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站在月光下，轻轻转动瓷瓶，试图看清上面的字迹。
那些字迹被金漆描绘，却在岁月的洗礼下变得斑驳模糊，几乎难以辨认。
然而，江风凭着直觉，总觉得那个字迹与寻常的寿字有些许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他皱眉思索，目光在瓷瓶上流转，试图捕捉到一丝线索。
很快注意到那字周围的花纹，它们似乎与字迹有着某种联系。
花纹繁复而独特，每一道都像是某种符号或者故事的载体。
见他观察了半天也不说话，小但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古董？值钱不？”
他都想好把这些东西全卖了，换个地方生活，要不是古董的话可就泡汤了。
江风点点头，“是，值钱，不过你不能卖给别人。”
“为啥？难不成我不说出去还要强行上交？”
听他说不能卖给别人，小但立刻就炸了。
这些东西都是他特地等没人的时候才挖出来的，存放也慎之又慎，生怕被人知道了。
东西谁挖出来就归谁，一面锦旗和3000块钱他才不要！
江风看到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这才补充道：“不要卖给别人，卖给我。”
小但听他这么说，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不用你花钱买，想要的话，这一箱都送给你……”
把这些东西搬出来之前，他就想好了。
海城没有朋友，世间没有亲人，只要满足日常生活，他对钱财的需求很小。
这些东西如果能值个大几百万，他只需要一半就够了。
如果不是怕被外人知道了要全部上缴，捐出去一部分也是可以的。
不过他不敢挺而冒险，还不如送一点给江风。
虽然江风心生感动，但越是这样越不能占他便宜，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卖给我更安全，你放心，我赚钱。”
“拿出去售卖你没有渠道，大批量出货容易引起怀疑，随身携带又容易损坏，不如我给你评估，你愿意的话，到时候找渠道捐几件也可以。”
知道小但对如何操作这方面并不了解，江风特地给他详细解释。
与其冒着风险卖给古董回收商，还不如交给自己一次性解决，不容易产生麻烦。
小但不假思索的答应了，“行，你拿走吧，看能值多少钱，够养活我就行，多的给你，捐了也行！”
别的他不懂，总之地里挖出来的是古董，必然值点钱。
江风了解到他一共挖出了几十件，除了几件破损的被埋了回去以外，其余的都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埋在原处？”
破损了又埋回去的话，万一哪天重新被挖出来，很容易看出曾经被发掘过。
最好的办法是一次性清理干净，不留痕迹。
小但挠了挠头，指着旁边的基坑道：“怕有人看见，直接埋这儿了～”
当时他一个人冒着小雨，匆忙把东西收拾好，生怕被人发现，根本没时间管那些破损的瓷器。
正好旁边有个坑，直接把图往上堆了事。
现在被江风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危险。
“那咋整？”
小但见四周无人，询问江风的意见，“要不挖出来全扔了？”
破损的瓷器不多，大概七八件。
没有碎成渣，只是太多心里又慌，他便挑选了完整的，其他有瑕疵都没要。
“挖！”
江风毫不犹豫的说道。
与其留下隐患，不如一次做干净，而且破损的瓷器也有一定价值，只不过相比保存完好的价格低了一点而已。
挖出来说不定还能做复原，修复好了仍然是一件不错的古董。
两个人商量好，小但赶紧去找工具。
人一走开，江风立刻拿出碧水晶剑。
面前一个新鲜的土堆就是小但埋瓷器碎片的地方。
知道了以后，江风越发觉得这个土堆显眼，像是故意做的一个标记。
如果他们不挖出来，早晚会被发现。
将碧水晶剑握在手中，江风把剑指向地面，顺时针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唰——”
利刃插入土地，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
黑漆漆的地面冒出火星子，一直到江风停下手里的动作，火星子才消失。
碧水晶剑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
地面像是被切割过，一整块土地与旁边分裂。
紧接着，江风又用剑在表面划了几下。
整块泥土瞬间被掀开，婉如巧克力般丝滑。
表面附着的泥土消失了一半，隐约可见里面有高低不平的东西。
江风知道是破损的瓷器，特地没有完全挖出来。
等小但过来，活已经干了一大半，赶紧上前帮忙。
“埋的时候我还觉得挺深，这么一看太浅了……”
他不禁庆幸，幸好把这事告诉了江风。
在两人的共同协作下，土里埋藏的瓷器很快被挖出来了。
与小但说的一样，这些瓷器都有大小不一的破损或残缺。
江风随手拿起两个检查了一下，发现和完整的那些又不太一样。
从器型和表面的釉质来看，年代似乎更久远一些。
唯一相同的是瓶子表面都有着金漆描绘的图形。
“都装起来。”
时间有限，江风没办法一一查询这些瓷器的年代和来历，只能先带回去，再慢慢研究，看能不能找到对应的朝代。
不一会，一堆破损的瓷器就被他们装进了塑料袋里。
东西全部清理完之后，江风顺手把坑埋了起来。
就在这时，脚下的土地似乎传出了什么声音？
正当江风倍感疑惑时，小但再次语出惊人：“快走，龙来了！”
龙来了？
江风察觉地面好像动了一下，但不是很明显。
联想到小但之前所说的话，他一把把人拉住，“你别怕，先告诉我龙在哪里？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但一脸紧张，指着地上刚打进去的桩，“就在这底下，我听到它的声音了！”
江风皱起眉头，为什么自己听不见？
看见他还在纠结有没有龙，小但连说带比划：“说不上来，反正我小时候听过就记住了，黄鳝你知道不？几条黄鳝在水里缠绕在一起，声音跟这差不多……”通过他的形容，江风猛然响起开始听到的那个奇妙声音，和他说的很像。
由于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每个人描述出来的都不大一样。
可以肯定的是跟水有关。
“快走啊！”小但急切的呼叫他离开，“特意把它引开才打的桩，现在它回来了，一发怒咱们都活不成！”
江风看见他焦急的模样，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不是和他说的一样邪乎。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也不能置他的话于不顾。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原路返回。
好奇的江风频频回头，想看清楚身后是不是真的会出现小但所说的龙，或是其他什么被误解的生物。
跑出一段距离，气喘吁吁的小但停下脚步休息，不断的拍着胸口平复情绪，“完了完了，肯定要遭殃……”
江风不知道他怎么如此笃定，正想多问几句。
刚才的那片基坑有了动静。
只见在漆黑的工地，已经打好桩的基坑忽然晃了两下。
似乎是有东西在底下抖了抖，打好的桩毫无预兆的被抖了出来。
远远看去，只看见基坑像吐了一样，不断的往外咕噜冒着水。
江风愣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地方。
看见这幅场景，小但不仅没有半点激动，反而还流露出惊恐的神情，“坏了，我就知道这桩不能打……”
不大的动静并没有引起远处活动板房里工人的注意，大家照常睡觉，连灯都关了。
黑夜中，江风瞪大了眼睛，心跳猛然加速，眼前所见令他难以置信。
基坑里，一条巨大的龙正静静地躺着。那龙身躯蜿蜒，鳞片闪烁着金光，双目紧闭，仿佛正在沉睡。
江风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龙身上散发出来，令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望着眼前的巨龙，心中满是敬畏与惊奇。
一旁的小但不断催促他赶紧走，“快走吧，晚了龙跑出来咱们都走不成了！”
“你能看见？”江风试探问道。
自己是用了透视才看见底下的龙，他不一定能看见。
果不其然，小但摇了摇头，“不用看，听见声我就知道。”
这一刻，江风才彻底相信了他的话。
世界上真的有龙！
面对如此震撼人心的事情，江风极力掩饰好情绪。
跟着小但往工地外走，一边频频回头。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躺在基坑里的龙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只是把打好的桩往外顶出去，就恢复了平静。
一口气跑到围栏边，小但探头探脑往基坑那边看，发现没什么异常，总算放下心来。
江风有太多的疑惑和不解，等着他解答。
考虑了一下，直接把人带回了酒店。
去酒店的路上，小但还忧心忡忡，“不知道他们明天看见打好的桩都出来了，会不会重新打一次……”
“不能打吗？”
看见龙的真身后，江风彻底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小但摇了摇头，“这处可能是龙穴，不能打桩，可上头要求不能改图纸，施工方也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