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水从兜里摸出一块手绢儿:“诺,给你,不用还我了。”
牛先生连忙道歉,伸手去接手绢儿,同时往章若水手中塞了个纸包。
他一边用手绢儿擦着鼻涕,一边抱歉地说道:“我可能是感冒了,从留3鼻涕水。”
章若水则跟他抱怨:“你六鼻涕水还好,我是流泪水。有些男人不守男德,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原本是乡下人还挺老实的,这成了洋人,也被同化了。”
说着她狠狠地瞪了陆秉风一眼。
牛先生了然一笑:“男人嘛,都是喜欢看个漂亮小妞,别往心里去,憨憨还是挺本分。”
“本分?今晚上他一直黏在那李小姐身边,怕是都已经忘记自己有媳妇了。洋人女子再好,能赶上咱们华国女人贤惠?他若是在这样,总是不顾及我的感受,我就跟他离婚。”
章若水一点不给陆秉风面子,跟牛先生抱怨着。
其实,她早已经用眼角看到了堂哥悄然走过来,故意这么说。
一来避免堂哥起疑心,二来,也是顺势给堂哥吃定心丸,她已经开始造势两人感情不和。
牛先生自然是好声宽慰她:“那个章小姐,你也别太较真了哈,在洋人世界里,男人女人有几个情人很正常啊,甚至还有人精神出轨呢,反正他们挺会玩。你们既然来到这里,那就入乡随俗呗,见怪不怪就好了。”
陆秉风在旁插嘴说道:“俺觉得牛先生说得对,很多事见怪不怪就好了。毕竟他们都是这样,咱们还能逃得掉?总不能躲到深山里去不跟他们打交道吧?那还不如在国内。”
“俺自然是心里只有俺媳妇,她们再好毕竟也不是俺媳妇。”
章若水冷冷一笑:“那要是成了你媳妇呢?”
“要是成了俺媳妇,那自然是当媳妇看呗。”
说完这话,陆秉风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不该这么说。
他随即纠正说道:“那个嘿嘿,关键是她们不可能成为俺媳妇,俺只有一个媳妇。这洋人也讲究一夫一妻制呢,可不允许娶几个媳妇儿。”
“哼,看你就是有这样的歹心,明着不能,暗着不会娶?你跟百八十个女人一起过,谁又能管你?反正,你若是让别的女人脏了身子,就别怪我跟你彻底了断。”
章若水声音很坚决,充满着警告。
陆秉风嘿嘿笑道:“不会,瞎说,俺怎么可能呢。”
牛先生在旁听得也是有些不好插嘴,毕竟是夫妻间私事。
“你们小两口聊哈,我随便走走去,今晚人真多啊。”
说完,他就趁机离开了。
这时躲在暗影里,偷听他们话的堂哥出来了。
“你们聊什么呢?怎么站在这里?”
章若水望着他,登时换了一副声色:“老白,你去应酬那些高官一定很累吧?喝了多少酒,有没有喝醉?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去煮杯醒酒汤?”
堂哥见他对自己如此这般温情,想起她刚才对陆秉风凶巴巴,忍不住笑地很开心。
“不用,我没事,不像九叔那蠢货,还能喝醉,还能捅出天大的篓子。”
陆秉风在旁边嘟囔着:“媳妇你这不是对我也跟对别人不一样吗?怎么就换了个人似的?”
这话堂哥自然也听到了,心里可是得意地很。
“憨憨,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我们两个说点事,你去忙你的吧。”
陆秉风饶是脸上不情愿,还是点头答应了:“白主席那我去了啊。”
但他还不忘叮嘱章若水一句:“媳妇儿,你若是累了,就早点回房休息啊。”
章若水哼了一声,没有理睬他。
堂哥望着他的背影,并没有看向章若水,只是问道:“你觉得他跟凯瑟不正常?”
章若水冷笑:“他怎么跟我什么关系?横竖我们现在已经是同床异梦。”
说完,她意识到这话不妥,又解释道:“他玩他的,我玩我的,倒是谁也怨不着谁。”
堂哥听到这话,点头笑道:“正是这么个理儿,他若是不三心二意,你我何来机会?只是你是想让他跟凯瑟呢,还是跟孟晓菲?”
章若水声音坚决地说道:“当然是孟晓菲,孟晓菲对我们牺牲那么大,连女人最看重的东西都要豁出去了,若是不让憨憨接着,她以后还能活吗?而且她心一直在憨憨身上,是个善良而又隐忍的女子,对我也从来是没有二心,很是难得。”
堂哥点头应道:“这倒是,那就依你。今晚上孟晓菲已经把局长胃口吊足了,很快就会有进一步行动的。”
章若水冲着他竖起大拇指:“老白这招高,咱们晓菲只能他主动就好,反而不会被怀疑。”
这边两人聊了会,也各自分开去应酬了。
毕竟今天是堂哥的宴会,很多人都是奔着他来得,必须招代到位。
章若水感觉累了,便回房休息了。
男人喝起酒来,不定到什么时候。
她将房间的门给插上了,到时候陆秉风回来,敲门,她自然就听到了。
可是整整一晚上,也没有听到敲门声。
第二天起床,章若水还纳闷,难道是自己昨晚睡得沉,陆秉风敲门自己没有听到?
按说不应该啊,她睡觉从来都是很沉的。
早餐桌上,她没有看到陆秉风,也没有看到堂哥,只有孟晓菲。
“老管家,老白和憨子又出去办事了?什么时候走得?”
老管家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支支吾吾地半天才说明白,两人并没有出差,而是还没有过来吃早餐,怕是要等一会子,她们两个先吃就好。
看他表情不对劲,章若水忍不住好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还要等会吃饭?”
孟晓菲也望向老管家。
老管家躲闪着两人的目光,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忙,让她们两个慢慢吃,然后就离开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咱们不知道。”章若水出声说道。
孟晓菲点头应道:“看老管家神色好像是这样,昨晚我睡得早,是不是宴会上有什么事?”
章若水轻叹一声:“后来女眷都走的差不多了,我也就回来睡觉了,憨子好像一夜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男人喝醉,直接睡在宴会场地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