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得知可以回去的时候,便想告辞离开。但有希子看已经接近中午,邀请明月留下来吃饭,同样邀请了目暮十三。
目暮警官不好意思的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嘛。”工藤优作看着目暮警官带过来的资料说,“再说这个案件可是对我写作很有帮助的。”
目暮警官沉思了一下说:“优作,之前听你说少年失踪的事情,我联系了特殊犯罪搜查一系那边的同事,昨天晚上的确有人报案,不过失踪的是一个日本少年,而且关于有外国人士失踪的案子不多。”
“老爸,按理说DNA检测不能确认国家的,但这边报告却写疑似美国人呢?”工藤新一提出疑问。
优作微笑着看着新一说:“的确是这样的,但也有特殊情况,比如地域人种,这类人处于边缘地区、地理阻隔严重、人口很少的地域人种常常构成在遗传性质上稳定的特殊的居群。”
工藤新一眼睛睁大,很是吃惊的说:“还有这样一类人?”
“我们日本也有这样的民族群,叫阿伊努人,不过现在因为与大和族通婚及同化,纯阿伊努族基本上消失。”优作给新一解释说。
目暮警官说:“车上发现的尸体就是自称卡纳卡人的美国少数民族,我们一般称呼他们为夏威夷人。他们一般在太平洋东北部夏威夷群岛。”
“那不是更好查了吗?”工藤新一兴奋的说。
“哪里好查了,什么记录都没有,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说完目暮警官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靠在椅背上。
工藤优作一脸沉思,整个客厅寂静无声。
有希子眉头皱了皱,起身走进了厨房,明月也跟着过去帮忙了。
工藤新一看着桌面上的照片,试图找到一点线索,但并不能发现什么。
在厨房,有希子看明月切东西非常熟练,而且切的大小规整,便说:“明月你的刀工是有练过吗?”
“并没有练过,可能是熟能生巧吧,呵呵……”明月笑了笑。
有希子好奇的问:“明月你喜欢做饭吗?”
“我更喜欢吃各种好吃的,有希子阿姨做的都很好吃,我非常喜欢。有希子阿姨能教我做吗?”明月看向有希子。
有希子高兴的说:“当然可以了,那我是不是有个小帮厨了呢?”
相对于厨房两人开心的话语,客厅的气氛可是沉闷到了顶点,这样的气氛也同样扩散到了餐桌上。
饭后,目暮警官告辞离去。
明月帮有希子收拾了餐桌,顶着有希子满怀母爱的目光,明月觉得略感尴尬。工藤父子俩在餐厅讨论案件。
“老爸,你说是不是社长杀了那个夏威夷人,然后逃跑了?但是他没有必要将尸体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然后又用火烧,还让我们发现吧,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工藤新一看着气定神闲的工藤优作。
优作微笑着对新一说:“其实你应该认真想想明月给你的题目,现在思考现实中的案件对来说你有点复杂了,而且很多线索警方也在调查,不是吗?”
然工藤新一立马反驳道:“可是现实中发生在眼前的案子才更有挑战性啊!老爸,我真的怀疑那个社长杀人了。”
“老公,明月准备回去了。”有希子打断了父子俩之间的谈话。
工藤一家送走明月后,有希子看着明月帮忙收拾好的厨房心情很好的哼着歌。
工藤新一对工藤优作说:“妈妈不会真的想收明月做女儿吧。明月虽然没有了父母,但可是有哥哥和爷爷的。”
优作挺无奈的笑了笑,想昨天晚上他去找目暮十三时候,目暮十三说的那句话:
“那孩子现在在你们家啊,她身世挺可怜的,从小是孤儿,被收养后,那对养父母也因为意外去世了,现在又变成了孤儿,不过还好有人资助。”
工藤优作叹了口气,看向新一说:“小兰今天不来找你吗?”
“估计下午会过来吧,到时候把明月介绍给她。下学期升学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和小兰在一个班级里。”提起毛利兰,工藤新一的思绪被拉远。
工藤优作看着这样的儿子,笑着说:“到时候有升学考试的,会按成绩分班的。”
“老爸,我知道的。”
工藤新一想:按小兰的成绩大概会分到B班吧,到时候我想办法也考进B班就好了。园子估计也会在B班,毕竟她的成绩总是和小兰的差不多。明月的成绩会在那个班级呢?她要是考到了A班的话,我就经常去找她玩就好了。
突然“咣当”一声,吓了新一一跳,连忙跑到窗口往外看,原来是明月家已经撞坏的大门被拆下来了。
工藤优作和新一站在二楼窗户边,看着明月在大门口和维修的工人聊天。
有希子也好奇这两个人在看什么,便走过来,不出意外的看到明月那个娇小的身影,斜眼看了眼优作,略作娇嗔道:“老公,你在看什么?”
工藤优作淡定的回复:“看明月啊,这大门材质不错。”
有希子听着优作如此淡定的语气,笑了起来,愉快的说:“明月准备跟我学做菜了,所以啊,明月会经常来我们家的。”说完转身去了书房,并试图在一堆推理小说里找到合适的菜谱教学。
工藤新一半月眼看着有希子离开的方向,然而优作脸上挂着笑容。
“老爸,你觉得明月和小兰会成为好朋友吗?”工藤新一看向优作。
优作看向新一不解的说:“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小兰并不能理解推理的乐趣啊,虽然他老爸也是做侦探的。明月也喜欢推理,而且还会出题,但明月比小兰柔弱多了,就像一只兔子,受到点惊吓就会瑟瑟发抖的样子。”
优作笑了笑,说:“兴趣和爱好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老爸,明月出的题目我还没想出来啊~”工藤新一挠头。
优作说:“也许那题目只是题目呢?毕竟不是现实的案件,答案可能不止一个,不过新一你的确要站在犯人的角度去思考,而并非站在侦探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要我带入犯人的想法吗?”工藤新一陷入沉思。
工藤优作点点头说:“嗯,明月也是想告诉你这个吧,带入犯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有时候可能离真相更近一步。”
此时梦奈明月正在监工修复大门的工作,工藤新一走过来问:“里面怎么样了?”
“就算是拒绝你的话,你也会想办法进来看看的吧。”梦奈明月看向工藤新一。
想法被猜中的工藤新一讪讪地笑了笑。
“来吧,侦探先生。”
梦奈明月带着工藤新一走进去了。
原本卡在铁门处的那辆车早已经被拖走了,连同爆炸时产生的碎片一起,全部被带走了。但是事故的痕迹依旧保留下来了。
梦奈宅门前一大块地面是黑的,是焦的,用脚踩一踩发现地面都有点脆了,周围的花草已经干枯死掉。
明月蹲下身用手指戳着干枯的叶子,神情有点落寞。
生命真是脆弱啊。
从外面看到墙面已经被烟熏黑了,二楼伸出来的阳台特别严重,被熏得焦黑无比,甚至有几处被火焰炙烤的出现了裂痕。
“这火真大啊,地面的也要修复了吧。”工藤新一踩了踩地面。
“看样子是的,只不过案子解决前暂时不想修复,只是把坏掉的铁门拆下来换成新的,旧的也先放在一边。毕竟这些也算是证据吧。”
两人走进一楼的玄关,火将玄关处的鞋架烧毁了,鞋架里的鞋也一只不剩的变成了黑炭。工藤新一打开嵌入墙体的鞋柜,一股黑烟随着开门的动作,扑面而来。
“你这家具质量不错,清洁一下似乎还能用。”工藤新一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鞋柜,关了起来,又卷起了不少烟尘。
明月递给工藤新一一张纸巾,让他擦擦手,说:“大部分用的是防火材料的家具,否则这个房子估计都会被点燃了。”
两人走进大厅,大厅里面很多家具上都被爆炸的火焰波及了,上面焦黑一片。
窗帘被烧毁了,只留下一些没烧完的碎片,证明曾经它存在过。相对于门口和玄关来说,这里还算好的了。
“还好你没搬进去,不过你今天能住吗?要不还是去我家吧,带上几套衣服过去,我们晚上可以一起看小说的,也可以一起讨论案件的。”
新一想到明月穿他的睡衣脸觉得略微发烫,不自然的瞥向一边。
“二楼房间是好的啊,而且大门今天应该能修好。大厅和玄关我看过了,只有烟尘,已经联系家政过来打扫了。”而且晚上我还有事情,明月在心里腹诽。
两人上了二楼,房间基本没有被大火波及到,只是有点烟尘而已。明月还带着新一参观了地下酒窖,就在地下一楼,放置酒的架子已经安装好了,但是却没有一瓶酒在上面。
“哇哦,没想到这个酒窖这么大。”新一发出感慨。
两人重新回到地面上,看工人安装大门。
新一则是在门前踟蹰,看了眼明月说:“你给我出的题,我想了很久,你给我的信息是全的吗?”
明月思考了一下说:“全的。信息都给了。”
“他们之间有人说谎了吗?”
明月半月眼看向新一,说:“你接触的案件里面所有人都会说真话吗?”
工藤新一认真思索了一下,说:“的确,之前你也在现场那个自杀跳楼的案子就很多人都在说谎。你出的题目谁说谎了呢?”
“侦探先生,你要自己分辨出来那些是谎言,那些是真话,而不是问我。”
工藤新一觉察到明月的注意力已经从门那边,被他吸引过来了,咧开嘴笑着,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其实妻子给了三个动机的说法,我觉得第三个是不成立的,六岁的孩子是推不倒一米八左右的男人的,而且就算是喝了酒,也不会那么容易推倒。如果从动机角度来看,我觉得第一个最像,毕竟离婚给女性的打击永远是最大的吧。”
“但是第一种说法也是有矛盾点哦,侦探先生。”
工藤新一摩挲着下巴,眼睛看向远处,却并没有聚焦点,说出他自己的分析。
“如果下属说谎了,但妻子说她是直接那玩具车打中丈夫头的,但妻子和丈夫的身高导致,她没有办法打中丈夫的后脑,而且还是靠近头顶的位置。”
“为什么不是丈夫坐着和妻子说呢?”明月笑着提出异议。
工藤新一白了明月一眼,心想你玩文字漏洞,以为我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上了你的当。
“因为打了之后,丈夫就踉跄的出门,所以丈夫应该没有坐下来的。而且之后的两种说法,都有说蹲下,或者推到这类的字眼,而且谈离婚这种事情的话,应该会面对面谈吧,那么击中后脑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明月点点头说:“嗯,侦探先生,你分析的对。”
新一的目光从明月身上移开,继续分析道:“但是如果下属没说谎,下属和丈夫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妻子说谎了,但为什么要捏造这样的一个动机呢?”
工藤新一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说:“这个我还没想到。先分析第二种说法,丈夫拿玩具车递给妻子,让妻子打他,那么车子上应该有丈夫的指纹,妻子为什么要擦拭掉呢?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个车并非丈夫拿的,所以第二种说法也是错的。”
明月看到工藤新一眉头紧锁,良久没有说话,便出声道:“然后我们又绕回了你最先推翻的那个说法。”
新一烦躁的抓着头发。
明月笑着给出了提示:“侦探先生,你觉得为什么妻子会承认罪行呢?如果一开始就说是孩子做的,6岁的孩子并不会被追责啊,作为一个母亲一定要这样包庇孩子吗?”
“不对,的确不太对。”新一停止了抓头发的动作。
明月继续提示:“侦探先生,假如你现在是那名妻子,你有酗酒的丈夫,刁钻的婆婆,和仅仅六岁的儿子,你会遇到怎样的情况?在那种假设情况下,你又是如何选择的呢?”
工藤新一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严肃的说:“至少肯定的一点,我不会杀人,有困难我会想办法解决,能解决的方法总是会想到的,杀人是不可取的。”
工藤新一看向明月,四目相对,明月从工藤新一的眼睛里看到了自信和坚毅。
明月叹了口气,说:“不是所有的正义都会被伸张。”然后走向大铁门,做最后的调试工作。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他似乎从明月的身上看到了无尽的悲伤。
在两人身后的小巷里,有一个妇女看见了工藤新一的背影,眼睛瞪大,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明月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过去,那妇女已经到了工藤新一身后,然而工藤新一并未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直到一双手死死扣住工藤新一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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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来人究竟是谁呢?新一和明月之间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