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次次都一样,一再表明无罪,并且坚持要替自己洗清嫌疑。
这样一来,案子无法定性。
现在是法治社会,屈打成招自然是不能用了。
他们也尝试过利用各种审问技巧,想从中找出苗头把话题撬开,可嫌疑人的表现却十分正常,既没有小心翼翼的谨慎,更没有编造谎言的慌乱。
饶是专业刑侦出身的周局长,也没找到一丝破绽。
所以他其实也怀疑可能是受害者方面存在问题,可经过例行公事的调查走访,仍然没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总之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一个人在撒谎。
他们要做的就是断定谁是撒谎者,至于如何断定,只能靠证据说话了。
周局长话音刚落,立刻有专案组的队员举手,“局长!”
“小刘,你说。”周局长用手中的笔叩了一下桌面,示意让他说下去。
“局长,我觉得还是要向嫌疑人施压,让他早日承认错误,争取从轻发落。”
这件集涉嫌侵犯未成年少女和杀人案,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案子。
一来辖区内多年没有出现过如此重大的刑事案件,二来上面看得紧,力求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侦破。
目前情况来看,犯罪嫌疑人问题更大,说不定还是个老手,才有如此强大的心理素质。
要他说,干脆直接采取强硬一点的审问方式,兴许就能击溃他的防线了。
“我的意见和刘子一样,能犯下如此大罪,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素质肯定不一般,从这点上来看,他会抵抗也正常,我们不能因为敌人太过狡猾而一时麻痹大意,提高审讯力度才是良策……”
小刘说完之后,有两个队友表示赞同,还给出了下一步的计划。
周局长听完沉默了片刻,随即看向身边专案组的最后一位组员,“王老师,你怎么看?”
只见这位被周局长称作王老师的警察年纪并不大,甚至比周局长还要年轻。
身材消瘦,坐在位置上,从开会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神情淡漠做思考状,一看就是老社恐人了。
听到周局长的问话,他先是转动了一下眼球,将目光转向那边,接着才若有所思道:“证据确实是偏向受害人没错,不过我认为受害人的父亲死因存疑,反向推断,嫌疑人应该没有撒谎。”
“嫌疑人没有撒谎?”
一听到他的话,刚才的几位队员马上坐不住了,“王老师,周局长是问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而不是让你空口断案,现有的证据摆在眼前,基本可以断定嫌疑人的犯罪事实,怎么能凭你所谓的反向推理,颠倒黑白呢!”
“没错,咱们可是专业办案人员,不是网上那些拿着键盘就开始网络断案的闲杂人等,每一项结论都得讲究证据,可不是闹着玩。”
几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反驳王老师的意见。
小刘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既然这样,那请王老师谈谈受害人父亲死因究竟有哪里存疑?反向推断的理论又是什么?”
专案组一共有5个人。
除去领队的周局长,其他三个人基本一条心,都对王老师的看法有意见。
尤其是小刘,说话的时候眼中的轻蔑都快藏不住了。
周局长暗不作声的看了一眼4个人的反应,心里大致有了数,“王老师,能否详细为大家解答一下你的看法?”
“可以。”
王老师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态度,从头到尾都没有计较的意思,只端坐在位置上,翻开面前的一个黑色笔记本。
翻了两页之后,开口道:“首先我的推断不是根据案发现场的情况以及受害人的笔录产生,我个人认为主要存疑的点是受害人父亲的死因问题。”
“第一,死者杜威在出警民警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时,就已经发生休克,瞳孔散大,几分钟后由急救医生宣布死亡,出警记录显示,杜威生前曾遭到过犯罪嫌疑人的殴打,所以才造成大量脑出血死亡。”
“可是我去检查过死者的遗体,在没有解剖的情况下,表面并没有任何打斗或者遭受殴打的痕迹,唯一的伤口在左脸,可见轻微红肿,后因被害者的死亡,发生淤血,留下比较明显的痕迹。”
“但在正常的情况下,此处轻微伤,不足以造成脑出血,更不会发生休克,尤其是脑干部分,跟脸上软组织受伤完全形成不了因果关系,最严重的情况下也只会产生耳膜穿孔或是轻微脑震荡,除此之外,脸部外伤脑出血休克死亡的案例,还没有在我国出现过。”
王老师依然看着周局长,继续道:“第二,在基于杜威的死亡原因存疑情况下,我推断杜小月还撒了一个谎,那就是她曾大声呼救,引得父亲及时赶来,并且当场报警,才让警方在事发后第一时间赶到。”
“因为受害人在即将遭遇危险的情况下都能大声呼叫,那么杜威作为一名父亲,看到女儿即将被人侵害,第一反应应该是上前阻止事情的发生,同时寻求周围行人与居民的帮助,而不是不喊不叫的冷静报警,接着才上前与嫌疑人发生搏斗。”
“出于以上两点,我认为受害人杜小月的口供存在重大部分隐瞒实情。”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王老师合上笔记本。
专案组所有人员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小刘第1个站出来反驳:“一个头脑正常的成年男人,为什么不会在发生意外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寻求警察的帮助?再说了,死者在年龄上和嫌疑人有比较大的悬殊,担心体力问题,他想用最稳妥的方法救下女儿也很正常吧?”
王老师淡淡回复:“死者身体没有搏斗过的痕迹。”
“那也不能说明受害人在撒谎啊!天黑的小巷里,大部分居民都在做饭,又没有多少行人来往,万一杜威是特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