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麟照例上衙门点卯。
邹恩明休假结束,整个人红光满面,走路带风,正和齐晓航几人聊得火热。
时不时,齐晓航还会教上几招,引得邹恩明欲拒还迎。
“咳咳!”
张麟惊动几人,抬步迈了进去,“今天有任务,全体都要到镇抚司校场集合!”
齐晓航三人一愣,猛地抬头,脸上的笑意迅速褪去,有些凝重问道:“楚王要回京城了?”
张麟轻轻点头。
具体线路他不清楚,但是锦衣卫必须提前过去护卫,不管对方是想要刺杀楚王、还是要救出楚王,皆不能让对方如愿以偿。
“那走吧。”三人一肃,按刀而立,眉宇间立时溢出一股杀气。
他们虽然比不上那些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杀胚,但也绝对不是弱者。
张麟点了点头,领着几人往校场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地方,校场上已经站满了锦衣卫,为首的是锦衣卫镇抚使,武道三品的高手,其下千户分行分列,管理着自已手下的百户。
张麟的顶头上司王俊林便在此列。
镇抚使命令各千户清点手下人数,确认无误之后,众人这才翻身上马,出了衙门,沿着京城主干道走出城门。
浩浩荡荡的队伍迅速移动着,马蹄震动地面,沿途激荡起一溜的灰尘。
咻——
嘭!
忽地,远空激射出一团焰火炸开,声音尖锐刺耳,队伍最前方的镇抚使脸色顿时一变,连忙勒马停住,“是边军的求救信号!”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附近边军,也就只有押送楚王回京的那一批,而现在突然发射求救信号,只有一个原因——他们遭遇了敌人!
“大人!”
旁边一名千户语速飞快:“会不会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这和他们预定的行军路线有所偏差,会不会敌人只是想要分化我们的力量?”
从北疆回来的军士们传达回来的行军路线并不包括信号发射地在内,但是——
“会不会边军临时改变了行军路线,毕竟还要躲开楚王余党的侦查...”
队伍当中,张麟凝神望去,叹了口气:“他们这是在赌啊。”
齐晓航三人收回注意力,百户王俊林也回头看向张麟。
“去的话,不但会分化我们的力量,还会暴露我们现在的位置,而不去的话任务很有可能失败,楚王被劫走的后果不是镇抚使大人能承担得起。”
“所以,敌人在赌,赌镇抚使大人到底是稳妥起见,还是冒险行事。”
几人点头,深表同意。
说话间,前方的镇抚使已经做出决断:
“你们几个人,带手下的人前去信号发射地查看,若是有情况及时发出信号!”
他点了几个千户,都是锦衣卫中的好手。
“是!”
几名千户领命,带着队伍当中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马飞奔离去。
......
上林苑中。
丛林茂密,山峦连绵起伏,薄雾笼罩期间,偶见灵鹿跳跃山涧,猛虎下山奔行。
似真似幻,如同人间仙境。
忽地,北面一队人马闯入,竟是毫无滞涩融入白雾当中。
这队人马,个个杀气腾腾,黑甲罩身,中间簇拥着一辆精铁铸就的囚车,囚车内用锁链团着一道雄奇伟岸的身影,一呼一吸间胸膛起伏,似火一般的气血在体内涌动,宛如一只沉睡蛰伏的猛兽。
待入了雾中,自动分化开一条路来,一行人顺着路径深入上林苑。
“吁——”
很快,迎面一队戴甲军士走来,个个气息如烘炉,一身气血好似阳刚大日,威风凛然,气势逼人。
羽林军!
“诸位可是边疆的军士?”为首的一名羽林军士一拱手,朗声问道。
“正是!”
迎面的边军纷纷下马,当先的魁梧大汉瓮声回道,而后一指身后的囚车:“这位便是楚王殿下,按照梁国公安排,暗中先行一步,兵分两路,将其押送至上林苑。”
囚车内的高大身影,酣睡如雷,丝毫不为所动。
“有劳了诸位兄弟了。”羽林军士走上前来,出示令牌:“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诸位可以从法阵离开上林苑,出了皇城各自回家修整一番。”
一众边军自无不可。
应声之后,便将囚车以及押送回的蛮族头颅一并交接出去。
......
在镇抚使的带领下,锦衣卫特地避开官道,在羊肠小道、崎岖山路上艰难行动着。
忽然,
两侧的树林摇摆,似乎一股狂风吹拂,稀碎的声音回荡伴随着鸟兽惊起,登时就让众人警觉起来。
“后队掉头,左右戒备!”
镇抚使沉声命令,左右密林当中猛地窜出几十个蒙面黑衣人,手中持有刀剑弓弩,甚至还有火枪。
甫一出现,便是一轮攒射,箭矢破空的声音被火器的爆破声掩盖。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声音刚传入耳中,子弹和箭矢便迎面冲来,许多反应不及的人立刻被击中坠马,胯下的马匹也有不少发出惨叫
“好胆!”
镇抚使一声暴喝,腰间的八面汉剑暴射而出,如火燎原一般的剑气迸溅,一股锋锐无匹的意志镇压而下,空气中尽是那丝丝缕缕的游走电光。
“好一个雷火剑意!”
丛林当中,跃出一条宽大如巨鸟一般的身影,凌空踏来,抬手便是一只浑厚巨掌横推而来:“伏万年,且试一试我这镇狱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