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医馆在时舟持续的操作下,可算进入了正规,山下仁心堂的生意大受影响,孙圣手差点儿愁白了头,跟他学医的儿子也差点儿跳起来去半山医馆找事儿。
最后被孙圣手拦住了,找啥事啊?
想当初,找时舟事儿的人哪个有好下场啊?
赵小武那可是手脚都被切了,何晨晖就更不用说了……
当时孙玉怀没想到,后来一琢磨,总更觉得不得劲。
那两人可都是经过时舟诊治的人,咋别人被她治过后都是病好了,人也精神了,只有那两个不是人的畜生被她治过后,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呢?
在孙玉怀看来,时舟人胆大还会管闲事,要么赵小武的那两个小妾咋就被时舟给帮了呢?
孙玉怀知道自己也不是啥好人,但是考虑到原本大游山几个大家族的下场,在加上时舟当初被斗狗场逼到逃离大游山,如今竟然安然无恙回来的事儿,孙玉怀本能地觉得还是远离时舟比较妥当,免得到时候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叮嘱自己儿子:“你别仗着自己是本地人,就故意欺负外乡人。那时舟一个年轻姑娘,能在大游山站稳脚跟,短短半年就能让大游山附近的人认可她,甚至不愿千里来求医,她是有真本事的人。”
孙玉怀的儿子虽然满心不服,但是在比医术上,他自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爹,那咱们家的生意受影响,这以后咋弄啊?”
孙玉怀想了想,“既然是竞争,那就在药价和诊疗费上比拼一番。”
他在大游山多年,多数人还是认可他的,小毛病自然优先找他,来看病的人每天还是不少,既然如此,那他就把药的价格降低,那些图便宜的老百姓,自然就愿意来仁心堂了。
时舟得知仁心堂宣布降价,犯愁:“孙大夫咋能这样呢?这不是搅乱医药价格吗?”
红娘子一听,当即说:“这还不简单?回头等我去把控药材盟的地方告状去,脚药材盟管他家!”
时舟:“……“
百里倾领了自己看诊一个月的工钱,两百文,他看着手里的钱,问时舟:“这些钱能买何物?”
红娘子冷笑:“能买两百个包子。”
百里倾:“赶路呢?”
红娘子伸手掩嘴,幸灾乐祸道:“出门一日,就开始流落街头,只能乞讨为生,不过你生得好看,若是去了小倌楼,应该也会门庭若客。”
百里倾大怒:“我堂堂鬼医弟子,岂容你这样羞辱?你当我不知道小倌楼是做什么的?那是……伺候人的活!”
红娘子一掉头:“哼!你若是那么本事,现在会赖在医馆不走?你还不是光了自己身上的银子,只能靠咱医馆活?”
时舟瞌睡着眼看着红娘子,她好像忘了她当初跟穆玄一行,也是光了银子赖在医馆的。
怎么好意思说旁人呢?
时舟担心百里倾被气走,赶紧开口:“师兄,你我师兄妹一场,别说在医馆坐诊,就是常年小住也是应当的啊。”
有百里倾在医馆坐诊,她平时还能出个门啥的,要不然,她出门还得担心医馆没人咋弄。
云英倒是很努力的学习药理,如今也能抓药了,但到底论看病,还是完全不能的。
不但如此,在百里倾的催促下,时舟还不得时不时去山里寻找蛊虫。
只是毒虫哪有那么好找的?
被穆玄吃进肚子里的蛊虫,那可是时舟无意中发现的,这么多年,她也就发现了那么一只。
那蛊虫天生嗜毒,若是寻常人吃了,那只能是受尽折磨,若是病患吃了,反而可以从内部吸食人体内的毒素,那是治病的。
这也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蛊虫在穆玄肚子里没有任何反应的原因之一。
时舟现在也说不上什么心情,不知道把蛊虫喂给穆玄是对是错。
可当初若不喂给他,只怕穆玄的命也早丢了。
想到此,时舟叹口气,喂都喂了,穆玄的命也保住了,就不能再可惜她的蛊虫了。
时舟背着药篓,在山里一点点往上爬,没法子,找不到蛊虫那也得挖点儿草药,总不能白来山上一趟啊。
一上午过去了,时舟背着满筐的药篓下山,她已经连续上山大半个月了,蛊虫是没找着,倒是找着了不少人参、何首乌等药材。
云英蹲在地上整理时舟的药材,不由感慨道:“师父,这些药材个个都好的,下回我给你一块去,我只认得现成的,还没在地里见过呢。”
时舟看她一眼,“山路陡峭,我爬你体力不支,还是免了吧,在大游山这个地方,你想要何种药材都有能人挖得到,多赚些银子买就是了。”
云英蹲在地上挨个认,“这株人参跟其他长得不一样,很别致。”
百里倾走过来,蹲下拿过去,“这不是人参,这是菘蓝,不是人参。”
云英被他吓了一跳,她出生富贵,又被家中严格教导,男女授受不亲,她平时十分注意,这人怎突然过来了?
云英急忙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百里倾皱眉,自己见她是时舟弟子,好心告诉她认错了草药,她怎这个反应?
百里倾举着菘蓝道:“这是菘蓝,不是人参,踏长得不别致,不是一个药材。”
云英平日里跟他严格保持距离,如今这人这般没有分寸,惹得她很是不悦。
她狠狠瞪了百里倾一眼,转身进了药台子里面。
百里倾大怒,“真是不识好歹!”
云英:“轻浮无耻之徒!”
红娘子看看百里倾,又看看云英,伸手捂嘴,“哦豁。”
时舟抬头:“你哦豁什么呢?快些做饭去,爬了一上午山,饿了。”
红娘子无语地看着时舟,她来半山医馆这么长时间,也发现时舟是个木头了,难怪她主子那么辛苦,遇到时舟这么个木头,可不辛苦吗?
大游山的媒婆又来了,非要替医馆的一干人等做媒。
真是从上到下一个都没遗漏,势必要一网打尽啊!
时舟苦着脸,“没必要,真没必要,我等过得挺好,您不必如此费心……”
“这男婚女嫁人之大伦,这医馆的人个个好相貌,还怕说不定好人家啊?那位百里大夫,不知多少姑娘家惦记呢,你们总要嫁人娶妻的!”
媒婆说得口若悬河吐沫横飞,一定要替大家做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