虎山天师府、相国仙府、天下道庭,位于JX省YT市贵溪市上清镇龙虎山上,地处龙虎山中部,南朝琵琶峰,背靠华山,门临泸溪河;始建于明太祖洪武元年(1368年),后屡加修建,现存木构建筑均为明清建造遗存,为道教第十五洞天第三十二福地、道教正一派兼龙虎宗祖庭。
嗣汉天师府布局成“八卦”形,以府门、二门、私第为中轴线,修有玉皇殿、天师殿、玄坛殿、法箓局、提举署、万法宗坛等建筑,依山傍水,规模宏大,气势非凡。
府门临溪耸立,古镇小街东西横穿,面阔五间,约二百平方米,高达二丈有一,十几根大木柱,六扇三开大门,中门正上方悬“嗣汉天师府”直匾一块,金光夺目。
前正中两柱挂有黑底金字抱柱对联,上联“麒麟殿上神仙客”,下联“龙虎山中宰相家”,东侧置大鼓一面,名曰:“通报鼓”。
门前东西墙间有石刻“道尊”,“德贵”二坊,建筑雄伟,气势不凡。
府内豫樟成林,荫翳蔽日,鸟栖树顶,环境堪幽。
因道教兴起于山泽草莽之间,道士追求超凡脱俗、清静无为的境界,因此天师府内多植奇花名木,以增秀色,暗寓仙境。
二门院内,私第以西连接一区四合院为万法宗坛,“万神集聚”之所。
红墙绿瓦,油漆雕画,脊兽腾飞。
门悬“万法宗坛”一匾,院约一千二百平方米,建殿三座:正殿五间,朝院门居中而立,阶前置一“九龙三脚”焚香大炉鼎,东西二殿,合面而建。
正殿为“三清殿”,原殿内祀奉尊神,诸神、天兵天将共一百三十八尊,现塑有“三清”、“四御”、“三官”、“三张”(即第一代天师张道陵、第三十代天师张继先、第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共十三尊,以供朝拜。
东侧为“灵官殿”,塑有王灵官(又名王善)踩火球,掐指举鞭,红脸长须,金袍绿带之象(为道教护法神)。
西侧为“玄坛殿”,塑有赵玄坛(又名赵公明)黑脸长须,帅袍金甲,乘虎扬鞭之象(道教奉为财神)。
院中十字甬道,珍花异木,松柏常青。
一名身穿道家练功服的中年人恭恭敬敬地在大殿上向三清上了一炷香,清香渺渺,令人闻之心灵一空。
却在众人心灵放空之时,那中年人朝着左手边的柱子一头走了上去,只见青光一闪,那中年人竟然缓缓融入到柱子中,直到消失不见。
而众游客却一无所觉。
中年人穿过柱子,却是来到了另外一处三清殿中。
这三清殿看起来与前面的三清殿殊无不同,但不知怎么,隐隐约约有一种称量宙宇、笼盖天地之感,让人心生敬畏。
中年人躬身行礼,然后朗声说道:“华夏特别安全局局长郑贤拜见老天师万福金安。”
“哦,我说今天早上乌鸦叫,不吉利,原来是局长大人大驾光临,真是稀客。”一个沉重苍老的语声道,语气极为不客气。
郑贤苦笑一声,抱拳行礼道:“老天师莫要取笑。乌鸦可是太阳之化身,怎么能说是不吉利的呢。”
一名身材高大挺拔,长须长眉,须发皆白,眉目狭长,面容古井不波的老者施施然走了出来。
但见他长身玉立,气度从容,目光奕奕有神,双眼荧光在内,神荧内敛。
一双手掌,更是白如莹玉,此刻年华虽已老去,但少年时想他必定是个风神俊朗的美男子。
他身旁却是跟着一名孩子,身姿挺拔,白肤银发,长发及腰,眉心点一朱砂,长相俊俏,白衣飘飘,一幅不苟言笑的样子。
那老者正是龙虎山天师府第六十五代天师张之维,道号天通,几十年前就是公认的绝顶高手,实力不可估量,有绝顶之称。
那孩子却是他收的关门弟子张灵玉。
老天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贵客登门,无事不登三宝殿,局长大人有何要事啊。”
郑贤面色凝重,沉声道:“自然是为了东瀛之事。”
老天师沉吟半晌,俯首沉思起来。郑贤与张灵玉静立一旁,谁也不敢出声打扰。
良久,老天师眼神荧光一闪,正色道:“局长大人大可放心回去吧,此事于我华夏而言,有益无害。”
郑贤面色一喜,笑呵呵告辞离去。
张灵玉却是面带疑惑。
老天师抬头看了看静谧的天空,轻笑道:“啧啧,灵玉啊,乌鸦叫,确实是好事一件啊。”
却说陆玄抬手一指人面蛇神雕像,一颗黑莹莹的墨玉明珠便出现在半空之中。
陆玄伸手一招,那墨玉明珠便老老实实落在陆玄手中。
与此同时,陆玄抬头,看向乌森之地,冷哼一声,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而那八岐大蛇秘境,待陆玄一走,便支离破碎,化作点点碎片,最后归于虚无了。
药师寺正基等五人看见污国神厕深处的某一处空间突然塌陷,产生巨大的吸力,顿时俱是一惊。
五人连忙赶至空间塌陷之处,见一黑洞幽深静谧,五人面如死灰,相互看了一眼,只能叹了口气,站住五行方位,将这黑洞以结界封印起来。
他们心知肚明,这黑洞必然是污国神厕中秘藏的八岐大蛇灵魄之所在,因八岐大蛇的灵魄消失,才导致空间坍缩,只要过上几年,便可恢复正常。
但那也代表了,八岐大蛇的灵魄被人夺走了。
只能是那带着狐狸脸面具的神秘人。
其中的墨村繁守更是脸色阴沉地能结冰。
污国神厕已然这般了,那乌森之地呢?
陆玄收了狐狸面具,飞也似地在林中穿梭。
他先是与妙生大战了一场,又要收服八岐大蛇灵魄,现在正要去乌森之地见妙生,正该抓紧时机恢复元气,所以就不使用神通,而是以体术在树木、建筑之间跳跃前行。
忽然,他踩在一处古式风格建筑屋顶上,心念一动,身形一闪,来到屋子里。
只见一名粉雕玉琢一般的女娃娃一脸死灰地躺在屋内,身子不断发抖,面露痛苦之色。
一名妇人正一脸焦急地用毛巾在女孩额头不断擦拭。
“她为妖邪之气浸染身体,命悬一线。”陆玄开口道。
妇人猛地一惊,不知为何家里有结界守卫,还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
她立刻转身,张开双手像一只凶恶的老鹰一般死死护住女孩,一脸戒备地看向陆玄,冷冷道:“你是谁?竟敢潜入雪村一族的府邸!”
陆玄微微一笑,伸手弹出一颗红色元气丹,送到女子身前的榻榻米上,心平气和说道:“我为游方法师,为妖气所引,来到此地。这枚丹药可护住这女娃的心脉。若要根除其妖邪之气,须得前往日暮神社中寻求帮助。”
说罢,陆玄飘然离去。
那妇人捡起赤红色药丸,脸色变了又变,听得女孩痛苦地呻吟声越发低沉,最终一咬玉齿,将赤红色丹药给女孩喂了下去。
女孩服了药,脸色好转了些,嘴唇发干,一直喊着水,水。
妇人忙又喂了她几口温水,欣喜地凝视着女娃,
女孩惨青的脸色竟然慢慢有了些红润之色。
过了一会,女孩轻轻睁开眼,瞧着妇人,目光中满是亲昵之色,轻声道:“妈妈,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在一条漆黑冰冷的河水里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好在,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
妇人也终于能笑了,她轻轻擦拭了一下眼泪,柔声道:“好孩子,你没事就好……你还是莫要说话。说话伤神。”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将被褥又盖了盖,轻轻哼唱起了儿歌,照顾女孩儿入睡。
她心里默默学想到:“谢天谢地,祖宗保佑,哪里来的神秘法师,救了音儿一命。必须要去日暮神社一趟,一来感谢救命之恩,二来,那法师说了,音儿服了药只是暂时好转,若要根除,还要多加治疗才是。”
想着想着,妇人看着女儿已经变得白净红润的脸蛋儿,忍不住掉下了开心的眼泪。
陆玄则一边继续赶路,一边心中思量:“这女孩倒也是个气运绵长、福缘深厚、天地钟爱之人。”
“那戈薇到底是古时巫女转世,不如这个女娃身家清白。静大人还是再收个弟子才好。”
他于此方世界本就是神仙一流,又刚刚收服了八岐大蛇灵魄,对天地气运、福缘紫气的感知更加敏感,见到了这女娃,自然想将其拐走给静大人当弟子去。
恰逢感觉到这女娃身染妖气、命悬一线,便出手救助,结个善缘。
如此一来,静大人虽然是天外来客,但与此方世界的机缘会越加深重,自身也会越来越安全。
陆玄又干了一会路,循着妙生的气息,来到一处偏僻静谧的寺庙里。
短墙后,小院里竹叶森森,草木幽绝,竹丛里三间敞轩,竹帘深垂,从竹帘里瞧过去,可以隐约瞧见盘膝端坐在地上的一道人影。庭院寂寂,风吹木叶,竹帘上花影流动,此人看来仿佛已在天上。
正是妙生。
他面前摆着一只紫泥小火炉,一把紫铜壶,一柄蒲扇,还有一套精致小巧的茶具,此刻三个酒杯般大小的茶盏里,已倒满了茶,一阵阵茶香自竹帘中传出,再加上花香、竹香,当真令人心神皆醉。
妙生微微一笑,伸手一指对面,待陆玄入座后,双手捧起一盏香茶,轻轻地送到陆玄面前,笑道:“请用茶。”
陆玄接过茶盏,将其放下,冷冷道:“你我之间,何必惺惺作态。还是说正事吧。”
妙生遗憾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焚琴煮鹤、真是大煞风景。”
见陆玄不为所动,妙生轻笑一声,慢慢啜饮了一口茶水,赞道:“好茶,好茶,齿颊留香,余甘满口,让人心宁气和。”
说罢,他慢慢放下茶盏,悠悠说道:“你来寻我,自然是为了阿修罗与因陀罗之事。”
陆玄缓缓点头,说道:“正是。”
妙生微微一笑,续道:“你可知阿修罗与因陀罗的根底?”
陆玄摇头。
妙生抚掌笑道:“哈哈,你执掌太一之轮,是为太一,却连阿修罗和因陀罗也不知,真是好笑。我苦心谋划千年,却为你做嫁衣,还真是造化弄人,我岂不是更好笑!”
陆玄神色不变,淡淡道:“我不关心什么阿修罗与因陀罗。我来此,只因你发下心魔大誓,你我瓜分此方世界的八岐大蛇之灵,作为代价,你我而人在此方世界止戈休战,绝不互相为敌,更不会伤害静大人。”
说到这,陆玄一字一句决绝道:“若非如此,我就算是死,也要将你斩尽杀绝!”
妙生微笑道:“何必打打杀杀。我说了,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旧事,同你我二人都有极其深厚的根源,你的敌人,可不只是六道老儿一个啊!而是大筒木!”
陆玄闻言,沉默不语。
妙生见状,发出一阵短促的笑,神采飞扬,对能压制陆玄感到十分惬意。
他悠悠说道:“你既然执掌太一之轮,便该知道,太者,广大之名一以不二为称,言大道旷荡,无不制围,囊括万有,通而为一,故谓之太一也“
“太一,星名,天之尊神祠在楚东,以配东帝,故云东皇”
“太一之轮,为上古神器东皇钟的齿轮!是寻找东皇钟的关键!”
陆玄心头一凛,失声惊道:“东皇钟?!东皇太一?!”
妙生哈哈大笑,目光闪动,凝注着陆玄,一字一句道:“不错,上古妖皇,东皇太一!”
“而阿修罗与因陀罗兄弟俩,正是上古天帝帝俊、妖皇东皇太一之后裔!”
妙生饮茶,悠悠说道“蓬莱之东,岱舆之山,上有扶桑之树,树高万丈。树颠有天鸡,为巢于上。每夜至子时则天鸡鸣,而日中阳鸟应之;阳鸟鸣则天下之鸡皆鸣,此即为三足金乌。”
“东皇太一与天帝帝俊是为兄弟!而那十日,是天帝帝俊与天后羲和的儿子!被大巫后裔射杀于扶桑树下,只有一人幸免于难!”
“十日并出,草木焦枯,羿射十日,中其九日,日中九乌皆死,堕其羽翼,故留其一日也!”
“那人便是乌巢道人,大日如来佛尊者!”
“东瀛仙岛,本就是天帝天后专门用来下葬九子之地!”
“帝俊心哀九子之死,眼见羲和因九子之死日渐消瘦,甚为自责。”
“为此,他不惜违逆天地轮回之道,收敛九子精血,将其隐匿在东瀛仙岛之中,更是将一枝扶桑神树的本源灵根种在东瀛仙岛之上,还从东皇太一那里借来太一之轮,希望以太一之轮司掌时空之能,加上扶桑神树的至阳至刚之本源,重新孕育复活九子!”
“他们本想着如此这般,便可瞒天过海,逃避后土娘娘的法眼。”
“但天行有常,轮回有序!帝俊到底失败了!”
“三足金乌九位皇子妄动日月,使得大地化为焦土,罪孽深重,但九子不仅没有吸取教训,反而身死之时,怨气冲天。”
“九位三足金乌皇子的精血在东瀛之中更是沾染了天地煞气,所以,帝俊的希望泡汤了!不仅没有生出九只至阳至刚的金乌来,反倒是生出了至阴至邪的九首鬼车鸟,惊动三界!”
“帝俊东皇为了洗刷妖族身上的罪孽,不得不忍痛击杀自己兄长精血所化的九首鬼车鸟!”
“鬼鸟身死之时,天降血雨,地涌黄泉,于其精血之中,诞生了两位魔性深重、因果纠缠的兄弟来,也就是帝释天与帝非天,因陀罗与阿修罗!”
“帝俊此举,违背天地大道,不仅伤了扶桑神树本源,更是折了东皇钟的威能,使得巫族占据道义,趁虚而入,兴师讨伐,自此爆发第三次天地大劫,是为巫妖大战!”
“巫妖大战,两败俱伤,天庭陨落,扶桑树倾,东皇身死,帝俊道消。”
“残余妖族被人族流放于东瀛岛上,自此,东瀛扶桑之名显,此地沦为妖族监狱!”
陆玄闻言,不禁心中巨震,有如霹雳轰鸣,山崩地裂。
他穿越火影,也听过见过经历过不少原本火影中未有的事情,但却从无一件事能令他如此震惊。
妙生见陆玄一脸震惊的样子,淡定自若地啜饮了一口茶水,等到陆玄恢复了平静,方才继续慢慢说道:“巫妖大战后,那金乌十太子,在东瀛扶桑蛰伏多年,将阿修罗与因陀罗收至麾下抚养教诲。”
“他整日里苦心寻找昔日扶桑神树的本源树枝,终于不负所望,将其炼化,借此成仙。后来又于封神大劫中成道,改名乌巢道人。再后来,他又入了西方教,化名大日如来尊者。”
“于是乎,东瀛荒岛之中,神佛杂流,自诩为大日东升之源,便是此故。”
“而阿修罗与因陀罗,被大日如来尊者赐予日宫天子与月宫天子之神职,希望他俩能借此洗刷偿还两人自出生之时身上便背负的大因果。”
“再后来,因陀罗兄弟俩不知为何陨落,其神格碎片离散于火影世界,被那大筒木一族找到,将其吸收炼化,试图以此为契机,窥伺大道。”
说到这,妙生微微停顿,盯着惊诧不已的陆玄,眼神幽幽,似笑非笑道:“那么,你可知,大筒木一族,又是何根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