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于兰的末路

谢琛胸肌陡然起伏,女人的手冰凉柔软,蜿蜒爬过。

她绝无仅有的主动。

眼睛没有睁开,唇却开始红润润的,张开一个小缝,喊他的名字。

声音很细,很娇,带着浓郁堪怜的味道

谢琛酒气上头,一股沸腾的燥热再也忍不住,他拉开床头柜,里面却是空的,昨晚太过火,存货用光了。

他屏息忍了忍。

女人无知无觉却不放弃,手指还在向下,无意识落在他下腹,谢琛喘得更重,“温素。”

女人迷蒙中眼睛睁开一瞬又闭上,“谢琛……”

她声音柔得出水,对谢琛来说是最好的催情***。

他无声合上抽屉,温素觉得梦中掌下的肌肉更加勃发精壮,她点到哪里,哪里就随着鼓动。

梦真的跟现实反过来,她在梦中竟然能掌控男人的身体。

那些让她难以承受的攻击和侵略也变成酣畅淋漓,她恍惚又梦到大海,在海浪冲一波又一波地,被甩上巅峰。

温素梦魇再深,此时也察觉不对。

她难耐的睁开眼,体内激荡还在攀升。

她惊吓之余骤然绞紧,两人都是一窒。

谢琛抓起她的手腕固定在头顶,鼻尖汗水滴落在她胸脯,像蜡一般烫,一般疼。

配合骤然变成生涩,谢琛的胸膛被她手抵住,每一寸的坚硬重新变换攻击的利器,温素在侵略中几近晕厥。

……

再有意识,温素不敢不睁眼,先看了一遍环境,抬了抬手确定是现实。

谢琛伸手与她十指相扣,“醒了?”

温素不敢抬头,没说话。

男人摩挲着她的臀部,肌肤光滑如玉,粗粝磨得泛红,一寸寸往更深处去。

温素被他吓得夹紧腿,“醒了。”

谢琛改而掐她的臀瓣,“做春梦?”

温素窘得埋进枕头。

“春梦里还是我?”

温素咬住唇。

谢琛手往上移,落在她胸脯,温素瑟缩着躲,被他强硬一手掌住,“蔡韵喂你吃什么了?”

温素脸上红到滴血。

她这些日子胖的却是不少,衣服从重新换了,比以前要大上一到两个码。

男人像是要量尺寸,掌完胸又落到腰,“这里倒是没长。”

天赋异禀的身材,很多女人抽脂抽肋骨都达不到她这个程度,胸挺不阔,腰细不柴,臀部丰满曲线流畅惊人。

“她工作成果不错。”谢琛含住她耳垂,热气全窝进耳蜗,“你想奖她几个月的奖金?”

温素不出声。

谢琛似笑非笑,“不奖?”

温素手指猛然攥紧,“……奖……”

“奖多少?”男人闷笑。

温素经不起他逗,全身都泛了粉,“都……好……”

外面天光大亮时间不早了,谢琛起身穿衣,“不想见肖云漪,就告诉蔡韵。这几天你先住在这里。”

温素拥被坐起,她皮肤上红晕未散,带着点点红痕,靡艳又诱惑。

“谢琛……”

男人眼神落过来,很平静等着她说完。

他脾气实际不好,此时却很有耐性,带着他本人的坚定,温素仿佛有了点勇气,组着词句迟疑道,“肖云漪她…怀孕了,医生说……可能这辈子只会有这一个孩子……”

谢琛动作慢下来,“所以?”

温素攥紧床被,鼻尖上涌出急红,“杜建平……如果不要她,她会疯的。”

谢琛扣上皮带,看不出喜怒,“你想让我不追究?”

温素不善言辞,找不到合适好话,只能老老实实的,“我受伤……不是她的错。”

谢琛打开烟盒,抽出一根烟。“你跟她感情很好?”

温素抿了一下唇,“当年……我受了她很多照顾。”

谢琛面无表情,又把烟塞回去,“你都原谅了,我自然不会追着不放。”

他转身出了门,管平正和蔡韵在楼下喝茶,见他直挺挺大步出门,两人对视一眼,直觉气氛不对。

管平快步跟上,还没开口问。

谢琛先问他,“肖云漪大学时跟的人是杜建平?”

管平稳声,“是的。”

谢琛没停步,“肖云漪介绍给她的兼职查了吗?”

“大部分都查了,很正常,那些男老板的口碑很好,后来也是出了事才发现不对。”

谢琛停了一瞬,若有所思,“她一个学生,是怎么搭上杜建平的?”

“是在酒吧认识的,两人一拍即合,杜建平第二天就给肖云漪转了两万做包养费。”

谢琛拧眉,“太巧合了。一个人再倒霉也不会跟她一样尽往邪路上逼。张应慈身后是杜建平,宿舍室友身后也是杜建平的,连她父亲也跟杜建平有关系。”

管平闻言一怔,“之前温小姐兼职的调查方向一直在张应慈身上,也找到不少证据。我会让人调整一下方向。”

于兰察觉到身边盯着的眼睛消失之后,连夜回了一趟西城。

“别管那些项目如何,你们这几个月必须环球旅游,我定了五星邮轮的票,你们现在出发正好赶上。”

于母心惊胆战,“这是怎么?前个月谢琛朝我们下手也不需要逃到国外去啊。”

于兰拍拍她的肩,“不是坏事,你别担心,于氏里蛀虫太多,谢琛意见很大,你知道我爸那个人耳根子太软,他在不方便。”

于母看不出来信不信,握着于兰的手。“那你弟弟呢?”

于兰嗔一声,“您还说不重男轻女,什么时候最想的就是弟弟,放心吧,他不犯事,谁能拿他怎么样,再如何还有谢氏在。”

于父在家里一向没地位,于兰搞定于母,他就像个挂件一样被打包带上了车。

于兰看着夜幕里车辆尾灯消失在车海里,转即给弟弟打电话,“京城李家在南方有项目,你什么想法?”

“京城李家南方有项目,跟我们于氏有关系吗?八杆子支着都勾不上人家边儿,你别太异想天开。”

于兰不理他的嘲讽,“项目资料我发给你,你要是有意向现在就订机票,要是没有就当我没说。”

“什么意思?你真攀上李家……”

于兰挂断电话。

她不后悔自己选了一条不归路,见过高山,她这辈子爱不了溪流。

现在与虎谋皮,赢了高山予她,输了……

于兰笑出泪,她就算安分不动,可攀不上李璨,那些查不出来历的眼睛现在就不会放过她。

她赶着晨曦回到谭园,刘瑶正在找她,“陪我去趟省城,定好的酒店突然被整改,我生日宴需要从新挑个地方。”

于兰挽上她胳膊,“可是省城除了那家,别的都比不了京城,规模小,装修也差。”

刘瑶瞪她,“什么意思,想让我去京城办?”

于兰笑的讨好,“那太显眼了,对刘市长不好。其实谭园也不错,杜建平一直巴结刘市长。你露点风,他指定包办,你想要什么样他都能给你找来。”

刘瑶狐疑,审视她,“杜建平给你好处了?”

于兰一脸坦诚,“那倒没有,不过我听说季淑华的叔叔也来谭园了,那个姓温的女人也在……”

“你想在我生日宴上看笑话?”

于兰亲昵碰了下刘瑶肩膀,“你不想看?”

刘瑶当然想看。谢琛是她高悬心头的白月光,李璨现在勉强算猛追她的朱砂痣。

她不至于再觊觎谢琛,但给过她难堪的温素,她可记仇的很。

“可是我跟季淑华又没交情,我请她,她都未必来,更何况她叔叔。”

于兰捧她,“李公子不是你铁杆吗?他出面,在全国没有哪个人物会拒绝你吧。”

刘瑶得意又有些不情愿,她在李璨面前一向高姿态,不想拉低脸去求他。

于兰贴心解难,“你不好张口,我去说好了。反正就是传个话,李公子看你面子肯定同意。”

刘瑶矜持点头。

于兰出了小楼,一路往后山小汤山去。

李璨喜欢泡温度高的温泉,她先在低温温泉里适应后才过去。

李璨看着她下水,“她同意了?”

于兰抚上他胸膛,“嗯。”

“京城那位不太好请。”李璨闭上眼。“请来也是露一面,时间太紧,很多事要谨慎安排。”

于兰欲言又止。

李璨睨她,“有话就说。”

于兰笑的勉强,“我有个想法,您别生气。”

李璨短促嗯了一声。

于兰放下一点心,“谢琛……这些年虽然低调下来,但不代表他好对付。那女人真要在谭园出事,他绝对不会放过杜总,说不定会牵连到您。”

她仔细观察李璨表情,小心有谨慎,“不如就让她出事,让她离开谭园,季望平不走,就能绊住谢琛。至于在外面怎么做,只要处理干净,天大地大一丝线索都牵不到您身上。”

李璨睥睨她,“你很聪明,只是他怪杜建平跟我何干?还是你又知道了什么?”

于兰心跳到顶点,她是察觉李璨和杜建平的关系有些过于亲密,猜测李璨应该是杜建平这些年的依仗。

但她绝不能表露出来,比起谢琛正直亮节如高山,李璨狡诈狠辣如曼巴蛇。

她在谢琛那里耍手段,暴露出来一是一,二是二,下场都在法律里明文写着。

可在李璨这里,她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连带她那偏心父母,和自私弟弟。

于兰垂下眸遮掩情绪,“谢琛那个人早些年睚眦必报,他有多难缠,圈子里谁不清楚。他不放过杜总,更会细查缘由,谭园就这么大,再小心也难免有痕迹留下。”

李璨捏着她下巴抬起来,与她对视,目光阴鸷里的审视触目惊心,“只是因为怕他?”

于兰心口慌的歇力,勉强稳住神,与他对视。

李璨半晌笑出声,手指在她脸侧刮过,“于兰,你这么聪明,有手段,怎么于氏没落在你手上?”

于兰心悸说不出话,垫脚去吻他。

水汽濛濛,遮住她恨意深沉的一双眼睛。

她那时图谋更大,满眼都是高山,于氏那点东西还不在她眼里。

只要高山向她俯首,谢氏,谢家……抵上一百个于氏。

可终日打雁总有失手的时候,她看低姓温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叫她付出了代价。

…………

肖云漪再来时,眼眶的淤青好多了,面上都是笑,“温素,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这朋友。”

她抬起手,相比之前中指鸽子蛋,她手腕上新带的翡翠镯子毫不起眼。

温素脑海里浮现另一只白玉镯,带在季淑华腕上。羊脂的光泽,温润莹洁,致密细腻,光芒内敛,气韵却生动。

肖云漪撞了她一下,“你别看不起这镯子,瞧着像以前大学城天桥地摊上,五块钱两只的那种。可这是杜建平老母的镯子,听说连杜柔柔的妈都没戴上手,那老太太刁钻,一直瞧不上她。”

温素摇头。

肖云漪扬眉吐气,“知道你家那位抬手后,这镯子当着杜柔柔的面套我手上。温素我当年真没看错你,就冲你今日这一帮,就抵过我当年帮你那么多。”

温素心不在焉的,视线一直落在她手腕上。

肖云漪手背后一藏,打趣她,“你这是想我家老杜,还是羡慕我转正?要是想我家老杜,姐妹你真该去洗洗眼了,不说长相就看身板,他那……可比不上你家那位。”

一个年老发福的走样男人,一个英挺贵气的硬汉。

肖云漪想起远远见过谢琛第一面,身姿挺拔矫健,步履沉稳有力。名门子弟有气质有脸蛋缀成排,抵不过他平平淡淡扫过她那一眼。

禁欲强横,从头到脚的高不可攀,你落在他视线范围,与土木无异,任何人都激不起他眼中波澜。

肖云漪不禁好奇,“温素,你到底是怎么攀上那位的?”

她被扫过一眼头皮发麻的感觉记到如今。清楚这种男人有多吸引人,就有多难搞。

温素垂下眼睑,这个问题好像几个月以前也有人在谭园问过她。

肖云漪自说自话半天,连个回声都没有。

她也不奇怪,大一温素还是个活泼的性子。

四年过来,她是眼见着一朵花怎么被摧残到沉默败落的。

“不过你现在也算苦尽甘来。”肖云漪总算在她身边坐下,“过些天呢,市长的千金要在这过生日,听说京城都有来人。我虽然怀着孕但是这种露面占位的机会,肯定不能让给秘书处那几个小***,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吧,咱们也不多呆。”

她喘口气,“就露个面,然后就找个休息室来几把。”

温素张口要拒绝,被肖云漪捏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