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已经给了地址,她就只能抱着希望:“你可别忘了啊,我家妹夫可是部队上的人。”
“放心,只会提前送到。”猛子甩了甩大分头。
李姐这才点点头,转身走了。
猛子也随即跟着离开。
鱼摊老板一把拉住他问道:“猛子,你干嘛去?”
“不是承诺送鱼上门吗?当然是去买鱼啊。”猛子得意得笑道。
这些天他想尽一切办法,寻找报仇的机会,都没有成功。
今儿终于如愿以偿,心情大好。
“鱼我去送,你哪儿也别去。等明儿我给你一点钱,送你去车站,天南海北,你想去哪儿去哪儿,重新开始,找个小买卖,娶房媳妇,生几个娃儿……”
猛子不等他说完,嗤笑道:“你以为人人像你这般弃兄弟情义不顾,搂着女人窝囊地过小日子?你卖鱼累死累活挣几个钱?跟着大哥干的时候,咱们那是什么日子,想女人了,歌舞厅里随便点!我才不做傻子,给女人孩子挣钱,累死自己。”
听到他这通歪理学说,鱼摊老板知道他被大哥影响至深,根本劝不了。
他深深叹息一声,哀求道:“猛子,我把你当成兄弟,大哥已经那样了,求你别再犯浑,安安生生过日子,让兄弟我心里好过点行吗?只要你肯放弃报仇,你跟我干,我给你娶媳妇,管你生活……”
“就你?哥你别做梦了,你能养活你老婆就烧高香了!”
说完,他推开鱼摊老板,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鱼摊老板颓然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良久他站起身来,下意识望向店内。
发现他媳妇正含着眼泪,担心地望着他。
鱼摊老板轻叹一声,走进屋里,伸手揽住他媳妇,轻声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
“求你,不要管他,不要管这事好吗?我怕,我怕你也被扯进去……”
说着,她泪如雨下,手抚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鱼摊老板大手覆在她手上,轻声安慰:“我不会有事,别怕,既然答应你从此过安静的日子,就不会食言,也为了我们的孩子。”
女人点点头,但脸上的担忧和不停的泪水,暴露了她的心情。
章若水浑然不知她走后,菜市场卖鱼摊位上发生了什么。
这个菜市场只有那一家卖鱼的,她只能去另外一家较远的菜市场。
已经打算做酸菜鱼了,她不想放弃这个想法,自己也想吃了。
这几日在家,还没有开学,她特意用芥菜腌制的酸菜,正好可以吃了。
直到到了另一家菜市场,从态度极为热情的年轻老板那里买到了黑鱼,还贴心为她贴片装袋,章若水还沉浸在第一家菜市场卖鱼老板那恶劣态度中,不明所以然。
“难道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撞邪了?这一天倒是精彩,什么事都遇上了。”
她边往回走,边喃喃自语的嘟囔着。
“那卖鱼老板绝对是有问题,但有什么问题呢?做买卖都是笑迎顾客,可他事出反常,定然有妖!”
章若水总觉得不对劲,边走边思考分析,没差点撞到墙上。
幸亏有人在旁喊了一句:“撞墙啦,小心。”
她这才猛然停住脚步,果然是抬头看到一堵墙,不禁暗道好险。
谢过那人之后,章若水又折回到买鱼那家摊位上。
“这位姐姐,怎么又回来了,是鱼钱算的不对吗?”年轻老板疑惑地问道。
章若水忙摆摆手,笑道:“钱对,就是我想跟你打听个事,你认识附近别的菜场卖鱼的吗?就是在老园艺场那边的菜市场。”
年轻老板点点头,应道:“我倒是认识,附近鱼老板都是去一个地方进货。姐,你打听他干嘛?跟他熟悉吗?”
章若水再次摆摆手:“我不认识,就是觉得这人比较奇怪,好像不对劲儿。”
随即她将刚才遇到的情形,见到跟他讲了下。
年轻老板也纳闷,出声说道:“虽然他看着很凶,脸上还有刀疤,但性格挺好啊。每次提货遇到他都会给我递烟抽呢,很讲究,很活络的一个人。听说他媳妇快生了,不应该有那样的表现啊,可能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唉,做个小买卖也不容易呢。你看我这摊子,时不时有人来查这查那,还有人找茬捣乱要保护费,不管是官还是黑,都惹不起呀。”
听他这么说,章若水倒是释然了,应该是老板遇到闹心事了,正好她触到霉头上,所以就被殃及无辜了。
如此笑笑,也就过去了。
章若水提着黑鱼回家。
李姐惊声问道:“若水,你还是去买了黑鱼?”
章若水点点头笑道:“是啊,想着今晚吃酸菜鱼,那家菜市场没有,我就去了稍远一点的那家买到了,今晚咱们有口福了,尝尝我新做的酸菜做得酸菜鱼。”
李姐听到这话,不觉有些后悔自己多事,不该留下地址让鱼摊老板来送鱼,都用不上了。想着推辞掉,但算着时间也差不多快来了。
她没有告诉章若水,只是自己假装出去买东西,到门口附近等着。
猛子溜溜达达得来了,手里提着一条硕大的黑鱼。
“姐,是你吗?等鱼的姐姐?”
他看到李姐扬声问道。
李姐看到果然准时送来了鱼,松口气的同时,对他守约很是感激。
“对对,是我要的黑鱼,谢谢你啊,真得亲自送来了。”
“这就是你家吗?挺气派啊,不愧是富人区。”猛子盯着小别墅,眸中闪过一抹阴戾,面上确实故作惊慕的笑容。
“这是我雇主家,我只是来帮忙的佣人,不过他们对我很好,把我当成亲人一样相处。”
李姐接过鱼,像跟老朋友攀谈一样,将自己跟陆家的关系讲给他听。
猛子嘿嘿一笑,感慨道:“善良的东家,懂感恩的保姆,是你们双方的缘分。好了,快回去做鱼吧,这边风景真好,若不是送鱼都没有机会来,我在附近随便转转无碍吧?有没有警察保安什么来赶我这个陌生人?”
李姐并没有听出有异,摆手笑道:“并没有,你随便转转吧,这里风景确实很好。那我回去了,大兄弟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