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老鼠又来了

我紧握着拳头,咬紧牙关,心中坚定地告诉自己:“一定是这样!”

四周一片寂静,我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将目光投向远方,但那里除了沉默,什么也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我们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铁塔四周传来了轰隆隆的装甲车声,还有直升机的轰鸣声。我忍不住激动地喊道:“看到了吗?父亲,妈妈,大家都来了!”

李凡和赵雄带领着无数警队成员赶到了雷斯特,他们一到,就从直升机和车上撒下烟雾和药液。那些老鼠一碰到这些,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挣扎几下后纷纷倒下。

我们从铁塔上下来,看到苏蕊蕊、肖元德和夏侯、道志勇、夏小灵,在特警和武警的帮助下走了出来,她们都安然无恙!

1号重案组的成员们汇合后,我们充满了喜悦,开始帮助警队和穿着厚重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进行灭鼠行动。李凡告诉我,他们早就开始研发药剂了,只是夏教授和霍教授让他们再等等,现在看来,他们的等待是值得的。

我感慨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呢。”

李凡笑着说:“当然会来,这个行动我本来就想加入,只是你们当时只派出了1号重案组。”

我点点头,然后说:“帮我跟高港市的郭队说一声,他弟弟……”

李凡打断我:“我明白,我也认识他,那家伙是个人才,如果不是年轻时的冲动,他现在可能比他哥哥还要有成就。他不喜欢当大官,更喜欢在犯罪率高的地方奉献自己。”

我惊讶地问:“原来正雄是这样的人?”

“不然呢?”李凡反问。

清理工作从凌晨6点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深夜,直到所有的老鼠都被清理干净,雷斯特才恢复了正常。虽然已经有很多人遇难,但我们只能在这里进行消毒,然后暂时离开。

我们还抓捕了水泥厂的厂长和几个员工,他们涉嫌与红眼老鼠的研究有关,现在已经被押解回省厅的审讯室。前期工作是李凡他们处理的,等我们回去的路上,审讯已经开始了。

我站在审讯室里,眼前这个男人,殷德元,45岁,雷斯特的水泥厂厂长,他的眼神里满是无辜和困惑。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打破沉默。

“殷德元,别装傻了。雷斯特的鼠患,你真的一无所知?”我的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愣了一下,然后摊了摊手,一脸无奈:“我当然不知道,那些老鼠平时都很少见到,这次怎么就突然这么多,还吃人?我真是一头雾水。”

我旁边的夏小灵,眉头微蹙,显然也被他的反问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她轻声开口:“你真的不知道?水泥厂可是鼠患最严重的地方,你作为厂长,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殷德元苦笑一声:“我确实很久没去厂里了,你们抓我的时候,我不是在一座高楼里吗?那里就像个避难所,我和一些市民都被困在那里。”

我冷哼一声:“殷德元,你以为这样就能洗脱嫌疑?你可是水泥厂的老板,现在却说自己一无所知,谁会信?”

他急了,声音提高:“我真的没做啊!你们这样冤枉我,我我”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辩解显得多么无力。

我向前一步,目光如炬:“你不愿意说?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已经被我们盯上了,殷德元,认罪只是早晚的事。你最好早点认清现实。”

他面色苍白,嘴唇颤抖:“你们不能这样不能因为我是厂长就让我顶罪警察同志,你们要讲道理啊!”

他那副模样,满嘴的冤屈,脸上挂着惊恐和紧张,仿佛真的与那场鼠疫无关。我差点被他的演技所动摇,但事实是,我们手头的证据并不充分,无法直接指认他与鼠疫有关。正当我和夏小灵准备离开,殷德元急切地喊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这就不问了?"

夏小灵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问什么问,你不是说自己没做吗?我们去找找证据,你等着!"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跟着我离开了,但我们并没有立刻走远,而是站在观察室外,透过单向玻璃窥视着里面。

我沉思着,"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算不是主犯,也肯定和鼠疫脱不了干系。现在证据不足,我们得回现场再仔细看看。"

夏小灵皱着眉头,"那个地方恶心得很,可能还有老鼠,但没办法,只能再回去一趟了。"

我们决定分头行动,我提议去雷斯特,让刘雨宁继续审问工厂的相关人员和生还者。夏小灵却突然说:"我不去雷斯特,你让刘雨宁跟你去吧,夫妻同心,总比我这个新手强。"话音未落,她就一溜烟跑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不想去就直接说嘛,绕这么大圈子干什么?"

我给刘雨宁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有新任务。他回复说,之前那几个撞车的人,他都复查了他们的通讯记录,发现他们竟然都和殷德元有联系。虽然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但殷德元的嫌疑越来越大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确凿的证据,让他无处可逃。

20分钟后,我们坐上了前往雷斯特的私家车。这一次,我们没有开警车,也没有拉响警报,因为那样太引人注目了。按照刑警的习惯,执行秘密任务时,我们从不张扬。

回到雷斯特,夜色已深,但老鼠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那些在黑暗中觅食的普通生物,比如蟑螂和蜘蛛。

在一片废墟之中,我们找到了一处避难所,它隐藏在水泥厂的背后,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塔,周围环绕着茂密的树木。这座塔楼有20多层,站在塔下仰望,它显得异常高大,而塔内的空间也相当宽敞。我不禁想象,当年那些人是如何在这里躲避战火的。

当我踏上楼梯,开始探索这座高塔时,我意外地发现这里还残留着一些物资。后来才得知,塔下竟然隐藏着一个防空洞,这是二战时期遗留下来的哨站。但老鼠横行其间,使得防空洞变得不再安全,人们只能拼命地向上攀爬。

就在我们寻找殷德元他们时,他们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匆忙下楼。恰好在二楼,我们的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次,我们从三楼开始,用勘察工具仔细扫描每一个角落。我使用了传统的仵作勘检术,而刘雨宁则采用了西方的勘察方法。我们分头行动,从不同的角度审视现场。

当我回忆起之前因为忙于水泥厂的事而未能亲自来此检查时,我询问刘雨宁:“你们当时是从楼上开始检查的吗?”

“当然不是,那样会破坏现场的踪迹。我们也是从三楼开始,就像现在这样。”她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你们在检查过程中有没有发现有人动过这里的东西?”我继续追问。

“没有,那些人都被我们押解下来了,我们才开始动手的。”她的回答让我稍感安心。

“那你们有没有在这里发现什么物证?”我试探性地问。

“当然有,不然我早就告诉你了。”她的回答让我不禁一笑。

我们从二楼一直检查到第十五层,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而,当我们到达十七层时,我注意到这里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地上散落着罐头和空矿泉水瓶。

我心中的疑惑油然而生,转向刘雨宁:“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怎么了?”她一脸不解。

“物资都在防空洞里,这里没有电梯,要把那么多物资搬到楼上,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这意味着什么……”我故意引导她思考。

刘雨宁似乎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他们可能早就知道会有鼠疫爆发,所以提前把物资准备好,一旦鼠疫来临,他们就能在这里维持生活,从而避免灾难。”

我轻轻打了个响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仿佛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看来殷德元他们早就知道了鼠疫的事情,"我低声自语,"我们得继续往上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我们的脚步在楼梯间回响,一步步攀登至顶层。这里除了密集的脚印外,似乎并无其他特别之处。但当我用足迹灯和勘察灯一扫,便发现这些脚印来自不同的人,他们似乎经常聚集在这里,脸朝外,观望着什么。

我拿起望远镜,四周一望,原本平静的景象下,却隐藏着不寻常的线索。在水泥厂附近的某个点,透过窗户,我捕捉到了一丝奇怪的光线。那不是已经清空的员工宿舍吗?难道还有残留的居民?

我把望远镜递给刘雨宁,她的目光迅速锁定了那个方向。"我们得过去看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没有多余的话语,我们迅速下楼,但才走了几层,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脚步声。"谁?"我们几乎是同时喊出,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我们赶到八楼,手中紧握着枪,警惕地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发现。当我们回到楼下,却发现那栋宿舍大楼的灯光已经熄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我们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员工宿舍。手电筒的光束在漆黑的走廊中划过,本以为这里除了黑暗之外,并无其他危险。但就在我们上楼不久,那令人不安的吱吱声再次响起,我们的眼神和表情都透露出同一个信息——老鼠又来了。

"但老鼠不是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吗?"我心中暗想。就在这时,我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到无数老鼠从水泥厂的机器和墙壁中涌出,时间正好是凌晨1点。难道这些老鼠只是暂时躲藏起来,现在又重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