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送她旧物当生辰礼物。
要么这礼物对于珠儿十分重要,要么就是这礼物有玄机。
孟辞归更倾向于第二种。
她仔细的看着这个竹编的小篮子,并未看出什么端倪,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摆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鲁班锁,一共八个。
珠儿说过,她的这些玩具都是崔善林亲自动手制作的。
八个鲁班锁都被推成不一样的模样,孟辞归拿起一个细细端详。
从小婵的角度看又是另一番场景。
“小姐,好像是个字。”
孟辞归闻言将其摆放在桌子上,起身从各个角度去看,果然找到了端倪。
八个鲁班锁被每珠儿解成不同的样子,所隐晦呈现出来的这些就是珠儿想让她知道的。
孟辞归又从小到大排列,一眼便看中了其中关窍。
“我明白了。”
小婵虽然看懂了,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孟辞归将东西一一收起来,道:“崔善林在龙王郡有自己的宅子,但自他被抓不管是崔府还是府衙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这上面的形状像是简文里的水,一共是四种不同的写法,而若这是崔善林藏匿名单的线索,那这所指就是名单所在之处。”
“龙王郡由龙王命名,各个家中都有水池,府衙尤甚,龙王郡的州府衙门一共有四个水池,刚好遇与这四种写法对应。
小婵懂了:“所以珠儿是猜出来了才将这些给小姐的。”
“嗯。”
珠儿聪慧,深得崔善林真传。
幕后之人怎么都想不到崔善林会将线索早早的存放在给女儿的玩具中,而以这种只有珠儿才能解开的方式去藏匿,既能保证东西的安全,也能成为珠儿关键时刻的保命符。
孟辞归道:“我们不宜前去,宁无忧又不知是否可靠,还是得让赵虔走一趟。”
这事本就是因赵虔而起,目前来说孟辞归最信任的就是他。
且赵虔的水性极好,绝对是不二人选。
小婵:“但赵虔若是离京怕是会有更多人盯着,若是暴露了他出去的缘故,只怕仍旧会有杀身之祸。”
“得找个合适的理由让他离京。”孟辞归暂时想不出注意。
她拿起一个鲁班锁推动几下破坏原本的文字,一一打散之后又放了回去,道:“回头还给珠儿送去。”
“好。”
一篮筐的东西收好,孟辞归又靠了回去。
歇歇。
盛京的四季分明,秋分过去没几日风也渐渐地凉了,树荫下坐久了不盖东西便生出来几分凉意。
孟辞归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在沙沙的树叶声响下闭上了眼睛。
有些困了。
再次醒来时便瞧见了坐在一旁的顾识,他正帮她拆着礼物。
见孟辞归醒了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记不记得这个?”顾识递过来的是一个旧发冠,不是顾识的东西。
孟辞归当然记得,瞬间便不困了。
“谁送的?”这个发冠是那个神医的。
不知是不是为了展示自己不为钱财所动的品性,孟辞归和顾识两人连续见了这个李大夫半个月,他头上戴着的都是这个发冠,没换过。
当然也有可能是跑的太着急没有其他可用的。
“孙不理。”
孟辞归连忙问:“孙不理人呢?”
顾识道:“酒醒之后就躲出去了,不知道在忙什么。”
孟辞归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情,瞬间就明白了。
顾识:“这里有一个地址,应当是将人藏在那里了,不如一起去看看?”
孟辞归对这个李大夫相当感兴趣。
“去!”
这个李大夫应该是才被相府送出去,也就是说明相府已经知道了太子殿下已经大好的消息,正好借着这人貌似是个庸医的机会给送了出去。
至于孟辞归去见人,那就更好说了。
这个庸医给顾识看了这么久的病,吃了半个月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也没好,相府不要了,端亲王府捡回去收拾一下怎么了?
这也是为了不让他继续害人啊。
于是孟辞归去的正当光明。
这人庸医的名头反正是坐定了。
两人来到孙不理留的地址,是一个偏僻的小院,青川来的开的门。
“人在那个屋子里。”
孟辞归点了点头,朝顾识道:“你在外面等我吧。”
顾识有些担心,他总觉得自从孟辞归踏进来之后情绪上稍微有些不太对。
但还是没多问。
“好。”
普通的一进小院,院子里有一棵大槐树,
“怎么抓到的?”顾识问青川。
青川道:“老大让我一直盯着呢,前天将有人被从相府送出来便跟上去看了看,是他自己骂骂咧咧暴露了身份,我便直接将人打晕带走了。”
顾识点头,想着其中各种关联。
阿辞两次进宫都做了什么?与太子有关系吗?江府忽然放人又是为什么?
顾识想不清楚,但孟辞归不说他便也没问。
他是很好奇的,关于孟辞归的一切都想知道。
以至于顾识的情绪也不是很高。
李大夫是被绑着手脚的,屋子里桌子上放着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瓶瓶罐罐的许多,还有些钱财。
李大夫嘴巴也被塞住,见孟辞归来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是不敢相信绑架自己的竟然会是端亲王府的世子妃。
而这人前几日还大骂他是庸医!
孟辞归很满意李大夫的反应。
小婵搬了椅子放在中间,走过去摘掉塞在李大夫口中的布巾。
“世子妃饶命!小的真的尽力了啊!”目前这种情况一看就不是要找他看病的,当然是保命优先了!
孟辞归饶有兴致的瞧着他,道:“当日在相府,李大夫可不是这般态度。”
李大夫赔笑,可怜兮兮的道:“世子妃明鉴,小的的确有几分手段便有些恃才傲物,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间有许多病症是小的治不了的;
小的不肯接受失败才强撑如此,得罪了世子妃实在是罪该万死!世子妃大人物有大量,看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就饶了小的吧!”
孟辞归看着他表演,也不说话,就听着他胡言乱语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