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钦差原本抱着极为忐忑的心情,走到镇北关城楼上的时候,放眼望去都是眼神冰冷的士卒。
好似他们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稍有不慎就要人头落地!
宫里来的王公公被吓得脸色惨白,却又气不过,咬牙切齿道:“咱家可是钦差!这些兵痞子看什么呢!如此大胆!”
随行的几个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王公公,这不是京城,这是镇北关!”
兵部侍郎张恒远低声严肃道!
其余几个人更是脸色凝重,没有任何放松的感觉!
王公公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赶紧低声问道:“咱家可说错了什么,张相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何况一个手握雄兵的太孙殿下?!你想死可以继续嚣张些!”
张恒远毫不客气道,说完,甩下他走向楼中。
其他人更是对他不屑一顾,转身就走!
王公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呛得丢尽颜面,但也后怕不已,赶紧跟上他们的步伐!
几人一路上胆战心惊,都怕这位太孙一旦杀心大起,大夏将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巨变!
但这一路上,没有人迎接他们,却也没有任何刁难,让他们畅通无阻地来到宁炎的房间门口。
“殿下就在里面,几位大人,请吧。”
带路的何天渺不咸不淡道。
这几个钦差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此时此刻心里却直打鼓,终于张恒远咬了咬牙,迈步敲门。
门没锁,轻而易举地就被推开了。
只见素衣白袍的宁炎容貌俊伟,坐在窗边饮茶,身边还有两个绝色佳丽,左边那个清纯动人,好似出水芙蓉,眉眼之间满是温柔。
右边那女子,虽然脸色苍白,却越发显得高贵冷艳,魅惑至极。
张恒远稍显错愕之后,没有要求宁炎跪下听旨,反而自己跪下磕头,动作极为麻利!
“臣,兵部侍郎张恒远,叩见殿下!”
他这么一跪下,后头的钦差全部跪下,还有那四个跟随而来的太医,也毕恭毕敬地跪下,不敢有丝毫放肆。
宁炎抬眸一看,神色淡然。
他没理会那几个人,笑着转头看向陆青莲。
“东西收拾好了?”
陆青莲温婉一笑,轻轻点头。
“一切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就是那些书有些多,可能要多雇一些车才行。”
另一边魅惑妖娆的自然是从鬼门关中走一遭的玉漱郡主,自从龙帝之墓出来后,便在镇北关养伤。
她不发一言,只是饶有兴趣地欣赏这场杀人不见血的大夏官场博弈。
张恒远打定主意,太孙不开口,他就绝不起来!
决不能给太孙殿下任何发作的机会!
但是,刚才他听见了什么?
东西收拾好了?
难道殿下已经
“你们几个起来吧,青莲,看茶。”
宁炎越是如此随和,越是有股自然而然的上位者气息,让张恒远几个人越发敬畏,连连谢恩之后,这才胆战心惊地落座。
陆青莲泡茶的技艺极为精湛,动作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可惜几个钦差哪有心情欣赏?
“殿下,陛下的旨意是护送您回京修养一段时间,臣等”
张恒远字斟句酌,生怕说错了什么事,就连宣读圣旨的流程都免了,直接将圣旨交给了宁炎。
这无疑是极会做人的。
宁炎笑了笑。
“有心了,我有伤在身,也不能去迎接你们,多包涵。”
在场的官员心中松了口气,互相对视一眼笑了笑,原来太孙殿下也没有那么可怕嘛,平易近人的很!
只有张恒远额头上冷汗越来越多,他能感受到宁炎身上的气势!
也是如此淡然自如,越是恐怖!
“殿下若是有难处,可以慢慢启程,不着急的,我们”
他还没说完,何天渺就走进房门。
“殿下,一切东西都已经准备就绪,今天就可以出发了!”
在场的钦差一听,顿时心中大惊!
什么?!
太孙殿下今天就要走了!?
这
张恒远惊骇诧异地转过头,发现宁炎正面带微笑地盯着他,他心中骇然,宦海沉浮几十年的张恒远,竟然不知应如何应对。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我是陛下的孙子,也是大夏的太孙,何须你们操心许多。”
他洒脱的态度,让几个钦差大感羞愧!
原来这一路上,他们都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张恒远汗颜,连忙作揖谢罪,却被宁炎拦住。
接下来宁炎询问了京城里的情况,还有宁安帝的身体状况等等,丝毫没有提及自己在北境的功绩。
如此高风亮节的人,让张恒远心中越发佩服。
他心中暗暗想道:太孙如此手腕,当真不知道其他的皇孙怎么斗得过他,诶
身为六皇孙嫡系的张恒远,也不得不替六皇孙感到担忧。
闲聊之后,宁炎要处理一些私事,张恒远等人识趣地离开房间。
陆青莲也借口要去收拾行李,给宁炎跟玉漱郡主留出时间,房间当中,也就剩下他们两人。
玉漱郡主凝望着宁炎,欲语还休,心中万千想说的,却也说不出一句话,她苦涩笑了笑。
“这次分开,相比你我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
“舍不得?”
宁炎促狭笑道,主动上前一步,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玉漱郡主猛地抱住宁炎的脖子,深深吻上去,大胆而热辣。
这条美女蛇在离开龙帝之墓后,一颗芳心彻底被宁炎占据,她似乎忘记了,两人注定要站在对立的立场,只是想在此刻与宁炎尽情缠绵。
“你当了皇帝,会不会想起我?”
热吻许久之后,玉漱郡主眼神迷离地看向他,轻声问道。
“当然,也许,你想做西米国下一个女帝,也不是不可能。”
宁炎将她拦腰抱起,走向房间深处。
而此时。
张恒远等人还在房间当中耐心等候,只不过他们看见了极为震撼的一幕,令他们震惊无比!
只见镇北关的六千铁骑全部出动,所有人马全盔全甲,在夕阳之下站立不动,好似雕塑一般,却又带着滔天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