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也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所以便主动问陈雨音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安乐庄找姜沅。
陈雨音平日里头是不敢向县令夫人提半分要求的,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很想去。听到县令夫人这么说,很兴奋的点了点头。
但是就算来到了这里,她依旧还是有些胆怯和怯懦,所以方才全程之中才一直一言不发。没有说过一句话。
县令夫人把陈雨音以前的经历都一五一十的和姜沅讲述了一番。
姜沅听完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话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姜沅听完这件事情,她的第一反应是心疼,心疼这陈雨音明明是那样一个开朗的女孩,却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而姜沅第二反应则是愤怒,她不明白为什么?仵作明明是一份正当的行业,却要被这么多人看不起,还要成为千夫所指,这仵作既没杀人又没放火,甚至做的还是好事,替死者洗清冤屈的大好事,可是众人不仅不感谢他们,反而还因此对他们心生厌恶。姜沅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姜沅知道,至少自己现在,虽然没有办法帮助陈雨音彻
底破除心底的阴霾,彻底冲破世人世俗的眼光,但是自己可以先给她一分温暖,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县令夫人,也会有别的人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以后仍旧对他报以善意,不带任何其他的眼光去看她。
和县令夫人沟通完以后,姜沅转回身去,找到了陈雨音。
姜沅没有再执着于问陈雨音的身世,因为姜沅知道,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但是现在来说,强行逼着陈雨音在众人面前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身份是在还是太激进了,这对她来说无异于是伤口上撒盐,不是鼓励和帮助,而是伤害,毕竟这么多年深深被积累下来的伤疤,是没有办法就这样一下子被消除干净。
“你也想要和我一起研制药方嘛?”姜沅看着陈雨音,开口说道。
陈雨音听到这话,就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好像在庆幸,姜沅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自己的身世。
反而是直接问自己愿不愿意参与进来。
而姜沅也庆幸自己没有再问,以免伤害到她,但是于此同时,姜沅也更加心疼起陈雨音来。
陈雨音这一次倒是很快的给出了回应,她飞快的点
了点头。
她当然想啦,她当然愿意啦!她自幼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自己是女子的原因,从来没有人愿意教自己。
或者说,自己从来也没有勇气去问别人愿不愿意教自己。
她只能跟在父亲的身后,偷偷的学习,虽然这些知识已经够丰富了,但是陈雨音觉得还不够,她还想要更多,可是苦于自己没有机会。
于是乎,在听到县令夫人说这药方的研制者也是个女子的时候,她的眼睛几乎都在放光!原来女子也可以,她是一定要去见一见的,所以这一次,陈雨音难得的勇敢了一次,她要去做,她一定要去做。
“好,那咱们就一起。”姜沅轻轻的开口。
“谢谢。”这是陈雨音开口对姜沅说的第一句话。
也是包含情感,最为情真意切的一句话。
而另一旁的几位郎中,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更是奇怪了,这陈雨音跟着他们一块来的时候,他们就觉得奇怪了,这人平日里头,自己从未见过,也没听说过附近有这样一号人物。
而且不爱说话,几乎全程一言不发,而且这县令夫人,还一定要带着他来
。
眼下到了这里,众人感觉姜沅对她的关注也多上许多,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姜沅和这几位来的郎中和陈雨音都大致说上了几句话,大致了解了以后。
姜沅就让庄子里头的百姓都来见见这县令夫人。
这庄子里头的百姓,原先见到宋卿卿就已经够激动的了,眼下听说自己还要去见县令夫人,都一个个是又紧张又兴奋。
好在这县令夫人为人和气温婉,对大伙都是客客气的,和大家相处起来也很舒服。
时间过了一阵子,县令夫人开口对姜沅说道:“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差不多就要回去了。”
“这事情我和我家老爷已经商量过了,沅儿,我已经让他加紧派了人手,采购各类草药,到时候就直接送到你这边来,等你们这边做好了,也是由县衙里的人过来,把这些药草运送过去,分发给个各地的百姓们。”县令夫人接着说道。
姜沅忍不住再一次感叹这县令夫人做事还是实在是十分的靠谱。要是没有这县令夫人,就那县太爷的性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这件事情落实下来呢。
眼下至少是草药的原料
是没有压力了,然后就是那运输的过程也有了人手,自己和宋卿卿这边,无论是人手的负担,还是银钱上的负担,都是小了许多。
“好,实在是多谢夫人了。”姜沅开口说道。
“沅儿,都说了,莫要和我说谢。”县令夫人开口道。
“再者说,这事情按着理来说,也应当是我们夫妇俩的事情才是,我还得谢谢你沅儿,帮我想出法子来,解决这么一个大.麻烦,如果不是你发现的及时,制药也制的及时,这往后,还不知得发展成什么样子呢?”县令夫人接着说道。
姜沅点点头,只看着县令夫人笑。
这县里的百姓们,有着这样一位县令夫人,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说完了话,县令夫人便带着人手离开了。
留下县令夫人带来的几名郎中和陈雨音留在这安乐庄里头。
王婶则是想要带着他们安排住宿的地方。
眼下庄子里头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住房也有些吃紧了,可能得几个人同住一间屋子。
王婶这样和陈雨音还有那几个郎中说道。
那几个郎中都是满口答应,而只有陈雨音面露难色,只有姜沅,发现了她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