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头和一个老太太?我莫名地想起了进村之前,我们在小河边冲洗的时候,遇到的那三个老人。
两个老头,一个老太太?
他们都是死人?
不可能!
尽管最近这段日子,我经历了太多邪门的事情。
在车站外的饭馆,也亲眼所见了丁科长的特异本事。
但我还是无法接受鬼神之说。
更何况,我们见到那两个老头的时候,是光天化日。
最终,药效发作,我还是昏迷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和张建还有李玫瑰,三人被捆在一间空旷的屋子里的三把椅子上。
我们都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上散发着香皂味,显然也是被洗过澡了。
门开了,进来了一群人。
他们都披麻戴孝,双眼通红,走在前面的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相框。
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果然是昨天在河边,给我们指路的老人。
我的头皮一麻,难道他们当时,就已经死了?
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饭馆的老板,他的手里,拿着三张相片。
尺寸很大,跟那相框的大小差不多。
“老疙瘩,就咱这关系,肯定让你先选!”
饭馆老板嘿嘿地笑着,一只手伸到捧着遗像那人的面前,手指捻了捻。
意图很明显,是要钱。
老疙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饭馆老板。
老板摸了摸厚度,很是满意。
老疙瘩仔细地打量我和张建,并没有看李玫瑰。
然后转身,来到我的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躲闪,可忘记自己还被捆在椅子上,失去平衡,向后摔倒。
“啊……爹……”
“爷爷……”
跟在他身后那些披麻戴孝的人纷纷惊呼,喊着不同的称呼,冲了过来。
七手八脚我把我扶起,解开了捆绑我的绳子。
老疙瘩把遗像后面的挡板打开,从饭馆老板手里接过一张纸,上面是我的彩色照片。
他把照片重新塞进相框,认真地弄好。
和身后那些人,纷纷脱掉了孝服。
他面色温和,搀扶我的胳膊,柔声说:“爹,咱们回家吧……”
我懵了,怎么就管我叫爹了?
我一脸茫然地被他们搀扶出去,迎面看到另外两伙人匆忙而来。
他们也都披麻戴孝,不用问,一定是其他两家人的家属。
她们也如同老疙瘩一行人一样,哭哭啼啼地进屋去,开开心心的走出来。
他们分别搀扶着张建和李玫瑰。
看来,这也是认爹认妈了。
我们几人相视无语,这地方的人真是奇怪,强行留人,还要让留下的人继承死去的人的身份和地位。
不过,我们一定得离开这,因为王浩、张婷、丁科长和小哑巴还面临危险。
昏迷之前,饭馆老板说,没被选中留下来的人,要拿去献祭给四九大神,成为大神的食物。
所以,首要的任务,是要救出他们。
看看天色,已经是傍晚,天黑之后,四九大神就要吃人了。
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们互相递了眼色。
不过看他们认爹认妈,并且表现得如此孝顺,所以先把他们稳住,回头脱身,应该不难。
可当我跟老疙瘩他们回到他的家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想错了。
他们家就在四九村的后巷,宅院很大,看来挺有钱。
一进门,就看到正堂里香烟缭绕,老疙瘩捧着我的照片进去,毕恭毕敬地挂在了对面的墙上。
那面墙上,挂着七八个相框,相框里的人,各不相同。
最后一个是我。
难不成他都换了好几个爹了?
这村子实在是太古怪了,我不由得想起进村之前,村口那个牌子。
“千万别去四九村”
原以为是为了开发旅游,故弄玄虚搞的噱头,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说不定是有人知道这村子的真相,所以留下来警告后来者的。
老疙瘩带我回到我的房间,屋子不大,还算干净,他让我坐下,喊来了家里人。
媳妇,还有三个十来岁的孩子。
他们整齐地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之后。
老疙瘩收起温和的笑脸,换出一副冷酷的表情,说:
“你老老实实地在这待着,老老实实给我当爹,我得了村里的好处,就保你有吃有喝。你别打歪主意想逃走,否则,你不会有好下场。”
他冷哼了两声,说:“实话告诉你,四九村几十年了,凡是被留下的人,没有活着出去的。”
原来他们把我带回来认爹,不是真的要孝顺的,只不过是为了充数。
至于有我这个爹在,村子里会给他们什么好处,我不清楚。
不过我知道,要是真的留下来,肯定日子不好过。
不过不要紧,我在等我身上迷药的效果彻底消散,到时候,离开这,应该不是难事。
我相信凭李玫瑰的本事,逃出来也不难,但至于张建,应该只能靠一身蛮力了。
他五大三粗,不知道是真的练过,还是只是一个空壳子。
他们给我送来了饭菜,然后就关上门。
我四处观察,这屋子只有一扇窗,但外面有钢筋的防盗窗。
钢筋很粗,几乎无法折断。
所以想逃出去,只能走门。
我会眼遁,等会有人再进来,我卡住他的视角出去,不难。
但我却发现,就在我的头顶,居然有个摄像头。
那角度,整个屋子都可以尽收眼底。
眼遁再厉害,也只是卡住人的视角,但躲不开摄像头。
所以,假如有人时时监视着我,我还是出不去的。
那么既然凭技术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精神了很多,起身活动一下筋骨,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
想必迷药的药效已经过去,我觉得,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于是,我来到门口,伸手推了一下,果然,在外面上锁了。
我咚咚地敲门,大声的喊人。
“老疙瘩,老疙瘩……”
喊了几声,在一阵稀里哗啦的铁锁声响后,门终于开了。
开门的是老疙瘩。
“你要干什么?”
好家伙,现在爹都不叫了。
“我想撒尿。”
我扯了个谎。
“等着!我给你拿尿桶。”
他转身往外走,我抓住机会,一闪身,贴在连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