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不会真信了吧,赛罗?”
赛罗正懵逼呢,被捷德突然这么一笑搞得更懵逼了。上一秒一本正经地占他便宜(辈分上的),下一秒又突然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赛罗的大脑还没缓冲过来,捷德又继续说道:
“你知道的赛罗,我今年不过二十……几岁来着?也许有三十岁了?总之是个于地球人而言都很年轻的年龄段,更何况是对寿命悠久的奥特一族来说呢?我怎么可能活了好几万年,还参与过那些连奥特兄弟都不甚清楚的事件?如果我刚才说的是真的,那我岂不是和我父亲称兄道弟过?连你都干不出这么混账的事!”
捷德伸手搭在赛罗肩上,看着他的眼睛,开玩笑似地说道:
“那些都是我听父亲说的——他确确实实参与过。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逗逗你而已。不过——我确确实实和你爹是一辈的,所以‘爷爷"就不必了,你以后见面喊我声叔就行!我呢,现在是银河帝国的皇帝,你要是碰上摆不平的事儿就来找我——听明白了吗?”
捷德的手在赛罗眼前晃了晃。
“信息量太大,听傻了?还是说——你真的想叫我‘爷爷"?嗯……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
“停!”
赛罗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出声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谁要认你当‘爷爷"了,叔叔也不行!我们以后还是各论各的吧,辈分这东西可以不用计较那么多!”
捷德右手握拳放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会儿。
“也行吧,那就这样了——还有其他疑问吗?没有我就该回去了。”
“……没了。”
捷德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然后在下一秒又转了回来。
“对了,以后别仗着有赛迦的力量就随便出去浪——你体内有他们二人的能量不假,但这样合成的赛迦是残缺版的,连一成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不然也不至于连我都打不过。切记,收收你鲁莽的性子,怎么说也是当师父的人了。”
赛罗看着他逐渐模糊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捷德啊,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说谎啊……”
这种拙劣而浮夸的演技,恐怕只能骗骗自己那个笨蛋徒弟了。
毕竟,刚才他看着那些老旧的房屋时,眼中所流露出的那种对过去的留恋和缅怀,以及淡淡的伤感,那可不是听个故事就能听出来的……自家老爹偶尔也会露出那种神情,不过在注意到自己后很快便会收敛起来,恢复正常。
“不过,还是有很多疑点啊,而且……如果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岂不是真的和贝利亚称兄道弟过吧,贝利亚会怎么想这事儿……”
————
另外一边,健正虚弱地靠在墙角,贝利亚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健的面部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又很快强迫自己舒缓开来。
视线穿过健残破不堪的披风,能够在腰侧清晰地看到一道深深的伤痕正冒着黑气——与另一侧的伤口极像。
“你碰上安培拉星人的亡灵了?”
“是啊,那家伙自地狱归来后变强了不少——不过这次没有打平,是我赢了。他彻底魂飞魄散,我只是又多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而已——反正早就习惯了,两个一起看着还对称些。”
健十分勉强地笑了笑,似乎想要站起来却又很快滑坐下去。
“啊,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不服不行啊……当初被砍了一剑也没这么严重过,现在怎么就……”
自从坐上奥父的位置后就寡言少语的健此时话却是一下子多了起来。
“贝利亚,还记得当年我们几个初遇的时候,我带着自己的小队刚执行完任务回来,就看到了彼时还是新兵的你——虽然是新兵,但却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没人想拉你入队,你看上去也没有主动加入别队的意思,我当时却是不知为何就觉得一定要拉你入队……那大概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入队后你向我提出了新的训练计划,我欣然同意,赛洛他们几个却是叫苦不迭……好在后来的事实证明训练还是很有用的,虽然最终还是……”
“还有啊,我们初次碰到诺伦的那一天,他说你是他的朋友,你也很爽快地答应了——我当时就觉得你们的关系不像是相识已久的友人,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是父子!其实他们几个都或多或少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只是没有深究。”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们整个小队被泰兰特暴揍的那次——你们最后都躺倒了,我当时还发愁该怎么带你们回去……”
“可惜啊,后来他们一个个都没了……健小队早已不复存在,那个时代的人几乎只剩下我们几个……贝利亚,你说,要是没有奥特大战争该多好……我宁愿不当什么奥特之父,宁愿一辈子在底层摸爬滚打……”
健今天似乎格外健谈,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过去的往事,贝利亚没有打断他,安静地听着。
“今天回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儿呢……贝利亚,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会。”
贝利亚毫不犹豫地回答。
“谢谢你最后还能安慰我一句……可惜啊,我没有你那样的机遇,我是真的老了……”
他的身体本就年迈,奥特大战争结束后,体内遗留的暗伤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宇宙警备队彻底成型后,他便很少再出手战斗,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战斗几乎就是在消耗生命。
可是这次不出手不行啊,亡灵突袭,宇宙警备队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光之国就已经快要沦陷了。那是他们那一辈人用命守下的家园啊……
他还是出手了。手撕亡灵,剑斩安培拉,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年纪——但其实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强行催动圣剑,连续进行高强度的战斗,甚至又被安培拉的暗黑纹布所伤,种种加在一起,彻底拖垮了他。他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不,我说了你不会死的。”
健诧异地看向他,贝利亚仍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但说出的话却像是在陈述事实一般,令人不自觉地想要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