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龙江是一视同仁,但是陆秉风就不一样了,几乎眼珠子都跟掉在了章若水身上一样。
不管是站军姿还是踢正步,但凡她有一个姿势不标准,陆秉风的眼神立刻就跟刀子一样扫过来。
章若水害的忍着自己酸痛的身体把姿势摆正,争取不引来别人异样的视线。
陆秉风,狠还是你狠。
章若水在心里咬牙切齿的,等到休息的时候就坐下来拼命地揉着自己酸痛的双腿。
其他人虽然同样苦不堪言,但是没有神经在那紧绷着。
于晓蕊坐在章若水身边抱怨道:“这个霍教官长得帅是帅,就是太严格了吧,话都不说一声,要是姿势不正确,那木条抽在身上疼死了。”
这点上他倒是对章若水和其他人有区别,别人都是实打实的被打一下。
但是陆秉风在她的身上下不去手,只能是看着厉害,实际不痛不痒的。
“我们是来上大学的,又不是来参军的,用不着这样吧。”于晓蕊垮着一张小脸,不高兴的嘟囔着。
章若水也苦不堪言,“反正大学几年也就体验这么一次,忍忍就好了。”
“哪里能忍啊,可是至少得一个月呢,等一个月下去,我都不知道我要累成什么样子。”于晓蕊哼了一声。
她一边抱怨,章若水一边听着,但是也没往心上去。
章若水现在满心是要帮助陆秉风查出间谍的事情。
她的眼神扫过了班级上的所有人,在可疑名单里面,她的班级里也有那么几个名额。
但是所有人几乎都是在说说笑笑或者三五成群的抱怨着,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陆秉风还教过她,那些间谍也有可能是受过训练,所以身体素质要比他们强悍许多。
又或是这些人身上可能会有茧子和操练的痕迹,但是为了隐藏,这些茧子也有可能已经被人为打磨掉了。
她只能从离得近的人看起,在按照陆秉风的形容下注意过这些人的四肢和谈吐动作之后,章若水逐个排除了他们。
“若水,若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旁边的于晓蕊忽然伸出手推了推她。
章若水后知后觉回过头,“什么?”
她刚刚看得太入神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于晓蕊说了什么。
于晓蕊玩着自己的辫子,撅起嘴,“你都没有认真听我说。”
“我是问你,你说那些当兵的都是怎么想的,有苦又累还挣不了几个钱……”
章若水闻言微微皱眉,下意识的看向了陆秉风。
她也不知道陆秉风怎么想的,毕竟他是已经差点在任务里面失去生命的人,现在却又选择重新回到了这个岗位上。
但不管怎么说,她始终都觉得他们肩负着光荣又神圣的使命,都是心怀国家的人。
“我觉得他们都好傻啊。”于晓蕊这话一说,章若水便笑了一声。
“确实挺傻的。”
听她也这么说,于晓蕊眼前一亮,“我就说嘛,肯定不是就我一个人这么想的。”
“他们啊,就是想不开,其实我有个哥哥,之前也是个军人,但是后来他……再也没有回来,我爸妈都伤心欲绝,两个人还因为这件事吵架了,我爸离开家,我妈也自杀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于晓蕊的身世很让人心疼,她说着说着就靠在了章若水的肩膀上。
“你看,霍教练好像在看我们呢。”
她眉眼弯弯伸出手,章若水也看了过去,就看见陆秉风脸色凝重的扫了他们一眼。
察觉到被发现之后,陆秉风又不急不躁的换了目标,几乎把在场的每一个学生都看了一会。
章若水揉了揉眉心,把于晓蕊推起来,“估计就是看看我们有没有借着休息的时候干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有什么不该干的,他们不就是做了教官吗,我们只是学生,又不是他们的兵,这么认真干什么。”于晓蕊嘁了一声,从章若水身上移开了一点。
“长得倒是挺帅的,怎么就是这么不近人情呢,我们都是身体柔弱的女孩子,和他们这些人怎么会一样。”
于晓蕊一边抱怨着,一边似乎还想去章若水那里找一点认同感。
章若水的注意力全神贯注的都在自己酸痛的脚腕上,时不时的也会应一声,“军队里面也有女孩子,这方面只要有信仰,就能坚持下去。”
“这说的倒好像我没有信仰一样,不说这个了,说说梦想吧,若水,你有没有什么梦想?”于晓蕊托着下巴,继续跟她闲扯。
“我的梦想就是考上金融系,好好做生意。”章若水淡淡道。
于晓蕊好像打开了话匣子,“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觉得咱们国内的市场是不是太狭隘了一点,就那么些东西也不发达,如果我也能有一个好的家庭就好了,还能够出国留学。”
“虽然大学生就很好了,但是我还是想要当个硕士,衣锦还乡多风光啊。”
章若水眼底暗光浮动,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声,“如果有机会能够去国外深造的话,确实是一件好事。”
于晓蕊面上一喜,“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对吧,我们村子里有个比大几岁的姐姐,她也是安大毕业的,然后去了国外留学,现在在外面都挣了好多钱了。”
“我那个姐姐说是那个人资助了她,若水,你的成绩也很好吧,要是到时候你有这方面的想法,我也可以帮你。”
章若水眼底的雾色越来越深,她看向于晓蕊,唇角微扬,“好啊,那我好好想想,这可是个不错的好机会。”
于晓蕊连连点头,当着她的面又说了不少的好话,转头又去找班长去了。
在看到陆秉风打的暗号之后,章若水又悄悄找到了他。
他们在学校的保健室里,陆秉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支开了学校的保健医生,从身后拿出来了一瓶跌打药酒。
“把裤子往上卷一下,我帮你揉揉。”
章若水一愣,就看陆秉风已经卷起袖子在那里坐好了,一副十分专业的样子拍了拍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