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食指上那枚银戒指都被捏扁了。
忽然一阵若有似无地香味飘来。
“阿嚏!阿嚏……”
陆母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待她反应过来忙捂住嘴巴,却已经来不及了。
酒会上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了。
“阿嚏!”章若水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万珊珊随后也打了个喷嚏,还尴尬地笑道:“难道这打喷嚏传染吗?是不是大表哥他们念叨姑母了,姑母才会打喷嚏提。”
章若水淡淡一笑:“你倒是挺会安置理由啊。”
陆母则在旁很是担心地自责:“若水,他们过来了,不会怪你带人进来吧?都怪我莫名其妙就打了几个喷嚏……”
章若水冲她安慰地笑笑:“事已至此,不碍事,正好跟市府那些领导认识下,顺便让娘听听洋人说话。”
说话间,沈秀玉跟几个市府领导已经过来了。
“陆夫人,这位老人家是……”其中一个领导笑着询问。
章若水忙将陆母介绍给众人:“这是我婆母,扭着腰了,去旁边市医院看了下。想到我在这里,这不就找来了。我娘年纪大了,不懂酒会重要性,打扰了哈。”
那位领导却摆手笑道:“老人家没事就好,医院就在隔壁,过来等你一起回家也是人之常情,可见你们婆媳关系非常融洽,真为陆参谋高兴啊。”
沈秀玉在旁笑道:“若水跟陆姨就像亲娘俩一样呢,陆参谋还得靠边站。”
陆母接口笑道:“我那二小子是糙人,在部队里练出来了,儿媳妇却是柔软女子,可不得好好疼着,真心比亲女儿还要亲呢。”
众人听到这话都笑起来了,纷纷称赞婆媳关系好。
陆母被顺势邀请进酒会,万珊珊自然是紧跟在旁边。
章若水主动带着陆母去见那几个洋人合作商,介绍说母亲非常喜欢他们,觉得他们很好看,而陆母一直冲他们慈祥地笑着,竖起大拇指。
那几个合作商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陆母忍不住悄声说了句:“洋人也会脸红。”
除了那几个洋人,其他人都听明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洋人一脸懵逼询问说了什么话。
章若水给他们解释后,洋人也都笑了。
其中年长的那位合作商笑道:“夫人,我们洋人其实除了肤色眼睛头发等这些看起来跟你们不一样之外,其他可都是一样的哦。”
这洋人还挺讲究,示意助理给陆母礼物,是一对玉镯。
陆母忙摆手不敢收,礼物太贵重了。
章若水却大方地示意她收下,礼物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是对她尊重。
陆母这才惶恐不安地道谢收下。
一个愉快地小插曲。
酒会随后继续进行。
章若水将陆母托付给肖老大帮忙照看着。
一来,肖老大跟陆母年纪相当,两人向来以姐弟相称,很是投缘。
二来,肖老大有功夫,保护陆母绰绰有余。
虽然单文及胡小军也在现场,但他们跟陆母在一起就太招眼了。
章若水看万珊珊茫然不知所措地站着,似乎不知该做什么。
她看似不经意地走到她身边,淡声说道:“你不是想来看洋人吗?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进了进了酒会,怎么这么拘谨?随便玩就好了,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拿,这里面的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谈,没人会陪着你。”
万珊珊尴尬而又感激地笑笑:“多谢二表嫂成全,我我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娘不是因此得了一对玉镯子吗?这都是拜你所赐。”章若水说这话的表情似笑非笑,看不出真实的内心。
万珊珊再次尴尬地笑笑,更加手足无措了。
章若水又说了句随便玩吧,玩个够,便转身离开了。
万珊珊眸底涌上一抹异样。
她先是走到食品区,拿了一碟小点心。
今天酒会根据章若水的提议,采用半自助的形势。
正餐已经吃完,撤了餐桌,但在旁边摆了水果点心酒水,可自行挑选。
章若水看似不经意地走到胡小军及单文他们两个身边,叮嘱他们盯紧了万珊珊,但不要让她觉察到自己被监视了。
胡小军和单文在万珊珊陪着陆母进来的那一刻,他们凭着职业敏感就已经明白了。
这个万珊珊不简单,竟然在这种场合上,煞费苦心将陆母撺掇来了,因此早就暗中留意。
大约十分钟后,忽然酒会现场停电了。
众人一片惊呼。
这个年代并没有手机,因此一旦停电,便彻底陷入黑暗中。
毕竟谁也不会兜里一直揣着手电筒。
章若水第一时间招呼众人注意安全,站在原地别动。
“大家安静,别慌,免得撞倒了什么东西,造成二次伤害,都站在原地别动,靠近窗户的朋友看看是否全城停电还是只有鑫海这里停电。”
胡小军裤兜里还真是揣着手电筒,他拿出来打开后,主动请示。
“章总,我去看看线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有人高声说道:“其他地方都亮着灯,只有鑫海停电了。”
章若水对胡小军叮嘱道:“胡哥,注意安全,鑫海忽然停电,不排除人为因素。”
沈秀玉这是出声说道:“鑫海安保这次做得相当严密,怎么还混进来了人?我去看看什么情况,是不是电表跳闸了。”
章若水却制止她出去:“秀玉姐,你在这里等着就好。外面安保人员知道停电,一定会及时处理,别担心。”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沈秀玉听得出来,虽然不解,但只能答应着。
所有人都待在房间里,不敢乱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肖老大则几乎是环抱着陆母,来保护她的安全。
陆母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她终究还是见识少了,很是担心地问道:“老哥哥,不会有事吧?怎么好好地停电了?”
肖老大毫不在意地笑道:“不碍事,经常遇到的事,可能电压大了,扛不住跳闸了。”
陆母也不懂,见他说得这么轻松,也就只能信了。
但她随即又很是担心地问道:“若水在哪里?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