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倒也不着急,只是坐在原地等待,一旁的谢泊霆倒是着急起来了。
“阿沅、这都坐半天了,也没见有人来啊?咱们是不是得换个地方?”谢泊霆开口道。
谢泊霆能看出姜沅心中所想,知道她此刻依旧是胸有成竹,但是,他还是不能理解,这都半天了也没人来,姜沅怎么这么自信?
“不急不急,时候未到。”姜沅只是缓缓开口。
谢泊霆能够感受到姜沅心中的底气,于是也不再催促,只是慢慢的在身边等着姜沅。
不一会儿,一个有些年纪的大叔走了过来,这大叔算来面貌没什么过人之处,但是还是十分引人注目,原因就在于,这大叔身上穿着十分不错,用的布料之类都是有些考究的,上面的暗色花纹也是有些样式可以依循的,不像是一般人家可以用的,尤其是在墨州边境这种山村小镇里头,可以说是比较少见了。
这大叔看见姜沅摊子边上支着的俩个牌子,一边是神机妙算、一边是妙手回春,顿时来了些性质。
大叔走进些,靠近了姜沅的摊子,在摊子前踌躇了一会后,开口道:“小姑娘,我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你能给
我瞧瞧不?”
姜沅抬眸,看着眼前的人。
而同一时刻,谢泊霆在姜沅的脑海里清晰的响起一个声音:“等到了。”
原来姜沅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个人。
“先生请坐。”姜沅看着大叔,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大叔在写着“妙手回春”的牌子下的座位坐下。
姜沅的摊位设计的还有些考究,算是双料同行,但是姜沅也没有完全混作一谈。
一边是“妙手回春”,一边是“神机妙算”,俩个座位就是各立一旁,除了表示可以有人陪同最下以外,也代表了俩边的差异。姜沅会根据来人的意思,安排他们在不同的位置坐下,而后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先生近来何处不适?”姜沅问道。
来人似是有些难言之瘾,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半晌,这人抬头一看,看见了左侧神机妙算的牌子。
而后开口道:“姑娘既是神机妙算,不妨可直接猜上一猜。”
姜沅看着来人,笑而不语。
“怎么,姑娘猜不出来?”
“不会,先生说的也对,先生今天来找我的事情,当是与身体疾病无关,其本质原因,还得另说,先生当换一
边坐车才是。”姜沅开口道。
听到这话,来人心下显然一惊,而后开口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就是单纯的生病了而已,哪里有着许多事,你一个小姑娘,若是什么也不懂,便也不要再次装神弄鬼就是。”这次开口说话不似从前,眼神之中多了些波动的情绪,不如先前波澜不惊,让人琢磨不透。
来人语毕,姜沅心中则是有了答案。
“我只是近来有些乏力、瞌睡、常常觉得使不上力罢了。看你这小姑娘立的牌子有些意思,这才来瞧上一瞧,哪里知道你这小姑娘光会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大叔紧着说道,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让事情显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先生不必激动,先生是否感觉睡眠越来越沉重,清醒的时刻越来越少?”姜沅安抚着来人的情绪,而后缓缓开口道。
“是这样不错。”这大叔又怔了怔,而后开口道。
“那就不会错了,虽然可能有些许冒犯,但还是得请先生往这边坐一坐。”姜沅伸手,又点了点“神机妙算”牌子下的那张椅子。
大叔迟疑了半晌,还是不愿。
姜沅心中明了,这大叔、近来绝对事遇上了些
事情,才会影响了自己的气运,只是绝对说不上光彩,所以这个大叔才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无妨,形式其实是不重要的,要是您不愿意,我也不方便强求,那边坐在这儿说吧,在哪里说,其实终归都是一样的,事情的真相,其实并不会因为你做的位置的改变而发生什么变化,这一点,我明白,相信先生您也明白。”
听到这话,大叔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镇定,看着姜沅开口道:“你这小姑娘,真的又开始故弄玄虚了,都说了,只是身体不舒服,你只挂着妙手回春的牌子,就给我看病便是。”
姜沅笑笑,世人多是活在执拗、虚伪之中,大多数人都不能免俗。
但是姜沅还是想最后试一试:“先生不要着急,我只说一句,你听着便是,先生近来,可曾瞒着家里人,做了一些自己个人的事?”姜沅这句话说的隐晦,让人听不明白,其中深意,但是心里有事的人,自己自会明了。
来人沉默不语,姜沅见状,接着开口道:“给您一句忠告,平日里还是要多注重自身的行为为好,否则,您接下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您所遭遇的困难的话也远远不止目前这个样子了。”
来人忽然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开口道:“你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小姑娘,小小年纪,不要觉得自己长了张嘴就会到处乱说,你信不信,我找人把你这牌子给解了!”
大叔情绪越来越激动,现在看来,已经全然没有了一开始那个彬彬有礼的样子。
“行了行了,你别说多的了,我就是最近身子困得很,你给我开个方子拿些药吃了别吃,其余多的话,不要多说。”
姜沅也不是喜欢与人多计较的人,这到底也是今天第一个客人,它有个规矩,不能破了让来的第一个客人无功而返,不好破了这个规矩。
姜沅知道,自己今日摆摊,绝对不会是徒劳无功,像是会有些境遇,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情绪如此反常,甚至有些冥顽不灵。
“也罢。”姜沅摆摆手。
“方子我可以开,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还望先生往后不要后悔才是。”
“行了行了,方子你快开吧。”大叔显得十分焦灼,姜沅所说的话,他听不进去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