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惊涛骇浪的瞬间,女画家的身影被无情地吞噬,我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周子娟,她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种解脱的轻松。然而,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都将结束时,命运似乎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海浪的肆虐下,我们如同疯狂的舞者,被冲向了海岛的山峦。我们抓住了树干,像攀爬者一样,暂时找到了安全的避风港。经过几次海浪的洗礼,我们终于稳住了身形,看着山下的海水缓缓退去,心中明白,我们再次从死神手中夺回了生命。
当海浪平息,我们攀爬至山顶,等待着救援的到来。此时,周子娟的状况愈发糟糕,她的伤口因海水的浸泡而发炎,身体颤抖不已。道志勇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在用他的温暖驱散她的寒冷。
我静静地走到他们身边,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芥蒂。我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周子娟,你的复仇之剑本不指向我们,而是那些曾经伤害你母亲的游客。我们的出现,让你的计划不得不改变。”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警察的见证下,即使我们所有人都不在了,真相也会大白于天下。那个神秘的住客,不过是你用来迷惑我们的幌子。而那个服务生,也被你巧妙地欺骗了。其实,那个所谓的住客,不过是道志勇的化身。他早已在你们到来之前,就来到了这个岛上。这一点,我们日后可以通过调查来证实。”
我看着周子娟,继续推理:“你首先解决了那个退伍军人。我曾好奇,你是如何利用机关术致人于死地的,但如果有道志勇的协助,一切就变得合理了。至于渡边,那些血字,是你强迫她写下的吧。她曾是那个长舌妇,对你父母说过许多恶毒的话。现在,你让她在死前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然后,用那些不易察觉的鱼丝,将她捆绑在温泉附近的石头上,让她的尸体在男厨师进入房间后被发现。”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至于女画家,你故意提起车库的事情,知道她心中有鬼,会第一个去骑那辆被你动过手脚的电瓶车。她一上车,就注定了命运。但你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救下了她。那时,只有你没有动手,因为你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死。这是你复仇的一部分。后来,尽管我救了她,她最终还是被海浪带走了。我看到你那时的表情,是那样的轻松,仿佛在说,天意如此。”
在富明市的青城山,周子娟被带走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这片神秘之地。根据她的口述,我们终于发现了那对夫妇的遗骸。我曾问她为何不报警,她告诉我她报了,但警方却找不到尸体,甚至怀疑她报的是假案。
然而,这一次我们的搜索却意外地成功了。起初,我也感到困惑,连警犬都在这里迷失了方向。当我终于在山洞中发现了尸骨时,刘雨宁好奇地问我:“警犬都找不到的气味,你是怎么发现的?难道你的鼻子比警犬还灵敏?”
我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哈哈,这附近羊粪的气味太浓了,严重影响了警犬的嗅觉。但是,我们何家的犬门嗅觉却能穿透这些干扰,让我发现了这里的尸骨。尸体腐烂后散发的恶臭,即使经过多年,也不会消失。人去世后,体内的细菌失去控制,开始大量繁殖,产生腐败气体,使身体膨胀,最终从口鼻肛门溢出,这就是所谓的‘尸臭’。而且,这里的植被都不见了,但附近却有盛开的月季花……”
“有尸体的地方,不是应该有更多养分吗?”你可能会问。其实,这是一个普遍的误解。尸体所在的地方,毒素非常严重,植物根本无法生长。因此,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里曾经有人死去,并且有人将尸体埋葬于此。
听到我的解释,刘雨宁的目光转向了月光下的月季花,它们在夜色中绽放,美丽而神秘。我想,道志勇和周子娟可能就是在这里相遇的,但具体的故事却无从得知。
月季花的花语是纯洁、美好的爱情,这或许就是他们相遇的见证。而此时,不远处的道志勇跪在地上,泪水如泉涌,他的哭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无奈。
在一段尘封的往事中,道志勇虽然知晓了13年前的秘辛,却未曾涉足其中。一切皆是周子娟的独角戏,她操纵着命运的轮盘,而道志勇,只是那轮盘上的一个旁观者。当真相大白,他无需承担任何罪责,但他的心灵,却留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周子娟的终局,是死刑的终结。而道志勇,从深深的悲伤中慢慢走出。我们围坐在一起,回忆着海岛的往事,揭开了江易丝的真实身份——那个神秘的老太婆。然而,还有一个谜团待解:当年,她们是如何害死周子娟父母的?
面对江易丝的否认,我们陷入了困境。海岛已不复存在,证据难觅,而案件距今已有13年。两具尸骨,早已化为白骨,要找到线索,似乎只有我亲自动手了。
在那个古老的勘尸栈,我开始了细致的调查。苏蕊蕊、凌小桃、张可莹三位助手,一同加入这场探寻真相的旅程。我们的目光,首先聚焦在男性尸骨上。
蒸骨术施展,提取骨髓,凌小桃细心化验。我轻抚死者的额头,苏蕊蕊手持白光灯,张可莹则用紫外线灯辅助。我手中的工具,是竹叶提取器、无影反射管、听骨木,还有那不可或缺的勘检伞。
这些古老的技艺,与现代法医知识相辅相成。我爷爷曾言,两者本是同根生。道志勇和夏小灵也来到了实验室,他们好奇地观摩,渴望学习。道志勇,似乎在这机缘巧合中,领悟了仵作之术的精髓。
他拿着无影反射管,将灯光投射在勘检伞上。霎时间,尸骨散发出蓝紫色的光芒,那是骨骼中曾有血迹的证据。这种反应,即便是现代科技也难以捕捉,而古代的仵作之术,却能让它无所遁形。
夏小灵惊讶地问:“何组长,你这是仵作的本领还是法医的?你似乎将两者完美融合了。”我微微一笑,道:“这就是我们何家仵作的独到之处。”
道志勇,这个平日里看似不羁的大男孩,此刻却全神贯注,仿佛在吸收着某种神秘的养分。
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我轻轻敲击着听骨木,从喉咙到胸膛,再到腹部,每一次敲击都发出清脆的回响。骨头之间,没有一丝软组织的阻隔,我仿佛能听见它们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化验结果出来了,苏蕊蕊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骨髓里,有微量的砒霜残留!"这无疑是一个重大发现,老头子的死因终于有了眉目。虽然毒素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但只要有那么一丁点残留,苏蕊蕊都能将它找出来。
然而,证据虽然在手,但要让江易丝承认,却是一件难事。时间已经过去太久,许多事情都变得模糊不清。江易丝,那个神秘的老太婆,她怎么可能轻易承认自己的罪行?
我没有急着去思考这个问题,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女尸骨上。检测结果和男尸骨如出一辙,两人都是在那个遥远的年代死去的。唯一不同的是,女尸的肋骨似乎有些破损。
道志勇看着那断裂的肋骨,疑惑地问:"这难道不是摔在地上造成的吗?"
我摇了摇头,"不,法医学中,人为击打和自然撞击的区别,在于骨折线的形状和走向。"我一边解释,一边用力掰着那骨骼的末端。为了防止自己受伤,我在橡胶手套里又加了一层防护手套。要知道,肋骨的尖端,锋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