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我治不好他。”

“哦,对了,还有一个人你应该很感兴趣,”凌月说:“柳如烟。”

“柳姨?”

其实我入宫不久后,重阳便将柳姨的事告诉了我,后来柳姨托人给我带话时也表示自己心中有数,让我不必过多担心。可如今我才意识到,由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太大,以至于我竟然没有分出太多的心神去关注她。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之情。

于是,我连忙问:“柳姨怎么了吗?”

“皇上把她带走了。”凌月平静的说。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我大吃了一惊。

我又气又急地说:“那怎么办?”

“急什么?”凌月居然还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样子:“目前看又没什么事。”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刚才不立刻告诉我呢?”

凌月安慰我说:“你不用担心,比起你,皇后应该会更着急。”

接着,她告诉我说:“她现在正疯狂地寻找救柳如烟的法子,想要将她带出来——至少在柳如烟说出某些事情之前。”

“柳姨……会说吗,”我皱着眉:“皇上不会为了得到某些消息对柳姨动什么刑吧?他对皇后心软,可不代表他对别人也能心软啊。”

“这件事情有重阳呢,”凌月说:“看起来他还没告诉你,他动用了自己的力量,皇上目前来看绝对不会动柳如烟,你放心好了。”

“嗯,那就好,”我说:“他还是很靠谱的。”

凌月翻了个白眼,说:“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靠谱个什么?”

我非常聪明的选择了不接这个话题。

“还有一件小事,”凌月说:“我觉得你可知道可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听吧,既然你都说了,我总觉得不听好像有点——”

“重阳的阴炙之症我没有办法治愈,”他说:“最起码在京城是没有办法治愈的。”

我有些头晕。

“你的语言太高深了,我不是很懂,”我说:“或者就是我刚刚幻听了,你重说一遍?”

“嗯……你没听错,”他说:“我,治不了,治不好,没办法。”

“不是……你把这个事情叫做小事,”我虚弱的说:“那什么是大事?我请问呢?”

“啊,反正又死不了,”他说:“说起来他比你健康些呢,算得了什么大事?”

他比我健康到哪,变成一个比我长寿的疯子吗?

“你还说我可知道可不知道,”我双目无神:“我特别好奇你是怎么定义……我可知道可不知道的?”

他想了想,还挺认真的说:“嗯……应该是看心情吧。”

“行,这件事情就不追究了,”我决定不去问他的标准是什么免的自己给气死:“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为什么治愈不了他?你不是挺有把握的吗?而且我记得自从你开始给他……以来,他的状态挺好的,连妄欢都说有效果啊。”

“他刚开始会逐渐好转,但是到达极限以后就再不会了,我现在能做到的只是控制他疯的频率,……再说了,那个老不死的能看懂什么东西,”凌月冷笑:“最后还不是我说了算。”

“嗯,你说得对,”我说:“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治愈不了他呢?”

凌月皱了皱眉,看上去有些烦躁。

“需要的东西……很麻烦,”他说:“我刚开始也以为很容易,但是随着慢慢的深入,我发现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么用我的血呢?”我说:“我的心头血,对他是有用的吧。”

凌月有些阴鸷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会再用这种方法,”他说:“在我眼中你比他重要的多,耗你的心头血去治愈他,你想都不要想。”

行吧,我理解。

“你刚刚也说了,最起码在京城不行,”我说:“那是不是意味着在别的地方是可以的?”

“……”

凌月看上去并不想告诉我,但是我已经从他的表情里知道了答案。

“去幻月族,”我说:“在那里能治得了他,是吗?”

凌月沉默了一下。

“幻月族不会接受外人,尤其是京城的,”他说:“自从圣女死后,族里已经近二十年没有天选圣女了,长老们都认为就是因为圣女遇见了京城的人的缘故,对京城的人恨之入骨。”

“何况这个人是京城的太子,”凌月说:“对于幻月来说,如果京城来的人是毒蛇,那太子最起码得是眼镜蛇,还是剧毒的那种,你觉得他们会容许他进入吗?”

“可是我本来也……”我都是被他们要沉湖抛弃的人,凌月都想办法让我回去……

凌月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上去像在真心实意的为难。

“因为二十年没有圣女,幻月已经有些人心惶惶了,长老们迫切的希望能再有一个圣女,这时候作为圣女唯一的孩子的你就成了他们的抓住的唯一希望,”他说:“虽然不长老们不见得全部同意,但有一大半对圣女抱着希望的人态度模棱两可,所以我抓住那些人,才有把握带你回去。”

“更重要的是,我愿意豁出命去保护你,让你在幻月生活下去,”他说:“等你认为我会用同样的心力去保护这个太子吗?”

可是这些并不是我在意的。

“那你没有办法吗?”我焦急地问道,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答应过我,治愈他,我就和你回去……”

凌月长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我知道,我知道,”他轻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安抚:“这是你跟我回去的条件,我会尽力想办法的,好吗?”

突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外。

我的心也随着他的表情变化而紧张起来,但我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那声音很轻,却又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感,仿佛是一个不速之客正在靠近我们。