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月夕与叶承瑾气氛怪诞,另一边的陈青簪和紫珠却是气氛紧张。
陈青簪完全不管紫珠的不情愿,捏着她的手腕,硬生生的拖出门去。
到的门口,紫珠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揉着已经被捏的发红的手腕,生气的道:“哥哥,你干什么呀!我还没有和月儿她们说完话呢!”
陈青簪也不理她,黑着一张脸径直往家走去。紫珠气的直跳脚,有心回去月夕院子,又觉得十分难堪,只有跺着脚、气鼓鼓的也跟回家去。
陈大娘正坐在桌边纳着鞋底,看那尺寸不是陈怀山就是陈青簪的,月夕一把抢过扔在桌上,钻进陈大娘怀中,瞪着坐在桌边一言不发的陈青簪,闷声气道:“娘,哥哥欺负我,你看把我手都捏红了。”说着把手腕高高举起,实际就是给陈青簪看的。
陈青簪也不知在想什么,仿若未闻。紫珠气的要死,猛地从陈大娘怀中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不让我去月儿院子,我偏去……我现在就去……”说着作势就要出门。
陈青簪猛然醒了过来,一把把紫珠拉了回来,吼道:“你不要肖想去招惹那……叶七公子,那不是我们高攀的起的。”
紫珠一张脸霎时通红,她那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心思,突然间被陈青簪就这么捅破了,让她措手不及,她只觉得一股血液冲向脑袋,让她的头嗡嗡作响,迫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那你呢?你敢说你不喜欢月儿?”
陈青簪惊的差点跳了起来,他紧张的看了一旁目瞪口呆的陈大娘,又看着一脸沾沾自喜的紫珠,愣了片刻,才闷声说道:“月儿……恐怕也不是我能高攀起的!”
说罢,陈青簪也不管陈大娘和紫珠作何感想,默默地转身回了房间。房门关上,门闩锁起,陈青簪才从床头暗格中取出一个木盒子出来。那木盒子小巧精致,上面上着一把枕头锁,陈青簪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锁具,小心的从木盒中取出一件东西来。
那东西被他用一小块绸缎包起,想来他是十分的珍视。打开绸缎,里面却是一件十分普通的手串。手串用的粉色彩绳编织而成,一颗银珠也并非珍品,若是紫珠此刻在旁,定能认出这手串就是中秋晚上月夕在那“纤云弄”门口猜中灯谜的彩头。
这手串原本被紫珠拿去,后陈青簪用一根精心打磨的上好簪子换了来,找的借口便是借鉴学习,哪晓得他竟然把它这么珍藏起来。
陈青簪将手串拿着摩挲,脑中不断回想起在那贺兰客栈见到叶家公子的情形。那样的身姿英容,那样的仪态气度,离他仿佛十万八千里;尽管他十分的平易近人,尽管他从头到尾都是温文有礼,却更让陈青簪深刻的意识到,那样的人与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那么随意就让自己转交的金条,贵重到自己连一丝据为己有的想法都不敢有。只不过他原本说的是送给月儿姑娘作诊金,自己却因为私心而转述为是给叶七公子的。
“心之所愿?心想事成!”陈青簪此刻心中如明镜一般,叶七公子那样的人,他的所愿所想,自己是一丁点胜算都没有。
而月儿姑娘,成为那样人的所愿与所想,又岂会是自己能够高攀的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