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覆灭阿布索留特王国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恶魔”,塔尔塔罗斯说自己身上有和祂们一样的气息,应该是自己曾戴过那副恶魔面具的缘故。当然,祂们的真实名称为何,暂时无法下定论,传说毕竟只是传说,有不少矛盾的地方。不过恶魔实力应当确实挺强……
回到自己的宫殿,捷德有些烦躁地按了按眉心,暂时将内心的诸多想法压下。
“报告陛下,有一身份不明的人求见。”
“嗯?身份不明你还放他进来?”
捷德扫了一眼台下汇报那人,令其压力倍增。
“这……他说与您的父亲有旧,有要事相商。”
捷德收回目光,那人压力压力骤减,松了口气。
与父亲有旧?父亲的熟人本就不算多,还活着的更是没多少,自己也应当都认识才对,这个节骨眼上过来,又会是谁?
“让他进来。”
“是!”
那人退下,随后入殿的便是一个身披长袍的人,脸藏在漆黑的兜帽下,看不真切。诡异的是,捷德用奥特念力扫过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念力视角下,台下根本没有人站在那儿。
“有点意思……既然有旧,何必藏头露尾的,不以真面目示人?还是说你其实是仇家?我可不记得有还活着的仇人。”
“活着?我现在的状态究竟还算不算活着呢……说起来,我们也曾接触过,虽然这应该是我们初次正式见面——”
对方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人见人厌的脸: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雷布朗多,曾经的宇宙霸主。”
在他摘下兜帽的那一刻,整座宫殿内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充满肃杀之意。贝利亚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雷布朗多,你竟然还活着?!活着也就算了,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告诉我,你的倚仗是什么?我倒要看看今天能不能保住你。”
雷布朗多见贝利亚来了,便不再搭理捷德,转而看向他。
“好歹咱俩也曾共生了两三万年之久,没必要如此绝情吧?而且我也确确实实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是否算活着都不清楚……你当初留下的后手可真是折磨的我生不如死啊,看着自己的残魂被一点点磨灭,最后意识彻底消散,真狠呐,不愧是我当初选中的人……”
“闭嘴,对付你这样的混蛋,再怎么狠毒都不为过!而且我很确信我当初留下的后手足够彻底将你磨灭,你究竟是……”
“你不也死过一次吗?”
雷布朗多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了一句。
贝利亚没有再问,死死地盯着他。
雷布朗多也不在意,开始讲起了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光之国的恒星都不曾熄灭的年代,有这么一颗星球,其上生存着一个极其弱小的种族,他们的科技落后而原始,也没有种种奇异的能力,身体素质更是一般,连脱离星球引力,飞往宇宙都做不到。星球上的生存环境也是极度恶劣,黄沙漫天,土地贫瘠,还时不时有怪兽从地下苏醒,为祸一方。尽管那些怪兽以如今的眼光来看,不过是群实力一般的废物,但于当年的他们而言,却是宛若天灾一般,令人心生恐惧,无法战胜。人们食不裹腹,衣不蔽体,整日活在恐惧之中,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个会率先到来。
直到有一天,一名少年偶然间得到了能够与恶魔建立联系的方法,他不惜以自己的灵魂永堕地狱为代价,获得了来自恶魔的强大力量。他一举消灭了当时最为强大的几只怪兽,并将剩下的怪兽尽数奴役。整颗星球的人们也迎来了属于他们的时代,自那之后不断发展,逐渐强盛起来……
那颗星球的名字是雷布朗多,而我就是那名少年。”
雷布朗多平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个少年人为了拯救自己的故乡而不惜一切代价的感人故事。至于其中有多少辛酸和悲苦,或许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故事不错——所以,你的遗言说完了?”
“嗯?!”
雷布朗多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不是,我讲了一个如此感人的故事,你起码也该动容一下吧?他对贝利亚也称得上是了解了,看似心狠手辣,但实则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在宇宙中游历的时候碰到落难的人会帮上一把,看到顺眼的小辈也会随手指点一二……怎么到他这儿就?
“看你的表情,你竟然还很疑惑?”
这下轮到贝利亚疑惑不解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凭咱们之间的关系,是你讲一个听上去似乎很令人同情的故事就能让你我坐下来和和气气地聊天的?你可别忘了——”
“喂,我都被你们整得魂飞魄散一次了,有什么仇怨也该一笔勾销了吧!”
“可你现在不是又好好地站在我面前了?”
“你……听了我的故事难道就没有一点动容?”
“我为什么要关心仇人的悲惨过往?倒不如说,你以前过的越惨,我现在听了反而越高兴呢。”
……好像有点道理,雷布朗多第一时间竟然没法反驳。
“所以你还是乖乖去死吧,不必再浪费你我的时间了。”
无穷的杀机笼罩了雷布朗多,贝利亚一手虚握成爪,隔空掐着雷布朗多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狞笑着一步步走向他,另一只手中的光线不断蓄力,在走到他面前的那一刻,刚好蓄力完成,然后在后者惊恐的目光中将其轰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