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扔掉手中的瓦罐,在身上擦了擦手,从怀里摸出个荷包来,对着李哲栖晃了晃,贱兮兮的笑道:“你的荷包,想要不?”这荷包正是李哲栖先前被他偷走的那个。
李哲栖心中气极,看着他那张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脸,恨不得上前给他一拳。可形势不由人,小乞丐身后围着的数十人,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这些人虽是衣衫褴褛,却都是目光凌冽、精气外露,显然并非普通的乞丐!
李哲栖心知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势单力薄,此刻反击并非良机,只得按下心中怒气,不好气的说道:“我的荷包,我当然想要。”
那小乞丐像个小大人一般,装腔作势的背着手踱着步,说道:“想要荷包很简单,我有三个问题问你,你只要好生回答,我满意了就还给你。”
李哲栖佯装无力,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又倒了下去。那小乞丐示意旁边一人将他扶了起来,靠坐在一块石头上。李哲栖放眼看去,四周一片野草疯长,几朵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中,远处还有一汪湖水碧波荡漾,湖边树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夏日艳阳之下,湖光潋滟给人凭添了一丝清凉。
李哲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心知内力并无损伤,便仰头看着小乞丐,说道:“你想问什么?”
那小乞丐看他愿意配合,很是高兴,凑上前去与他双眼对视,笑嘻嘻的说道:“那先说好,你不愿意回答的可以不回答,但你不能骗我,若是我说对了,你也不能否认。”
李哲栖“嗯”了一声,算是同意。那小乞丐却不满意,追问说道:“君子一言“
李哲栖看他小孩子心性,颇有些无奈的接道:“快马一鞭!”
小乞丐问道:“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貌似简单,实则难答。李哲栖随身包袱在他昏迷时早就被那小乞丐拿走,此刻怕已是被翻了个遍。包袱中有份“应天府”发放的路引,那路引上的名字自然是假名字。若是报那假名,除非去官府查证,否则倒也难被识破。只是先前二人早有约定不说假话,李哲栖少年血气,对自己姓名确实不想用假,便想着自己本也是无名之辈,在江湖上未偿行过露名之事,就算是报上真名倒也无妨,当下便泰然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哲栖是也。”
那小乞丐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仔细观察他的神色,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真假。此刻听到他的回复,细细在嘴里念叨了一番,“李哲栖、李哲栖…这个名字倒是好听!”
李哲栖听他这般念叨,心中颇喜,倒是对他少了些许敌意,说道:“多谢,祖父亲取,不敢妄议!”回想起祖父,虽然模样已经模糊,但慈爱的感觉却萦绕心中,久久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