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导罪者!
他们在信里嘲笑我,羞辱我,还说要让我变成阶下囚!
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
可是,我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我就像一只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蚂蚁,无论我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伤口也开始发炎了。
我发烧了!
在意识模糊之前,我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走了过来……
是凌小桃!
当我从一片迷糊中慢慢苏醒,感觉身体仿佛被一股温柔的力量包围,那股力量似乎在慢慢驱散我体内的高烧。我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一片紫蓝色的世界,房间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具熊,风铃在头顶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叮咚声。梳妆台上,化妆品和一台卡通电脑随意摆放,这个房间充满了少女的气息,却让我感到一丝困惑。
我是谁?这是哪里?我心中充满了疑问。正当我试图理清思绪时,房门轻启,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哦,何超群,你终于醒了啊?"声音温柔而关切,是凌小桃。
我坐起身,有些吃力地看向她:"小桃,这是你家吗?你这样照顾我,会不会觉得麻烦?"
她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我相信你不会做出那种事,肯定是有人陷害你。在这里,你不会有危险,好好休息吧,我会保护你的。"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小桃。"
她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别这么说,我们都是1号重案组的伙伴。这里有一些吃的,还有消炎药和退烧药,我已经帮你处理过了,还给你换了干净的衣服。"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焕然一新。想到她刚才可能帮我更换衣物,我不禁有些尴尬,同时也感到一丝愧疚,毕竟我已经有了雨宁。
凌小桃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轻声安慰:"别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说着,她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粥,细心地喂我吃下。
我吃了几口,感觉体力有所恢复,便问:"现在小组的其他人怎么样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们都很好,不用担心,我会和他们保持联系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尽快恢复体力。"
他们议论纷纷,似乎都在探寻真相,但无人相信我是凶手。他们认为,那不过是导罪者的阴谋。我内心也如此认为,但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们曾目睹的一幕,难道真的只是幻觉?
"不,当时有人站在我背后,那手臂绝非我的!"我辩解道。
"但似乎无人能证明这一点。"他们质疑。
"凌小桃,难道连你也怀疑我?"我直视她的眼睛。
"不,那一定是某种障眼法。记得海岛上的迷雾吗?我们差点迷失。鼠疫案中,他们与罚罪人玩着犯罪游戏,我怀疑是不是罚罪人故意伪装成导罪者,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她分析着。
"不,两者手法迥异,导罪者更为狡猾。这对你来说或许复杂,毕竟你是个法医。"我回应。
"何超群,真没想到你会陷入这种境地。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她关切地问。
"我不会在此久留,必须返回现场。"我坚定地说。
"警察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不怕自投罗网吗?"她提醒我。
"你能帮我吗?"我恳求。
"嗯,让我考虑一下。"她犹豫了。
"现在我只能依靠你了。"我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
"呵呵,这是在求我吗?"她调侃。
"凌小桃,我希望你能以破解真相为己任,而非被私人情感左右。"我认真地说。
"别胡说,我对你哪有私人情感!"她反驳,但脸上的红晕和抽搐的下颚却出卖了她。
我心中暗喜,何馨的预言成真了,她对我有情。或许我能利用这一点,让她助我一臂之力。虽然这样想有些无耻,但在这种非常时刻,我必须创造一切可能的机会。
肚子的咕咕声打破了沉默,凌小桃转过头,"看来这些食物还满足不了你的胃口,我给你做点菜吧,希望你会喜欢。"
"你不担心警察找到我吗?"我半开玩笑地问。
"哈,你怎不说我这是去报警呢?"她反问。
"我知道你不会的。如果你要报警,早就报了,不会带我回来。现在你反而自找麻烦,如果我要挟持你怎么办?"我调侃。
"哈哈,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的,我了解你。"她笑着回答,眼中闪过一丝信任的光芒。
我在床上挣扎着,身体仿佛被无形的重压所束缚。凌小桃没有多言,转身忙碌于厨房,而我则独自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世界。广明市的街灯似乎也感染了我的情绪,显得格外黯淡。车流如蚁群般穿梭,我的内心却如同这夜景,一片混乱。
我知道,我需要冷静,需要分析,需要找到案子的线索。但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我需要1号重案组的帮助,需要何馨的资料支持。可我不能冒险使用凌小桃的电脑,那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犹豫再三,最终决定放弃,回到床边,让疲惫的身体得到片刻的安宁。不久,凌小桃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我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面条,却惊喜地发现汤底里藏着鸡腿。我大口大口地吃着,凌小桃好奇地看着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何超群,原来你也有这样狼吞虎咽的时候。"
我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回应:"我为什么就不能有呢?我也是人啊……"话音未落,我便被食物呛得咳嗽起来,吞下鸡肉后,我感激地对凌小桃说:"谢谢你的面,但我不能在这里久留,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你懂的吧?"
凌小桃轻声安慰我:"放心,这里很安全,别看远处是繁华的城市,这里其实是一座古老的邸宅,有点像你们四合院,但更加古老。"
我好奇地问:"难道你家以前也是做仵作的?"凌小桃苦笑着摇头:"为什么有古屋就一定是仵作呢?其实法医这个职业是从我这一代才开始有的。我父母并不喜欢我做这个,他们觉得女孩子整天对着尸体不好,但我偏偏不喜欢对着活人。别的女孩子喜欢包包、化妆品、豪车,我却喜欢解剖尸体,帮死者申冤。在家族和朋友眼中,我一直都是个异类。"
我笑了笑,鼓励她:"一般女孩子肯定干不了法医这个职业,别担心别人怎么说,你想想,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你却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这证明你比她们厉害多了,知道吗?"
凌小桃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哈哈哈!突然感觉自己很伟大!"
我继续说:"所以说,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是很正常的。如果我家不是仵作世家,我父母可能也不会支持我。我父母都是警察,所以我没有你那样的家庭阻力。在这方面,我可能比你幸运一些……"
我正认真地诉说着,凌小桃却专注地凝视着我的双眼,仿佛我脸上忽然长出了什么新奇的东西,让她的目光无法移开。我忍不住感到诧异,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轻轻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没什么,只是发现我们认识这么久,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话这么多。”
我愣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地回答:“嗯,可能是我平时都在和刘雨宁聊天吧,你知道的,她……”
我故意提起雨宁,想要提醒她,我已经有了妻子,希望她不要有其他想法。但凌小桃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的用意,她淡淡地说:“我明白,你可能听到了何馨的闲言碎语。放心,我对一个仵作没有兴趣,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趣,除非是尸体。”
我心中一紧,心想,难道你将来想嫁给一具尸体不成?凌小桃对法医学的兴趣显然非常深厚,或许我之前误解了她。她之所以与我作对,可能只是因为我们立场不同,她担心法医学在我这里受到亵渎。
想到这些,我不禁感到一丝愧疚。如果不是这次经历,我们之间的隔阂可能永远无法消除,我们也无法真正了解对方。
我转移话题,问道:“马彪的尸体现在怎么样了?”
凌小桃回答:“苏蕊蕊和张可莹应该已经完成了解剖工作。我会找机会给你拿一份报告,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我感激地说:“拜托了!”
如果能拿到验尸报告,我相信我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虽然我现在无法亲自验尸,但我相信苏蕊蕊和张可莹不会让我失望。
我按照凌小桃的吩咐回到床上休息,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凌小桃却迟迟未归。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按照法医的工作节奏,她应该早就下班了。
我心中焦急,真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我没有手机,即使有,我也不会打。因为我现在联系任何人都是危险的。肖元德他们可能一直在监视我,他虽然以前和我关系不错,但他向来公私分明,不会因为我曾经是1号重案组的组长就对我有所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