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他卖掉

全然不知刚才的交易被看个彻底,程语楠现在有钱有票,杀进供销社,将所有的短期粮票换成粮食,白面来一百斤,大米二百斤,上辈子她是南方人,所以对大米情有独钟。

传来这几天她一直是面食,还真有点馋大白米饭了,腊肉饭可以安排上。

鸡蛋糕闻着味儿喷香馋人,来五斤,桃酥也不错,买上三斤,鸡蛋不能少,来五十个,红糖,梨罐头,嗯,面条也得准备起来,总之,只看是吃的,程语楠都往兜里划拉。

买起来叫人上头,等程语楠回过神来,发现刚到手的一沓票,就只剩下十几张。

抿了抿唇,没买过瘾呢,不过也得给自己留点老底儿。

来到服装区,程语楠给自己买了衣服,从里到外地换了两套。

昨天穿裤衩的时候,差点晕死过去。

整条裤衩都是用布头接起来的,屁股上还有两个洞,真的是补都补不住那种。

她真怕一个使劲,裤衩就给撑破了。

东西买得多,供销社的人给送进小胡同。

程语楠一阵感谢把人送走,仔细咂摸了一圈没发现任何人,一挥手将所有东西收进空间,自己也跟了进去。

呼!总算能消停下来,这才有心情仔细打量她的空间。

跟上辈子的不太一样,上辈子这里面什么都有,珠宝首饰,学习资料,还有她那么多年积攒下来各种竞赛奖金,奖学金,奖牌。

可现在,这里光秃秃的啥都没有了。

原本放珠宝首饰的地方变成了黑土地,学习资料的地方变成一汪泉眼,袅袅冒着白色雾气。

“难道……这就是知识就是海洋?可眼前的泉眼距离海洋还有很大的差距啊?”

至于各种奖学金,奖金,奖牌全都没了。

好在空间还在,足够她盛放东西。

不过这黑土地她还是第一次见,伸手捻起一小撮,潮湿的很疏松,这种土质能长庄稼?

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股清新的泥土芬芳,还行,没什么异常。

看了土再去看泉眼。

这泉水潺潺已经流满一小汪,伸出手指沾了两下放进嘴里。

甜丝丝的,清清爽爽,喝进去只感觉身子变的轻盈。

程语楠两眼放光,好东西,这玩意儿是好东西。

两手掬起一把,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身子飘飘然。

像是把身体里每个毛孔都打开,正自由的呼吸着,缓缓闭上眼睛睡过去。

吴秋月这边睡得舒坦,程父在家就不那么美妙了。

打从马主任父子将“程语楠”扛走,程父在家里找了程母一圈,最后在心里骂了半天,饿着肚子回厂里上班。

晚上下班回家,屋里依旧黑咕隆咚,灶房里连点火星子都没见到。

程谦蹬着自行车回来,还没进屋就扯着嗓子吆喝,“妈,饭做好了没有,我都快饿死了……”

程谦在厂里干的是临时工,国棉厂的生产线上又脏又累,车间里机器声音噪杂,还得在机器面前来回不停地走,身上汗不停,还有飞扬的棉絮乱飞,冬天还好点,夏天就难熬了,里头的温度高,恨不得把人给蒸熟,这么累一个月也才十八块钱。

可他不敢嫌弃,城里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凭他自己的本事,连这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他不用下乡,也多亏了他从程语楠手里抢来的这个工作。

有时候他都佩服这个三妹的好运气,随便出趟门都能捞个临时工回来。

“瞎吆喝什么,你妈也不知道跑哪儿野去了,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你赶紧的进屋做饭去,老子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程父站在屋檐底下,一脸的不耐烦。

“我做?爸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哪儿会做饭啊!再说,我妈不在不是还有老三嘛,整天在家里蹲着吃闲饭,叫她出来做。”

程谦嘴里嘟囔着,走到洗手台子上就端水打算进屋冲澡。

不冲澡不行,他浑身都是棉纺厂里带出来的毛,扎的身上刺挠疼。

程父表情有些不自在,毕竟老三今天被他给卖了,这辈子恐怕都别想回来了。

板着脸冷呵道:“叫你做你就做,哪儿那么多废话!不想做以后都别回家吃饭。”

程谦撇撇嘴,迫于老子的威压,无奈地钻进厨房。

程谦的厨艺是真不咋的,随手摸出两把米倒进锅里添半瓢水,开始熬粥。

去后院薅了两把小青菜,倒一勺子猪油开始炒菜,差不多了加水,又加了一个鸡蛋。

程父看着拿开水煮出来的菜蛋汤,眉心直抽抽。

好在他也清楚自家儿子的厨艺,憋着一口气动筷子打算吃饭。

“爸,不等我妈跟三妹了?”

程父愤怒的冷哼,“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你要是不想吃,可以把你那份留出来。”

程谦也就随口一问,真要他把吃的留给老三,那怎么能行。

况且,他难得吃上一次鸡蛋,他可舍不得。

“我吃,我吃。”赶紧低头扒拉米饭,还不忘将半块鸡蛋从碗里夹起放嘴里。

程父又瞪他一眼,家里鸡蛋跟肉,一直都是先紧着他吃,现在被糟心儿子嘴里抢食,程父愤愤不平。

程谦全当没看见,反正吃进嘴里才是真的。

父子俩吃完饭,程父指使着儿子洗碗,然后一头扎进炕上蒙头大睡。

大晚上还做起美梦,梦里都是他明天接到晋升主任的消息,喜得他大半夜笑出声。

程谦就住在隔壁,大半夜听着他爸的鬼笑,吓得一哆嗦捂住耳朵。

今天他爸有点奇怪。

吃饭的时候就看出心情不错,而且他妈跟三妹都没回来他也不担心。

看来今天他没在,家里发生了不小的事。

不过这跟他没多大关系,只要不影响到他,他都当没看见。

程谦一蒙脑袋,歪着头又睡死过去。

次日,程谦跟程父是被院子里的吵嚷声给惊醒的。

“干嘛呢?哪个瘪犊子大早上的不睡觉,来我家门前闹事?”程谦还没睡醒,揉着眼睛就听见院门被踢得“砰砰”响,嘴里骂骂咧咧的过来开门。

院门刚被打开,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着他砸过来,程谦跳着踢踏舞连忙跳开,“干嘛呢?什么东西就敢乱扔?咦?”

程谦没细看,就见马主任一家怒气腾腾地杀进来,“砰”的一声将院门关紧。

这边动静闹腾得不小,把周围的邻居都给惊醒了,纷纷扒着门往这边张望。

“咦?!刚刚我怎么听着程家这边有人上门闹事?”

“不会是犯啥事了吧?昨天我还看着有人从他们家扛了个麻袋出去。”

“真的?啥时候的事?扛的啥东西啊我咋不知道呢?”

“你们昨天都上班去了,就我一个人闲在家里,我这不是无聊嘛,就恰巧出来溜达两圈给撞上了,就是可惜了,远远的没怎么看清。”

她可是这一带的包打听,谁家鸡窝下了蛋,谁家今天男人偷寡妇,谁家媳妇儿打孩子,她都能抓到第一手资料。

“嘿!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扒墙头看好戏去!”

“嘿嘿嘿!等我抓两把瓜子!”

吃瓜少了瓜子,那就是缺点灵魂。

“他婶子,给我们也抓一把,改天还你!”

没多会儿,程家隔壁的墙头上,冒出来一个头,两个头,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