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一切进行地都很顺利。
许胭来到窗边,把窗子拉开。
“嫂子,快!我们走!”
靳川向她伸出手来。
许胭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嫂子,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以为她是害怕,靳川立刻开口安抚她。
虽然他们相处得并不久,但靳川这人就是自来熟。
“真的,”怕她不信,靳川赶紧又补充,“别看那墙高,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别说是是带着嫂子你,就算是带着两百斤的壮汉……当然嫂子,我不是说你有两百斤……”
“你走吧。”
许胭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靳川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他没反应,许胭抬头看向他,目光十分坚定:“我说了,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靳川一愣,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嫂子你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要留在许家,”许胭认真地看着他,“你现在就走,不然我就叫他们进来了!”
靳川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还不快走?!是不是非要我叫人才行?!”
许胭提高了声音,她就是要告诉他,她没在开玩笑。
靳川只是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虽然她对他来说,也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就是了。
这时候,外面的院子里响起一阵动静,兴许是她刚才的声音引得了外面人的注意。
靳川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朝那面墙奔去,很快攀了上去而后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走了。
看着靳川彻底消失在墙上,许胭的心觉得空落落的。
可她却不后悔。
这就是她想要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意让霍霆琛来。
如果是他,她恐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现在这样,就很好。
砰砰砰——
这时,外面的门敲响。
许胭走过去,把门打开。
“三小姐,您没事吧?”佣人看着她,满眼的试探。
许胭摇摇头:“刚才我看错了,以为家里有老鼠呢。”
佣人看了看她,这才不说什么,往外面走去。
许胭跟在她的后面,回到客厅里。
如果非要让她选,要将母亲交在谁的手里,那么她能想到的就只有霍霆琛一个人了。
霍明轩把母亲当做要挟她的筹码,而许成更是有可能是害了母亲的凶手,这两个人她无论如何都信不过……
她已无路可走,唯一的希望就是霍霆琛能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善待母亲。
快到傍晚时分,许成总算回来了。
许成一进门,脸色就难看得很。
许胭心里虽然清楚,但表面上还要装作一无所知的困惑模样朝他走去。
“大舅,我妈呢?”许胭来到许成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像是被他的样子给惊着了的模样。
许成的眉头倏然皱了起来:“我被霍明轩那小子耍了!”
听到这话,许胭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虽然知道母亲是被霍霆琛的人带走了,可许成的话却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大舅,这话是什么意思?”许胭问他。
许成冷冷地看向她:“霍明轩这滑头小子,嘴上答应我,让我去把你妈给接回来,可没想到他背地里搞这出!我去了之后,医院里压根没有人,他的人告诉我,你妈的病情恶化了,现在根本不能移动,也不能见人!”
轰地一下,许胭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也就是说……霍霆琛他们也没有见到自己母亲?!
许胭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整个人瞪大了眼睛,失魂落魄。
许成看着地下的她,皱起了眉头:“他还托我转告你,有什么话叫你见到他亲自去说!”
许胭的脸色越发沉得厉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许胭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
在霍明轩的认知里,他应该认为她绝对不会来找许成才对……
然而,许胭还没想通这些事,思绪就被许成的声音给打断了。
“现在你可以说说看,你到底知道霍家的什么事?”
许胭看过去,才发现许成已经蹲下身,来到了她的面前。
“我说了,如果你没有带回我妈,我设呢么都不会说的……”
许胭有些烦躁地看着许成,母亲没有被接回来,她已经乱成一团了,根本没有功夫跟他虚与委蛇。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许成倏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脸。
脸颊上的疼痛让她清醒,许胭惊慌地看向许成,就对上他那双狐狸一般狡黠的眼睛。
“我说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成看着她,满眼地不容违抗,眼底的冷意更是渗透到骨子里。
“我不知道……”
许胭才说出那几个字,倏然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自己承受不住,整个人都往地上跌去。
许成竟然是不耐烦了,直接朝她挥来一巴掌!
“来人,把三小姐带下去清醒一下!”
许成站起身来,声音越发的愤怒和不耐烦了:“我找了你这么久,可不想听这种答案!”
他的话音落下,几个人已经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就将许胭带了下去。
而许胭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再挣扎,就任凭他们拖着她走。
因为挣扎也是没用。
就这样,她被逮到了地下室中。
而等待她的,是一通彻骨的冷水。
外面的天气不算冷,可地下室里却阴冷得很,那一盆冷水倒下来,冷得彻骨,许胭整个人都狠狠哆嗦了起来。
“三小姐什么时候愿意开口,再把她放出来!”
这时,许成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甚至没有进来,就站在外面的楼梯口。
他的话音落下,佣人们就退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许胭缩在角落里,看着这间不算大的地下室。
对这个地方,她可一点也不陌生。
以前她刚来许家的时候,对什么都不甚了解,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个乡野丫头。
她做什么事都是错的,都被他们瞧不起看不上,许成作为眼里的大舅,美其名曰要叫她“改邪归正”,实际上就是体罚。
她一让他们不顺心,他们就把她赶到这里面罚站。
起初她还会害怕,还会恐惧,到后面几乎全部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