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笑了,我等皆是同僚为何要加害宫本君?”栖川见月‘噗通’一声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尽显诚惶诚恐。
‘这一段演技,我可以打九十九分,剩下扣除的一分是怕你太骄傲了...’
张麟静静地看着栖川见月的表演,忍不住心中吐槽。
对于栖川见月问题,他并没有选择正面作答,而是问向宫本寺智:“在失火之前,你吃了什么东西?”
宫本寺智犹豫片刻,还是回道:
“会同馆送来的饭菜,还有...”他瞥了一眼东瀛王子,对方已经被吓得连站都站不稳了,面如金纸,抖如筛糠。
“王子殿下送来的一颗疗伤丹药,效果倒是不错,醒来之后发现之前的伤势好了一大半。”
一大堆的视线投在那位东瀛王子身上,甚至都不需要询问,他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出来:
“那是我东瀛王室的疗伤圣品,破茧成蝶丹,本是父王临行前交予我三粒,宫本君伤势迟迟不能痊愈,栖川君便提议让我匀出一颗来给宫本君。”
“破茧成蝶丹...的确是不错的疗伤丹药!”有使臣抚须道。
“但是,我听说这丹药服用之后会陷入短暂的假死状态吧?当然,这事情不保真,正如我前面说了,我只是听说来的...”
张麟将他们的议论声尽收耳中,默默看向东瀛王子,一察觉到张麟的视线,他立刻点头:“的确,这丹药会让人短暂陷入假死的状态,但是的确具备很强的疗伤效果啊!要不是我要横渡远洋来到大明,父王还舍不得一次性给我三颗....”
“所以,这件事情这位主使臣也清楚?”他又望着栖川见月。
栖川见月抬头,露出渗血的额头,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顶着数十道目光说道:“在下的确清楚...”
“栖川君为何要加害在下?”宫本寺智有些不满。
“......”栖川见月无言以对。
而这种态度,无疑是坐实了他才是本次纵火案的幕后主使人。
只有被拿着当枪使了的东瀛王子还一脸茫然。
其他使臣议论纷纷,对着栖川见月指指点点,眼中满是吃惊之色。
忽然,有人问道:“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就要问他自已了。”张麟逼视栖川见月,后者不得不老实交代出来:
“在下本意并非加害宫本君,破茧成蝶丹药效在下也十分清楚,是以掐准了时间这才派人潜入你的房纵火。
至于目的,在下受王上所托,横渡远洋来到大明京城请罪,然而却始终找不到门路,再加上宫本君的任性妄为,面圣之路举步维艰,整日与礼部的官员为伍,莫说面圣,圣音都未曾听闻,如此荒废度日,莫非有负王上所托?”
听到这里,宫本寺智羞愧低头。
其他人也皱起眉头,宫本寺智来京第二天便搭台意图挑衅大明武夫这件事他们也略知一二,就因为这个所以想要教训他一下?
看这栖川见月言行举止,也不是如此失智之人啊!
众人这般想着,栖川见月继续说道:“在下好读华夏典籍,尝闻之汉时张骞、班超事迹,故而以身弄险,便想了这一出计谋,以东瀛使臣被刺杀的名头引起皇帝陛下注意,而这刺客本身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就算查案最后大概率也会不了了之。
如此,我等既见到了皇帝陛下,又博得了同情,不失为两全之策!”
一口气说完,栖川见月已然是诚惶诚恐,“此乃小人擅作主张,还望诸位大人莫要迁怒他人,我东瀛视大明如同君父,绝无不臣之心!”
众人听闻,心想:你这东瀛倭国之人花花肠子倒是不少...
其中弯弯绕绕,诸多算计,要是换做他们指定是玩不转,一想到这里,一众使臣看向张麟的目光中不免多了几分敬佩。
华夏有句古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想必便是如此吧?
张麟一摆手,身后的锦衣卫冲上去将一干东瀛使臣控制住,“有没有不臣之心是天子以及朝堂诸公说了算,而我...只负责让你们去见他们!”
闻言,栖川见月愕然。
这还能面圣?
“当然,至于你们是活着被召见,还是名字被写在奏折上被见,这我就不知道了!”
张麟咧嘴一笑,露出细密整齐的两排牙齿,斜阳打在脸上,衬得如一块温润玉石一般。
落在栖川见月眼中,却是宛如见了什么恶鬼,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锦衣卫...诏狱!
传说中有死无生,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
......
苏家。
荣禄伯府上。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苏长空不觉半点疲惫,在太平道诸多师兄的劝服下,他已经决定专攻元神仙道,待得日后登临高境,再回过头来重修武道。
毕竟,不是人人都如张公子这般天资鼎盛!
之前,他坚持修行武道是为了能够在家中自保。
而如今,有梁国公府上的张公子作为靠山,他何须再小心翼翼,看他人脸色?
大不了搬出苏家,谁敢置喙半点?
“哟呵!你这废物还敢回来?这几天早出晚归去哪鬼混了?倒是让本公子一阵好找!”刚迈过门槛,苏长空便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嘲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